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有异能也能在这个原始时空生活的很好。
只是,那种习惯了之后再失去的感觉,就像一个人某一天,突然,鼻子不翼而飞,只留下两个洞,呼吸还能,但总是缺憾。
花云习惯的时间太长,长到异能早成了她本能的一部分,像手和脚一样。
末世的花云,从某方面来讲,是幸运的。
末世初临,她还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奶娃,竟扛过了病毒大感染时期。
但她的家人显然没那么好运,花云最早的模模糊糊的记忆,已经是在研究所了。
那时,有个说法,说是小孩觉醒异能的概率更高更强大。失去家人庇佑的她就被搜罗进研究所,甚至不用做任何表面文章。
这样进来的孩子很多,一方面等着他们自己觉醒异能,一方面当活体研究范本。
花云年纪太小,担心她受不了各种研发出来的试剂药力,更重要的是她还不能跟研究人员正常的语言沟通,有些反应自然无法记录,竟一直没上研究台。
可那时候,时不时失踪的身边的小伙伴,或有人突然变成厉害的“超人”,也紧接着消失,越来越惶恐的大伙伴,花云心里日渐一日的蒙上阴影。
可以说,她人生最开始的排斥恐惧,是对人的。
各个基地不仅要面临丧尸潮的威胁,还要使尽计谋吞噬合并。研究所所在的基地,坚持了几年便被攻破占领。研究所因为特殊性却被更大的研究机构全盘接收,包括那些孩子。
又过了两三年,花云还未觉醒异能,以为自己会被放弃。谁知新的研究表明,小孩觉醒异能越晚,异能越稀少越强大。就这样,花云相对安全的在研究所继续存活着。
身边的小伙伴逐渐论证了那一理论,跟她接触多的几个孩子,陆续觉醒异能,有冰系,雷系,甚至还有个更稀有的精神控制系。花云算是最后一个觉醒的,却是相对比较常见的风系,只是潜力巨大,刚觉醒便能放出大批风刃,杀伤力极强。而且,她是双系觉醒,还有金系,也是强攻型异能,只是相比之下没有那么耀眼。
觉醒了异能的花云只有一条出路,便是作为杀戮武器接受上头人的各种艰辛任务,不出任务便要配合研究所进行各种研究。形形色色的机器管子,味道难明的试验试剂,那时的花云已经认定人比丧尸和变异兽更要可怕,并一直那么认为着。
她的运气好似不错,没被研究多久,更大基地朝所在基地伸出了手。基地内乱,研究所也造反了,是一群觉醒了异能再不甘被当做小白鼠的孩子。
带头的那个是花云所熟识的,他的精神控制异能在全国都排得上号。花云至今忘不了脸色总是苍白的他对着自己一群孩子低声说道:“快走,我没那个能力把你们全部护住。以后你们只能靠自己,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人。”
是的,那个代号“暗”的孩子,只是想毁了研究所,让孩子们自由。孩子们趁乱各自逃脱,听天由命。花云逃出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只展现自己的金系异能。在有了自保能力后,才借机“觉醒”风系。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小队,有了生死之交的战友。
只是…花云看着《天地传》上一段描写一个神仙用念力控制妖兽的语句,暗后来到底去了哪里?自己一直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他…还活着吗?
应该会吧,他那么强大,又那么聪明,还那么果决坚毅。
花云叹了声,以前的世界是那么远,比这本书上的神仙还要远。
细细碎碎的小雪洒下,像铺了层面粉。
花云开始猫冬。万氏不准她进山,在家无所事事,她也没兴致去村里找所谓的“同龄人”玩耍,只好将几本书翻来翻去。
顾大夫来过一次,看看花长念有什么变化,仍是脉象正常,四肢强健。
顾大夫摇头再给花云诊脉,更加摸不着头脑。眉毛拧成大疙瘩,到底怎么回事儿呢?
花云却是借着顾大夫来访的借口,强硬上了次山。老天啊,天知道她喝鸡喝得多腻歪。过足了口瘾,这次花云没只按着一只吸。先后寻了好几只狍子野猪,放了它们一条生路,最后拎着一只大狐狸下了山。
“您拿回去做个围脖戴吧。”
就知道,这家子不欠别人人情呀。
顾大夫也是不肯沾光的人,说什么也要气,跟顾大夫讨要医书看。
“哦?你对医术感兴趣?”
“实在是太闲了。”
顾大夫嘴角抽抽,让小学徒抱着狐狸赶紧告辞,怕自己忍不住发火。他人和善,可牵扯到医道,总是严苛的。这姑娘闲着没事儿磕个瓜子的语气实在气人。
气归气,半天,小学徒送了几本医术来,都是入门基础书籍。
花云虽然看的晦涩,却很入迷。
花云并没有闲很久,村里闹狼了。
今年格外的冷,入冬下了场雪粉,过了半个月,天空堆满黑沉沉的乌云,鹅毛般大雪纷纷扬扬朝大地铺盖而来,断断续续下了整整五天。
学堂放了假,不敢让学生走雪路。
雪停,花长念推开屋门,连连道:“这雪都到大腿了,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大的雪。”
花云问:“以往冬天不下雪的?”
应该不会,这里的纬度应当是靠北,没听说有人种稻。
以为她不记得以前的事儿,花长念摇头:“哪能不下啊。每冬都下几场呢,不过最大的也才到小腿肚,这样过膝盖的真没见过。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