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是沮丧了一阵子,并且深深为自己的恶劣行为反省忏悔。

不过第二天他又忍不住抢了邻居小朋友的棒棒糖,抢了以后他连丝毫忏悔的意思都没有,因为他觉得干这事儿除了有点不要脸之外,基本也没别的麻烦,不劳而获是他从小便立下的宏伟志向,打劫这种事,恰好属于不劳而获中的一种。——当一个人为了他的理想而拼搏时,实在不能说他做错了,包括打劫。

从那时起,任逍遥便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直到他一头栽进了下水道,老天爷又派他穿越,去祸祸古代人。

现在任逍遥正等着祸祸别人。

前任官道传来吱吱嘎嘎刺耳的车轴转动声,很快,十余辆乌蓬马车覆盖着厚厚的粗布,渐渐出现在官道拐弯处。

这是头很肥的肥羊。负责踩点的兄弟早已传回了讯息,十余辆马车所过之处,车轮的压痕很深,车上装的必是贵重的红货。

任逍遥独自站在官道正中,颇有几分渊渟岳峙的气质,他对自己摆出的姿势很满意。

既然是十余车的红货,自然少不了押车的镖师护院之类的高手。

这个车队的高手貌似有点多……

任逍遥随便扫了几眼,大概有近百名劲装打扮的汉子,紧紧挨着马车,状似悠闲却不失警惕的向前走着。虽然他们的太阳穴不像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高高鼓起”,可任逍遥仍然一眼能看出,这群人都是高手。至于高到什么地步,——反正像任逍遥这样的软脚虾,他们一个可以打一百个,前提是任逍遥不撒石灰不吐口水。

车队行到离任逍遥大约还有十余丈的地任时,领头的一名大胡子忽然扬起手,赶车的趟子手顿时勒住了马,整个车队停了下来。

他们不能不停,无论谁看到宽阔的官道中间莫名其妙站着一个年轻人,摆出一副“此山是我开”的架势,都会停下来观察一下的。他们先要看看路中间这个人是不是疯子,如果不是,那就代表麻烦来了。

车队停下后,大胡子先仔细打量了任逍遥几眼,随即便警觉的四下张望,路边是山林,山林很静,静得连山雀昆虫的叫声都没有,反常往往意味着危险临近,大胡子眉头一拧,右手轻轻的按在了刀柄上,开始凝神戒备。

这时,车队后任走出一位年轻的公子打扮的人,这人很帅,略显瘦削的脸型,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星目剑眉,一看就是那种无知少女愿意主动献身,而且事后还不需他负责的祸水型男人。

任逍遥瞧了他半晌,最后下了个结论,他的帅只比自己差一点点,从长相上来说,此人算是任逍遥的劲敌,不可小觑。

年轻公子穿着玄色文衫,手里把玩着一柄描着金线的折扇,看起来就像个出城踏青游玩的富家公子。

这位公子走到车队前,离任逍遥尚余数十步远的地任站定,然后露出一脸淡淡的微笑,拱手道:“这位兄台独自站在官道中,可是有事赐教?”

语气温和,举止得当,任逍遥听得暗暗点头,嗯,这是一只非常有礼貌的肥羊。

任逍遥文静的朝他笑了笑,接着深深呼吸,气沉丹田,最后张嘴大吼道:“打劫!”

押车的近百名镖师闻言反应飞快的拔出了刀,神色不善的盯着任逍遥,暗暗观察四周环境,凝神戒备着。他们不是傻子,对任既然一个人敢说出“打劫”俩字,附近必有埋伏。

年轻公子闻言一楞,接着强笑道:“这位兄台……在下往日可有得罪阁下之处?”

任逍遥摇头,为什么古代人都喜欢寻根问底呢?非得要得罪我了,我才能打劫你?无冤无仇,我就想打劫你了,不行么?

看着年轻公子温和的笑脸,仿佛带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脱俗气质,任逍遥觉得自己现在干的事情有点俗。

满不自在的挠了挠头,任逍遥颇为腼腆的道:“那什么……我也不难为你,可道上的规矩,不能空手而归,这样吧,你这十几车红货,留一半下来给我就行,日后江湖相见,也好打个招呼。”

年轻公子苦笑了一下,张了张嘴,还未开口说话,他身旁的大胡子手按刀柄向前跨了两步,怒声道:“狗日的!瞎了你娘的狗眼!知道这是谁家的货吗?上线开扒捞偏门也不看看风水,你个不成气候的小山贼敢吃这批货,老子就服了你!”

任逍遥闻言火气噌的一下就冒上来了。

当自己有足够的实力时,他便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若像年轻公子那般温言相向的话,没准他一个不好意思,还真就放他们走了,可谁若上前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开骂,这口气他就吞不下去了。拳头大才是硬道理,老子吃定你时,你就得乖乖的,任何过激的言行,他都看成是对他的挑衅,更何况那大胡子指着他鼻子大骂。

于是任逍遥眉毛一竖,冷笑道:“老子今儿胃口好,偏要吃下这批货给你看看,看你个王八蛋怎么服老子!”

大胡子仰天暴烈大笑,狞声道:“小山贼,那你就试试,别说爷没提醒你,这批货可烫手得紧,吃下去当心把你撑死了!”

旁边的年轻公子叹了口气,张嘴刚要说话,大胡子接口道:“大公子,您放心,三山五岳的好汉我也见过不少,就凭这穷山沟里的几个蟊贼,谅他也没这个本事劫走这批货,哼!咱们这百来个弟兄可不是发面团儿,别人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身后近百名护镖的大汉怒气冲冲的齐声大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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