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民间百姓,反应倒不是很大,毕竟这次叛乱的主战场在城外,并未殃及京城,任逍遥及时的关闭了城门,在很大程度上也抑制住了城内百姓的恐慌,城门关闭了整整两天,北城墙外堆积如山的叛军尸首被很快的清理掩埋,血迹也被冲刷得干干净净,一切如常,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紧接着,抓捕朝堂内太子余党的行动马上开始,由任逍遥所辖的影子带头,城防军和禁军士兵协助,按图索骥,一天之内便将死忠于太子的残余势力连根拔起。那些依附太子的大小官员连树倒猢狲散的机会都没有,跟着皇上一进城便被捉拿,连同全家一同下了天牢。
至此,太子的这次谋反终于以失败告终,朝堂官员大到尚书侍郎,小到地任知县,凡是曾经依附于太子的,都在最短的时间内被捉拿,或贬官,或流放。
皇上回了皇宫,下的第一道旨意,便是在金銮殿开大朝会。
朝会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皇上先宣布了一件大事,当朝太子身患暴疾,不治而亡,国不能无储君,故而,皇上宣布由皇四子,福王周无病为华朝新太子,并即日起,太子临朝监国,众大臣当尽心辅佐。
这道旨意没有什么悬念,众大臣早在太子谋反之前,便隐隐约约有了心理准备,是以册立新太子的圣旨一下,众大臣非常自觉的以储君之礼,大礼参拜了胖子。
金銮殿上,胖子穿着崭新的暗黄色四爪龙袍,肥脸因激动而兴奋得直哆嗦,一双小眯缝眼里闪烁着泪花,含笑坦然受了群臣的参拜。
任逍遥仍旧躲在金銮殿最不显眼的角落,倚在巨大的龙柱边,站没站相,斜眼睨着侧坐在皇上下首的胖子,心中悄然松了口气。
好了,历史使命完成,胖子如愿顺利当上了太子,过不了多久便是一国之君,自己这个新皇的布衣之交,是否可以潇洒的向胖子辞官,然后带着老婆们云游天下名水大川?
应该可以吧?任逍遥有点不确定,胖子不放人怎么办?那时他的身份不一样,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随便跟他开几句玩笑都会有言官参劾自己君前失仪,唉……很怀念跟胖子一块上学的时光啊。
“众爱卿都听着,这几日城外死伤近十万,有违天和,杀孽太重,朕已命钦天监为死去的士兵建坛招魂,超度亡灵,为免劳民伤财,新太子的册封大典就不必操办了,将旨意张贴天下,送呈各地官府,让天下臣民都知道便是了。”
说着,皇上目注下首的胖子,问道:“无病,朕如此决定,你可有异议?”
胖子忙起身恭声道:“父皇,儿臣以为正该如此,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本末不可倒置。”
皇上满意的笑了笑。
“众爱卿若无事,便散朝吧。”皇上咳了几声,身体的虚弱,不容许他再长时间的议事劳累了。
曹公公轻甩拂尘,正待大声宣布散朝,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忽然传出。
“禀皇上,老臣有事启奏!”
众臣一楞,皆循声望去,却见户部尚书杜松君一脸委屈的跪在大殿正中,脸上还带着几分愤怒之色。
皇上楞了楞,展颜笑道:“杜爱卿有何事,尽管奏来。”
“老臣状告京城守备将军任逍遥,监守自盗,未得圣旨,私自领兵查抄太子府,所获脏银非但未充国库,反而全数收入他任家的库房,此举简直无法无天,请皇上明查!”
“砰!”
皇上闻言忽然两眼一黑,身子往后一倒,后脑勺狠狠撞在龙椅的靠背上。
“父皇!父皇,您没事吧?”胖子吓了一跳,急忙探身焦急问道。
群臣大骇,急忙跪地齐声道:“皇上保重龙体。”
良久,皇上悠悠醒转,睁开眼便朝角落的任逍遥狠狠望去,目光如欲杀人般凌厉。
众臣也都纷纷将目光投了过去,各人心中感受不一,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摇头叹息,还有的木然无语。这位任大人也太会惹祸了,刚刚为平叛立下大功,皇上还没来得及封赏,这可好,转眼又闯了一个大祸,不知皇上会怎么处置他?
谁知众人目光所及之处,任逍遥平日站班的位置却空荡荡的没半个人影,大臣们吓了一跳,任逍遥刚刚还站在这里来着,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不见了?
众臣正在疑惑时,龙椅上的皇上忽然朝着殿门任向怒喝道:“任逍遥!你这混蛋!打算到哪里去?”
大伙儿凝目望去,却见金銮殿正门口的门槛处,守备将军任逍遥任大人正屁股对着皇上,四肢着地的悄悄往外出溜儿,已经爬到了门口,一条腿高高翘起,就跟土狗撒尿似的,正要爬过那道门槛。皇上的一声怒喝,任逍遥顿时吓得将腿僵住不动,在群臣的灼灼目光下,保持着这个难看的姿势一动不动。
众臣顿时恶寒,金銮殿上玩逃跑这一出,而且还跑得这么难看,这么没技术含量的,古往今来,也就这位任大人有胆子干了……
任逍遥现在很沮丧,非常沮丧。
功败垂成,功败垂成啊!他懊恼得直想落泪。
妈的!早知道那姓杜的告老子刁状,老子就不去抄太子府了,这下好,进了嘴的肥肉眼看就要吐出来,老子还花费人力物力给太子府打扫卫生……
“任逍遥,朕在问你话呢,你打算到哪儿去呀?”皇上的声音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