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身红衣的小媳妇坐在屋里发呆,圆脸大眼,眉梢一颗黑痣。
“想啥呢?”
男子进来,正是花顺风。
“啊?”葛氏抬头,甜甜一笑:“赶紧歇会儿。”
“天太热了,等凉快会儿,我再去挖河道。”
葛氏欲言又止。
花顺风瞧在眼里,笑道:“你要说啥,说吧。”
葛氏是他进门才三天的媳妇,按照习俗,还是一身大红打扮。葛氏长得好,浓眉大眼面皮白,被红衣一衬,更是娇俏。花顺风正是稀罕的时候,很是将她一举一动放在心上。
葛氏笑笑:“我听说,”说着指指后头:“那也是咱家的人?”
花顺风的的新房是在原来花长念家住的旧屋上新起的两间大房子。因着做新房,院里猪圈和鸡棚搬到远的那一边去了。旁边还有四间,是二房三房的新房子,还没住进去,都落了锁。钥匙却是在李氏手里。
葛氏爹娘来看房子,回去还跟她念叨,说花家后头那家人院子真大,两丈高的大院墙几十丈长。可惜那家人儿子还小。
葛氏现在天天一回头,就能看到绿荫荫一条子。
村里户户把墙垒到两丈高,可总觉得还是花长念家的最高似的。
今天去看热闹,在人群里,葛氏听别人偶尔说了几句旧事,才有些发现两家的关系。
花顺风顿了顿:“祖母前头还有个老太太,那家是先老太太的儿子家,是祖父的大儿子。”
葛氏吃惊:“这不是亲大伯吗?”
花顺风便道:“这话你可千万别再说。都是陈年旧事,现在,那家分了宗,立了文书写的清楚明白,跟祖父跟咱家再无干系。先老太太的坟都迁走了。”
葛氏大眼晶亮:“里头是咋回事儿?”
花顺风觉得不好意思说,自己家又不是多光彩,只道:“你就别管了,一个漏嘴,小心祖母找你麻烦。”
“那就不来往了?”
花顺风点头又摇头:“也不全是,现在爹和我还有二弟,不是天天去挖河道吗?就是他家的地。恩,这个我得跟你好好说说。就是当初闹得不愉快,除了咱大房,别的几房跟那边没来往的,见了也当看不见。咱家也只是点头交,喊一声大伯大伯母,只是当一般族人看。以后你注意点儿,别近了,也别不搭理。”
“那就是,咱家和他家是关系最好呗?”
花顺风顿时不知该说啥。关系好?当初是自己亲爹把花长念推到大树下头去的。大李氏来报复,数自己爹最惨,断了腿。后来是怎么弄的,反而是自家还能和他家能说上话?
“这里头的事儿你以后慢慢就知道了。记着我的话就好。”
葛氏神秘兮兮问:“祖父对他家还真好。这是分了多少家财,那么大院子,那么多地。是不是把家底都给出去了?还是前头老太太的嫁妆钱?”
花顺风顿时觉得必须说清楚,不然这话透出去,花云还不得来拆了他家的屋啊。
“要你别瞎想。当初他们净身出户,一文钱都没要,一个碗都没拿。还有,先老太太是祖母的亲姐姐,哪有什么嫁妆啊。人家是自己挣来的。你以后别提那家的事,不然祖母给你穿小鞋。”
葛氏听得心有不甘,竟然真是自己挣的?自己挣得还那么舍得花?想到出嫁前碰到的那一回,心里就不舒服。
“那你知道他家咋发家的?咱也学学,以后盖大房子孝顺爹娘。”
花顺风笑开了,娶了个贤惠媳妇啊,又叹气:“学啥学?方才你也看到了,打人那个,叫花云,是大伯的大女儿,她一身怪力,谁也打不过她。他家咋发的?就是她在山里打了虎,挣得银子盖的房。你学啥学?”
葛氏睁大了眼:“不会吧?她看着瘦瘦弱弱的,不像呀。”
“不像?还是两只虎一起打的。村里人亲眼瞧着,几十斤的大石锤,一挥手全砸进地里不见尾巴的。哎呀,我说你不信,等你日后出门跟别人问就知道了。我还要嘱咐你,她不是好惹的,跟她是理没得说,拳头打不过。她怎么对待娘家舅,你也见着了。咱家没少吃她的苦头,你远着她。”
花顺风说完犯了困:“左右她不会主动找事。我先睡了,过会儿喊我起来。”
说完,闭上了眼。
葛氏听得不开心,好像自己是主动找事的人似的。有心想去前院找婆婆再打听打听,却听到李氏不知在喊什么,干脆也躺炕上眯上了眼。
午后的乡村宁静安谧,乡村对着的大山却是鸡飞狗跳。
花云憋着一肚子火直奔进深处的浓密老林,碰见一头倒霉的狗熊来不及掉头逃跑,被她割断脖子喝光了全身血液。等花云抬起脖子,那头熊身上已经一滴血都没有了。
花云却觉得不妙。这么大个头的黑熊呢。当初自己连喝两头狼王,是在长时间厮杀耗尽体力后,体内的力气水分营养大幅度消耗,吞入肚里的狼血立即化成能量被每个细胞吸收,即便这样,她后来吃饭时也没有进食。饱了。
而这头黑熊的个头并不比两头狼王小,体内的血当然也不会少。可她明明体力充足的情况下,全喝光了它的血不说,肚里没有一丝饱食感。还有一股声音在脑海里叫嚣:吃了它,吃了它,吃了它…
机械的击打着头部,花云陷入沉思。
没错的,丧尸病毒病不能通过空间通道进入别的时空。想到这里,又狠狠咒骂那些自诩为全人类造福的科学家一番。谁都认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