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慧茹也很紧张李珍,可秦嫣然这话却听得她非常火大。
夏阳拉住李慧茹,居高临下的看着秦嫣然沉声问:“他们是谁?东夷人吗?”
秦嫣然一怔,面色瞬变,但跟着变又哭得更加惨烈起来:“我不知道啊,当时我想送珍儿回姐夫那里,不想……”
“行了。”
夏阳没兴趣听她胡扯,冷冷打断她的话:“你现在不肯说实话,回头自有人能让你说。来人,给我把她绑起来看着。”
秦嫣然惊愕了瞬,大叫:“你凭什么……”
可惜她的话才到一半,便被莫伊干脆利落的一手刀给直接劈晕过去了。
乔氏和柳氏都在场,本来跟着哭哭啼啼,见此顿时吓得面色一变,大气都不敢喘了。
李慧茹不知道具体,却也看出来秦嫣然多半有份,更觉得事情到这一步已经完全失控了,不禁慌张的看向夏阳:“九嫂,怎么办?”
“你和她们留在天禄寺。”
夏阳说的她们是指乔氏和柳氏,还安抚李慧茹道:“放心,既然是冲着我和曾祖母来的,多半就是东夷人无疑了,而他们的目的,也不过是想用我们换回拓跋霄兄妹……总之,我和曾祖母都不会有事的,你乖乖的待在天禄寺别乱跑,等人来接。”
李慧茹知道自己跟着夏阳也是累赘,红着眼睛点点头,哽咽道:“你小心。”
夏阳淡淡一笑,努嘴乔氏和柳氏:“她们就交给你了。”
“她们要敢再出幺蛾子,我就丢她们去后山喂狼。”李慧茹气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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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伊,燕子,巧玲,零食君等十多人都留在了天禄寺,没有随夏阳一起下山。
他们美其名曰是以防万一的留下来照应李慧茹,却其实,是照看并没有真正同行离开的老王妃和秦嬷嬷。
如此这般悄悄然间,西面天边最后一丝光亮也被黑暗吞噬了……
小小的禅房里,静得只有抿动佛珠的声音。
忽然,珠声停顿。
“多久了?那孩子下山多久了?”老王妃问秦嬷嬷。
秦嬷嬷面色不太好看:“回老王妃,才约莫两盏茶的功夫,这会儿恐怕才刚刚到山下。”
“才两盏茶的功夫么?”老王妃皱眉:“我怎觉得已经很久了?”顿了顿,叹气:“老了老了,真是老了,这心啊,越发的经不住折腾了。”
秦嬷嬷挤出笑来道:“您别担心,郡主是个福大命大的,不会有事的。”
老王妃含糊的嗯了一声,没再说话,默默的继续抿手里的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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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天,说变就变。
厚厚的乌云滚滚自四面八方来,转瞬便遮天蔽月,沉甸甸的压得空气都似乎变稀薄了,沉闷得让人喘气都有些困难。
暴雨降临之前,突然发作的袭击彻底撕毁了这夜最后的宁静。
灯笼,火把,最先成为了被攻击的对象,附近一片天地迅速被夜色吞噬,只能勉强看到人影在飞快蹿动。
刀光闪动,剑影穿梭,一支支暗箭在夺人性命。
杀声,痛声,马啸声,顷刻间乱作一团。
夏阳毫不犹疑,第一时间便拎了绿屏丢给赤大和另一个侍卫,下了个非常简单的命令:“护好她。”
绿屏张了张嘴,却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受夏阳赋予的这份庇护,默默的握紧手里的迷你型弓弩,警惕四周。
既然她没有能力去保护夏阳,那便保护好自己,至少不让自己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对方的人马却比原本预料的要多很多……
密集的暗箭偷袭攻击下,夏阳这边的人倒得很快,不多久便只剩下她和另两人还在马背上坚挺着。
血腥味不断膨胀,却又被沉闷的空气压迫回来,更显浓郁得令人作呕。
夏阳被熏得面色发白,恶心干呕,忍不住扯了块布蒙口蒙鼻,甚至最后很没形象的连两鼻孔都用小湿布给堵上了。
如此一来,发出的声音自然古里古怪:“林子里的阴险小人都给我听着,有种出来我们一对一单挑,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
回应她的,是冷箭,而且迅而猛。
不过,那箭却并不是冲着她的,而是她胯下的糖糕!
嘶……
糖糕似吃痛的扬起前蹄,发出骇人的嘶鸣叫声。
林里放箭之人却发现那嘶鸣声似乎有些不对,惊“咦”了声。
只一声,便暴露了他的位置。
一抹黑影快如闪电,从死尸堆里掠出,人为至暗器先发,直逼那冲糖糕放冷箭之人。
那人大惊失色,本能躲闪,却只来得及勉强避开要害而已。
下瞬,黑影逼至。
铛!
兵刃相交一瞬,火光迸射,飞快的映出李年面无表情的脸,和,对手不敢置信的双目及脖颈喷涌殷红的鲜血。
这弓箭强手致死都没想明白,自己明明挡住了对方的攻击,为什么还是死了。
一切发生得很快,只刹那便又结束了。
紧跟着,就如同安逸的沙丁鱼群里投了只饥饿许久的鲨鱼一样,林子迅速骚动起来,换成了偷袭的他们频繁发出被袭击的惊慌声。
同时,死尸堆里不停的有人爬起来,扑进林中,反攻!
刚才对方偷袭,黑暗里飞出来的箭实在太密集凶猛,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