西域比不得大启,讲究条条框框乱七八糟的规矩,那一点也不含蓄的西域人看这年轻的男女亲到一起,当初就吹起口哨来。陆柒听到口哨声脸黑了一半,等秦何慌忙从她身上爬起来,陆柒也跟着起了身,把说好的那一锭银子丢到那西域游商手里,追着秦何上了在巷子外头等候她们的马车。
这下秦何是完全没有心思逛夜市了,陆柒是陪着他过来的,又不是很爱逛街,也就吩咐车妇将马车赶回陆府去。
因为刚刚那个意外,车内的气氛有点微妙,当然不是冒着甜蜜蜜红心的那一种,但也不算太糟糕。
她瞧着秦何的脸,对方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刚刚和她亲密接触了的嘴唇,面上表情木木的,眼神也不复往日灵动,显然这意外来得太大,冲到马车里躲起来是他下意识的行为,现在他一时间还难以回过神来。
陆柒瞧他呆愣愣的样子,一开始心里也有些发虚,不过她仔细观察了对方的神情,秦何的手指虽然下意识地放在嘴唇那,但没有用力地去擦拭,神情和眼神都没有流露厌恶之色,她高高悬起来的一颗心又慢慢地落下来,随着马车起伏不大的颠簸,心也安定下来。
不论谁爱得更深,率先察觉到心动的人在前期总是要苦逼一点。陆柒没有去回味那个意外导致的亲密,她也接触从秦何的反应,他并不排斥和自己的亲密接触,这从另一个角度表明他对她也有意吧。
陆柒心情好了那么一点,又暗暗为自己的反应发笑。没想着自己婚都成了,年纪也不小,在这异世,还是免不了像那些刚谈恋爱的人患得患失一番。
等秦何下了马车,陆柒又快步追了上去。他先进的里屋,从里头栓上了门,陆柒在外头哄他,半晌秦何都没开门。
这宅院里都是木门,从里面栓上外头用钥匙是无济于事的,陆柒也没有强行撞门的意愿,也就去了不远的书房,等着秦何自己开门。
临到要洗漱的时候,换了一身行头的秦何还是悄悄地打开了房门,趁着那一时半会,陆柒立马挤了进去,然后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人带了进去。
门也被她顺带着关上,隔绝了陆府下人好奇的目光。等到拉着秦何在桌子边坐下,陆柒才松了手,她瞧着他的脸,叹了口气,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道:“方才怎么把门给拴上了?”
秦何不吭声,陆柒瞧他的嘴唇,上面水润润的,没有用力擦拭导致的红肿。
察觉她的视线所停留的位置,秦何用手捂住大半张脸,一副警惕的样子瞧她。
陆柒也坐下来,没好气道:“夫郎浑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秦何这副样子,搞得她好像是个急色鬼一样。
秦何便放下手来,很不自在地看着她。
陆柒垂眸看他,眼神里带着几分温柔缱绻:“方才那个,确实是意外。但是……”
秦何有些愣怔地看着她,陆柒顿了顿,把话说完,语气温柔似水:“但是我很高兴,能够发生那么个意外。”她面上染了些许绯红,像是涂抹了些许秦何的胭脂,声音也有些羞涩,“淮安,我心悦于你。”
虽然也在南阳帝卿说过心悦秦何这样的话,但两个人都心知肚明,那话不不过是敷衍,但此时此刻,她是认真的。
秦何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水,结结巴巴道:“你胡……胡说什么呢?”这人也没有喝醉,怎么突然就变得孟浪起来。
陆柒凝视着他的面容,一字一句道:“我是真心的,既然我们已成夫妻,总这样僵持下去有什么好处呢?你要是不愿意,我定然不会强迫与你,但能不能给我们双方一个机会,你试试看,能不能像曾经喜欢明真那样喜欢我。而且,该看的不该看的我也瞧见了,我们也有肌肤之亲,作为女子,我也应该负起自己的责任。”
这个时代,异性之间的拥抱都算得上肌肤之亲了,更何况她们实实在在的亲上了。
只是负责吗,秦何心思百转千回,又觉得这话微妙,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几分不悦:“你让我想想。”
陆柒定定地瞧了他许久,也应允了让他好好想想。她在这方面也算不上很有经验,更何况秦何和她那个世界的男子也有所不同。兴许是她太过莽撞,没有给两方足够长的时间。
但秦何却觉得,这女人开始变了。自那次陆柒敞开心向他表明心迹之后,她便日日很晚回来。
往日里陆柒应卯都很早,这些日子知州府也没有那么多事情做。而陆柒晚归的时候,身上通常带着淡淡的脂粉香气,到最近这一段时间,更是常常出现一种清幽的暗香。那绝不是他惯用的水粉味道,也不是陆柒自个身上的味道。
有点时候陆柒身上还有酒味,不过她眼神清明,说话的时候也没有难闻的酒气。只是经常很疲倦的模样,洗漱之后每每是沾上枕头就睡。
以前陆柒从来没有这样过,但这段时间,她连话都很少和他讲。也许她是很忙,但秦何却觉得她像是故意。
哪有表明了心迹就再也不管的人啊,他自觉和对方正闹着别扭,也拉不下去那个脸问她,有的时候好不容易气氛还可以,不经意的问起,对方也是用些似是而非的话搪塞过去。
秦何觉得她敷衍,也便差人去外头打听,说是陆柒日日夜夜和那些衙门里的人去酒楼,还经常去一处暗巷。大启律法不允许官员公然狎妓,但京城上还是有那些身在庙堂之上的官员出入花街柳巷。
像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