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遥酷酷的打了个响指:“天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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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叙楼其实是一座建在秦淮河边可以欣赏江景的茶楼,文人雅士们聚会吟诗一般都会选择此楼,说得好听叫附庸风雅。说得不好听,无非就是任便他们吟完诗后。直接登上画舫召妓。
——好象两种说法都不太好听?
任逍遥到雅叙楼的时候,胖子已经灌了一肚子茶水,本就圆溜溜的肚子,更显得饱满充实,这要给他一把九齿钉耙,他都不带化妆的。
走进以屏风相隔的的雅座,胖子一见任逍遥,如同见了亲人般,挺着圆溜溜的肚子便朝他滚了过来。
任逍遥吓得急忙扶住他:“慢点儿,慢点儿,这都几个月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伤着肚里的孩子怎么办?”
胖子满头黑线:“…………”
“任兄,现在可怎么办呀!我可急死了,太子估计快坐不住了,咱们得想想办法呀……”胖子急得像颗球似的原地团团转。
任逍遥大奇:“咦?你不怪我早上为太子说话?怎么问都不问我一句呀?”
胖子一楞,随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呵呵,不怪你,我知道你有目的的,为的就是稳住太子,拖延他起兵的时间……”
任逍遥大惊:“这才半天不见,胖子你吃灵丹妙药啦?怎么脑子忽然变得如此灵光?这么复杂的问题居然能想明白,真是不简单呐……”
胖子苦笑道:“任兄,你就别埋汰我了,这么复杂的问题……咳咳,当然不是我想明白的……”
任逍遥如释重负,确定了,还是以前的胖子。
胖子笑道:“我给任兄介绍一位故人,此人任兄也是认识的……”
任逍遥恍然,合着胖子请到了高人,难怪能看清自己的意图。
正在这时,雅座的屏风后传来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声音又软又糯,令人甜腻欲绝。
“你喜欢我吗?”女人深陷爱河的声音。
“喜欢。”男人满含情意。
“那你喜欢我什么呀?”
“我什么都喜欢。”
“那什么是什么呀?”
“什么就是全部。”
“全部什么呀?”
“全部都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呀?”
“什么都喜欢。”
“…………”
“…………”
(无限循环中……)
任逍遥和胖子坐在屏风的另一面,兄弟俩冷得像冬天里的寒号鸟,各自不停的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这情话说的,真他妈提神!
任逍遥努了努嘴,不可置信道:“别告诉我你介绍认识的就是这俩货啊,我立马派侍卫把他们扔秦淮河里去,正好路不远,省力气。”
胖子急忙摇头,神情茫然。
既然不是熟人,任逍遥就不客气了,狠狠的敲了敲屏风的木框,朝屏风后面正沉浸在爱河不可自拔的狗男女大喝道:“喂!你们俩都给老子闭嘴!要腻歪滚到客栈开房去,别他妈在公共场所恶心人!”
任逍遥吼过之后,屏风后面立马就安静下来,半晌没发出声。
任逍遥这才扭过头,板着脸对胖子道:“明儿我得给皇上提个建议,建议给咱华朝的律法里加上一条,像这种陶冶了自己,恶心了别人的人,罚款!重重的罚款!罚到他惜字如金为止。”
胖子苦笑道:“任兄,此楼叫雅叙楼,你这……也太不雅了吧。”
任逍遥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雅,你雅不可耐!”
“甭废话了,赶紧把你要介绍认识的高人请出来吧。”
胖子神秘的朝他一笑,然后朝屏风外拍了拍手,只见一位高高瘦瘦,身穿略显陈旧的灰色儒衫,面带微笑朝二人走来。
任逍遥一见此人,顿时两眼发直,定定的望着此人半晌,忽然拉起胖子的手,大叫道:“快跑!咱俩在书院旷课一年多,东窗事发,
陈夫子来逮人了……”任逍遥和胖子是明道书院的学生,——包括现在也是,只要教授他们课程的夫子没亲口表示他们已学有所成,他们在夫子面前就还得是学生的身份。哪怕这两位不思进取的学生如今一个是亲王之尊,另一个亦是名满天下的朝廷大官。
所以任逍遥看到陈夫子的时候,不由一阵心虚。
读书的时候他当然不算个好学生,甚至连皇帝下道圣旨,他都得要别人帮他翻译成白话文才能听懂。更过分的是,当他做官以后,立马便离开了书院,挥一挥衣袖,走得潇洒无比,连招呼都未曾打过。
陈夫子站在任逍遥面前,笑吟吟的看着他,眼中的欣赏之意,一如当年任逍遥从容对上他出的对联时他望着任逍遥的眼神。
他穿着略显陈旧,洗得有些发白的儒衫,头发一丝不苟的挽成髻,然后用文士任巾扎起,脸上时刻露着儒雅的笑容,只是笑容之中略显几分沧桑。
胖子见任逍遥心虚的模样,笑道:“任兄,陈夫子可不是来逮咱们去上课的,他是我特意接到府上帮我出谋划策的,呵呵,你不总说最贵的是人才吗?陈夫子可是个大大的人才啊!”
陈夫子摆摆手,笑道:“不敢不敢,京城
卧虎藏龙之地,大隐于市者甚多,我岂敢妄称‘人才’二字,只是为福王和任大人出几个小主意,呵呵,不值一哂。”
任逍遥恍然,原来胖子已将陈夫子请到府上做了他的幕僚,难怪……
陈夫子说完,笑吟吟的望着任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