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控制舆论走向,百姓虽然盲从,却也不尽是愚蠢之
明明有一身内力护体不应该冷的,可是冬英却在此时打了个冷颤,可一想到接下来主子的雄心大志,一腔热火便是在心底熊熊燃烧起来,她便是再也不会觉得冷了,反而是觉得浑身热血沸腾:“是!”
而动完了他们,那……还远吗?
工部管水利工程、土木兴建、器具锻造等事务,看起来和朝局没关系,其实里边儿有很大猫腻,其背后站着那可是太子的人;而那礼部负责对外交流,祭祀、教育,管理一应科考之事,这后边站着的人可是素有贤名的二皇子呢!
开胃菜不吃完,哪有胃口吃大餐?
大殷沿用三省六部制度,六部分户部、工部、吏部、礼部、兵部、刑部,吏部一支如今已经是她的人马,再换下户部、刑部、兵部几个尚书,她的势力将得到进一步的扩张,至于工部和礼部,这事之后,那便也到了动的时候了。
夏语冰继续道:“御史那边,刑部尚书玩忽职守、中饱私囊、贪污受贿的证据送过去,另外再次整理兵部尚书李沐和其部下、亲族所有的犯罪证据,在刑部尚书死的那一刻,我要李沐同时下马!”
冬雪应‘是’。
夏语冰早料到会如此,此刻便也不会做过多的评价:“吩咐下去宫里内线保护好林嬷嬷,万不能就这么让她在明日早朝之前‘意外身亡’。”这也是她早算好的一招,所以在严逸早朝时被叉出去的那一刻,她宫里的内线便是将林嬷嬷藏到了一个绝对隐密的地方。没有她的命令,哪怕皇帝把整个皇宫地皮刮下来,也绝对找不到林嬷嬷。
这,便是权利的好处。
皇后和三皇子也在局内,只是他们身份摆在那里,哪怕有人有心想说,却也只敢私底下,而不敢当堂而言。
冬英单膝跪在夏语冰身前:“全都已经按照主子的安排行事,如今严逸被另押送至刑部死牢,陈志也是一退堂就写了折子去皇宫了。而那刘夫人回去后动了胎气,刘山长最迟不过明日便会当庭告御状,而今百姓口中声讨的人已经变成严逸、李沐等人。”
(刘阁老府邸)
闭上眼,他开始仔细思索折子怎么写,还有——他需要更多确切的证据,比如那皇后身边儿的林嬷嬷……
心疼她的隐忍、更心疼她的坚强、善良,她一直很妥帖的照顾着他,可他从来都没有为她做过什么。这次就让他,让他也为她做些事吧!如他自己所说,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知事的第一刻就知道自己是个懦夫。
只是,心疼。
所以,没有后悔之说。
得她,他此生之幸事。
身负血海深仇依然纯善,这样的女子,世间能有几个?
他沉默,好一会儿在心里无声回答自己——不后悔,虽然可能她决定嫁给自己的作续弦的时候抱有一定的功利心,但是在最初初相遇时那一个他在长街一次次看到的那一个固然自己也穷困,却还是会无私的把抄书卖掉换来的银子匀一半儿救济患病邻居和流浪的乞丐的少女,她不是假的。而她与他二十余载的夫妻,她温柔贤良、知书达理,细心操持着他的一切俗务,免去了他的一切后顾之忧才让他得以安心教书育人。而今又为他怀了孩子,这样的她,他哪怕仅只有一点良心,也不会说后悔娶了她。
他问自己:“你后悔吗?”
他的夫人,看似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女子,若不是今日曝露出来,他是怎么都想不到她的身上竟然背负着这样的血海深仇。
老夫少妻,当真难同于同心携手共患难的妻子一般知根知底、交心信任啊!
刘山长叹了口气,眼中的温柔褪去,眸色一点点的变深。
他抱着她,手轻柔的顺着她背脊抚摸,一点点的让她平静下来。她今儿也实在是太累了,平静下来后没一会儿就在他怀里睡着了,只是面容上眉心依然紧蹙,手也紧紧抓着他的衣裳下摆,一副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刘山长轻轻的笑了,再度将她拥入怀中:“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养胎,别想那么多,好生休息其余一切有为夫。”
“这还差不多。”方雨这才破涕为笑。
刘山长笑起来,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双手粗粝的拇指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珠:“是是,为夫怎会嫌弃自己的孩儿呢?”
“小泪包也是你孩子,你不许嫌弃。”方雨抬起头来,不服气的反驳。
“夫人啊!”刘山长把如今无比脆弱的她拥入怀中,故意逗她:“别哭了,好好养着身子,别到时候给生个小泪包出来。”
“夫君……”方雨扑入他怀里,泪如雨下。
他轻轻抚摸着她已显怀的肚子:“再过几个月,我们的孩子就要出世了,为夫不愿意让孩子知事的第一刻知道的不是别的,而是他的爹爹是一个懦夫的事。”
她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却被刘山长温柔劝住:“夫人,为夫是方家的女婿,你家门蒙冤,为夫未能在寻找仇人一事上尽一份心已经是无比内疚了,现在在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且罪犯也已经被缉拿归案招供的情形下为夫还不能帮岳父、岳母一家人伸冤、报仇,为夫还是人吗?更何况……”
方雨闻言流下了感动的眼泪:“夫君大恩大德,妾身代方家满门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