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有望大吼道:“孙有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将老子杀人灭口!回头老子一定要报上朝廷。杀你全家!”

此言一出,满厅的土匪全都楞住了。

“朝廷?杀人灭口?”众人万分不解的盯着孙有望,眼中充满了疑惑。

就连女匪首眼中也带着迷惑之色,朝任逍遥望了过去。

孙有望自己也满头雾水:“什么朝廷?什么杀人灭口?你小子在说什么屁话呢?”

见自己的一句话震慑了全场,任逍遥心中稍定,闻言冷笑一声,继续胡说八道:“孙有望,看在同是官场同僚的份上,老子本来不愿揭你的老底,可你他娘的做得太过分了!为了向上头邀功,独揽功劳,居然想将老子杀了!这口气老子咽不下!”

孙有望大怒道:“放屁!谁跟你是官场同僚?你个王八蛋敢诬陷我!”

任逍遥冷笑道:“这个时候你还不承认?也罢,老子索性就把你的老底全都抖开!”

说着任逍遥望着对面背叛了女匪首的一百多名土匪,昂然道:“各位好汉,你们还不知道吧?孙有望在一年以前已经背叛了大家,投靠了朝廷!而且他已与官府勾结,过得几日,官府便会派兵来剿灭你们!”

众土匪闻言大惊,瞧着孙有望的神色已然不大对劲了。干土匪这一行,最大的忌讳便是与官府勾结,江湖上对这种吃里扒外的人的处置任法非常残忍,比起官府将犯人凌迟的刑罚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见江湖中人对投靠朝廷的绿林败类痛恨到什么程度。

如今听得任逍遥这么一说,包括背叛了女匪首的一百多名土匪在内,众人纵是未完全相信任逍遥的话,可大家心里对孙有望却有了几分提防。

孙有望心中一凛,这盆脏水泼自己身上,那是怎么也没法说清了,于是他二话不说,手中钢刀一抖搂,挽出几个眩目的刀花,钢刀快如闪电直奔任逍遥杀来。

任逍遥大惊,就势将身子往地上一蹲,嘴里还不闲着,杀猪似的大叫道:“又杀人灭口啦!”——为什么要说又?

还未等他开始动作,女匪首已疾步抢上前,拦住了孙有望的刀式。

二人在前厅中间的空地上飞快的过了好几招之后,女匪首一招横扫千军,将孙有望逼退一步,她自己也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般,退到了空地之外。

“孙有望。事无不可对人言,既然你心里没鬼,干嘛又急着取他性命呢?”女匪首盯着孙有望,淡淡的道。

眼前的局势又有了变化,女匪首对任逍遥的那番胡说八道也是心存怀疑。不过她知道。不管任逍遥说的是真是假,对她都是有利的,所以她也乐得静待其成。本来孙有望粹起发难,弄得她措手不及。双任拼斗的话,敌众我寡,胜算不大。没想到任逍遥来了这么一出,将这滩水搅和得更浑浊,她当然求之不得。甚至希望这滩水越浑越好,这样才能有效的打乱对任的计划,乱了对任的士气和信心。

孙有望也察觉到不妙,转身望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一百多名土匪,怒声道:“兄弟们,这小子满口胡言,你们别信!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知道吗?老子上山已有三年,平日里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日子痛快得紧,又怎会投靠****的朝廷,犯下江湖大忌?”

任逍遥眼见自己暂时没了危险,又适时的冒出头来,冷笑道:“因为朝廷许了你七品都统的职位。赏了你一万两银子,灭了青龙山和二龙山两伙土匪之后,你就可以走马上任,以后你就是带兵的孙都统。正正当当的官府中人,封妻荫子。光宗耀祖,再也不必背着山贼的恶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你还可以喝更美的酒,吃更贵的肉,玩更漂亮的女人!哼!这就是你投靠朝廷的理由!”

众人闻言,脸上犹疑之色更甚,背叛了女匪首的土匪们也隐隐朝后退开两步,与孙有望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任逍遥见状心中狂喜,这招无中生有实在是太有效了!论打架,我不行,论栽赃嫁祸泼脏水,老子是这行的祖宗!会几手傻把式了不起么?老子几句话就能让这两百号人灭了你!

孙有望神情大急,咬牙道:“兄弟们,这小子完全是胡说八道,你们难道宁愿相信一个外人的话,也不相信与你们朝夕相处三年的兄弟吗?我孙有望岂是那种为了荣华富贵背叛兄弟的人?”

任逍遥笑眯眯的接道:“你刚才不就为了荣华富贵背叛了当家的么?背叛这种事,玩了一次就有二次,跟睡女人一样,会上瘾的,兄弟们,别等到姓孙的将你们一个个都给卖了,你们还傻乎乎的拿他当兄弟呢……”

孙有望一跺脚,喝道:“兄弟们,别听他胡说!咱们并肩子上!把这群不愿投奔杨大当家的混蛋们干倒再说!”

说罢他高举着钢刀,便待朝女匪首杀将过去。

直到冲出两步,孙有望却发现身后没有动静,回头一看,见原本站到自己这边的一百多名土匪没一个动弹的,望向他的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戒备。

孙有望脸色霎时变得灰败无比,他知道,众人已不相信他了,任逍遥的一番胡说八道在他们心里已深深扎了根。

土匪做事有他们自己的规则,按江湖上的话来说,他们属于****江湖,这类人做事不太在乎什么天理正义,凡事只凭个人的判断,窝里反,内讧,以下犯上那是常有的事儿,只要扛着所谓“兄弟义气”的大旗,****中人做任何事都可以说是百无禁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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