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敦被祖逖这么一讽刺,心中极为不爽,他正要开口说话,只见一人从他背后走了出来,冷眼怒视着祖逖,呵斥道:“祖逖,休得对大将军无礼!”
众人看了过去,这人头发、胡子都已经斑白,但是却精神矍铄,没有一点老态龙钟的样子,尤其是他的太阳穴,高高凸起,只要是习武之人都知道,这人功力深不可测。
祖逖打量了那老头一眼,便冷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新任的梁州刺史甘卓甘老将军啊,祖某失敬失敬!”
那人正是甘卓,他挺身而出,训斥了祖逖一顿,道:“知道我是谁就好,今日是大将军的寿辰,你少在那里大放厥词了,否则的话,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祖逖冷哼道:“真没想到,鼎鼎大名的甘老将军,也会沦为王氏的走狗!”
甘卓大怒,瞪大眼睛对祖逖大吼道:“大胆!你竟敢骂老夫!”
“骂你怎么样了,骂你还是轻的,你甘氏一门忠烈,没想到到了你这一代,竟然甘愿沦为别人的走狗……”
“你敢再说一遍吗?”甘卓阴沉着脸,怒气冲天的问道。
祖逖道:“走狗!走狗!走狗……”
甘卓眉头拧成了川字,右手突然伸到了怀里,等再拿出来的时候,手里面却多了一样明晃晃的匕首,二话不说,直接朝着祖逖的胸口插了过去。
祖逖也是猝不及防,被甘卓的匕首直接插中了胸口,登时献血直流,祖逖急忙用手捂住胸口,向后一两个踉跄,便倒在了地上,抬起手指着甘卓,想说话,却说不出,眼神里满是惊恐。
这一幕来的太过突然了,所有的人都始料不及,甘卓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捅了祖逖一匕首。
“祖将军!”高飞急忙跑到了祖逖的身边,用手按住了祖逖的胸口,但是献血还是汩汩的向外冒。
祖逖用手紧紧的抓住了高飞的衣服,眼神里满是怨恨之色,想说话却说不出来,突然“噗”一口,从嘴里面吐出了鲜血,挣扎了片刻,便一命呜呼了。
“杀人了!杀人了!”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叫了起来。
随着这声大叫,众人也纷纷震惊了起来,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聚集在了甘卓的身上。
甘卓皱着眉头,看到祖逖倒在了血泊当中,非但没有一丝悔恨,反而继续骂道:“让你还嚣张!”
高飞伸出手,在祖逖的鼻子下面探了探鼻息,突然大惊道:“祖将军……死了!”
王敦见状,心中甚是高兴,他一听高飞说祖逖死了,别提有多高兴了。他急忙吩咐道:“来人啊,快将祖将军抬下去,让神医赶紧救治,一定要将祖逖救活!”
随着王敦的一声令下,负责守卫工作的邓岳带着几个人便闯了过来,然后直接将祖逖的尸体给抬走了。
这时,高飞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王敦使了一个眼色。王敦会意,当即说道:“今日之事,完全是个意外,甘老将军一时失手,不小心刺伤了祖将军,大家伙都亲眼所见,对吧?”
众人哪里敢说半个不字,都纷纷点头。
王敦接着说道:“这是突发状况,谁也没有想到的。但是大家都要为甘老将军作证啊。今日本来是我的寿辰,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我看,这寿辰不办也罢……”
谢鲲走出了人群,拱手道:“大将军,怪只怪祖将军太过强词夺理了。如果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大将军的寿辰,属下觉得不妥。大家都已经为大将军的寿辰准备了很久,如果突然不过了,只怕会让大家伤心啊。大将军,我看这寿辰,还是要照常举行吧,千万不要被打扰了心情。”
紧接着,十几个人也都纷纷站出来劝王敦,王敦于是便应允了下来。
王敦亲眼看见甘卓杀了祖逖,祖逖一死,他的对头就少了一个,他也断然不会因为祖逖的死而感到不开心的。并且甘卓也站在了自己这一边,心情别提有多高兴了。加上今日又是他的寿辰,王敦于是便和众人一起畅饮,继续过他的寿宴。
寿宴如期举行,大大小小的官吏都开始向王敦敬酒,不管是谁敬酒,王敦都喝,今天可以说是他这些年来最高兴的一天了。
酒喝到正酣的时候,高飞便凑到了王敦的身边,问道:“伯父,祖逖已经不治身亡了,现在该怎么办?”
已经喝的微醉的王敦,对高飞说道:“死都死了,还问这些干什么。把他的人头砍下来,挂在城楼上,以示众人,让人们都知道,这就是和我王敦做对的结果。”
高飞急忙道:“伯父,万万不可啊,如果你这样做的话,岂不是在告诉全天下,祖逖是伯父杀的吗?那样天下人又该如何看待伯父?祖逖名望极高,如今死于非命,必须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行。否则的话,伯父如何向天下人解释?”
王敦道:“那你说,咋办?”
高飞道:“如今许多人都亲眼看到祖逖是我师父甘卓所杀,如果伯父能够封住众人之口,我师父甘卓的名声也不会有损,而且还能让甘卓对伯父忠心耿耿。至于祖逖之死,想个万全之策就行了。另外,祖逖的尸体还要派人送到豫州,如今天气炎热,尸体放的时间长了就容易发臭。将尸体送到豫州后,就由祖逖的部下为其下葬,也算是入土为安了。”
王敦想了想,觉得高飞说的都很对,便道:“好,就照你说的去办。你去传我的命令,让郭舒派人护送祖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