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谦恭地跟在两人身边说了半天好话,梁文赋安抚好几次,她才放心地折返回庙中而去,开始琢磨怎么完全消除其他香客对杜十姨的质疑。
梁文赋和于九思往山外走,路上不时有香客走过来行礼,然后问道:“孝廉老爷,这庙中杜十姨确是真的吗?真不是您说的那个谁?”
梁文赋只好解释道:“啊……这个,我想应该只是重名吧,你们尽可放心地参拜。”
问话者亲口得了梁文赋的保证,连声感谢:“多谢孝廉老爷,如此我就彻底放心了!”
……
一直到山前上了于九思的马车,才终于没人再来询问了。在车上,于九思开口道:“文赋啊!今日多亏了你,要不然,我可就要让老杜做媒了,想想就羞愧!”说着话面露尴尬之色。
梁文赋笑着摇摇头,靠在车壁上长长叹了口气,他本来只是觉得那杜十姨庙实在好笑,于是就讲出来给大家同乐,可结果除了于九思附和着笑了几声外,其他人要嘛质疑、要嘛愤懑,但就是没几个像自己想的一样哈哈大笑的。
现在见了于九思的尴尬样子,梁文赋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笑话若与自己无关,那听起来自然就非常好笑,可若笑话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不叫笑话而叫丑事!这样一来,谁还会笑得出来?
会出现在那十姨庙里的人,都是前来真心拜神求姻缘的,自己当众讲那笑话,岂不等于在当众揭露大家都是无知愚民?
想明白后,梁文赋也就不再提此事,和于九思东拉西扯地闲聊着,晚霞满天时终于回到了梁家。
梁文赋留于九思过夜,于九思一口直接就答应了,他今日来找梁文赋本就是要去游玩的,可惜折腾了一下午闹了两个乌龙,于是就打算在此住上一晚,明天再到别处尽兴游玩一番。
山间人家也没什么夜生活,吃过晚饭之后就只能吹牛、睡觉了,于九思嫌无聊,就拉着梁文赋与他促膝长谈,两人一直吹牛到半夜才直接倒在榻上沉沉睡去。
等两人彻底睡熟之后,忽然从窗口飞进两只比针尖大不了多少的白色飞虫来,两只小飞虫在室内盘旋几圈,而后分别朝榻上梁文赋和于九思面部飞去。
趴在梁文赋枕边的小花早就发现了两只小飞虫的动静,苦于身体还没恢复,只能一直瞪大了眼睛盯着。此时见了它们的动作,小花急忙起身往梁文赋脸上爬去。
那只小飞虫轻轻落在梁文赋嘴上,然后轻轻一抖身子,就开始往梁文赋鼻子里钻,小花此时刚好爬上了梁文赋的下巴,猛地往前一扑,终于赶在虫子完全钻进鼻孔之前把它咬在口中,然后“嘎巴”嚼了几口咽下了肚子。
小花抬头看看睡在床里面的于九思,另一只小虫子在他鼻孔已经钻进去一半了!小花急得直跳,此时梁文赋睡梦中觉得鼻子痒,就伸手挠了几下,刚好把小花给扒拉到了于九思身上。
小花翻了俩跟头才站稳身子,然后又费了不小的劲才爬到于九思脸上,可此时那虫子已经完全钻进了于九思鼻孔里去了。
小花往于九思鼻孔里看了看,然后直接把嘴对着他鼻孔开始吹气,可吹了好几口也不见那虫子出来,小花着急之下干脆把爪子探进去扒,看样子竟然是打算把那虫子给挖出来。
于九思感到鼻子里不舒服,睡梦中直接坐起身来打了个喷嚏,然后身子往后一倒,又沉睡了过去。小花却直接被他一个喷嚏给喷飞到了桌面上,桌子和床榻之间隔了好远,小花现在实在没法跳过去,于是就只好站在桌上盯了于九思半夜,见他始终好好地安睡,小花才终于放心地躺下睡起了大觉。
早上天亮时,梁文赋在公鸡打鸣声中睁开眼来,正准备起床,却发现于九思竟然一手支着脑袋侧躺在那,一直睁大着眼睛在看自己。
梁文赋坐起身来,笑着问:“九思兄早就醒了?怎么不起床呢?”
“我看你还没睡醒,怕起床会吵到你,所以就没有起身。”于九思也跟着坐起身来,轻声道。
梁文赋鄙视道:“你我兄弟一般,何必这么矫情?好了,现在可以起床了!”
于九思却忽然按住梁文赋肩膀,关心地说:“文赋,我看你气色不太好,好像是没休息好,你要不再躺下多睡会儿吧?”
梁文赋没好气地一把拍开他,哈哈大笑道:“九思兄真会说笑,我一个大男人家要什么气色?我闻到早餐已经做好了,咱们快吃了早饭就去游玩吧,不是说今天要玩个尽兴吗?”
说着话,梁文赋直接下床披上了外衣,然后见枕边小花不见了,就四处找了起来。
于九思边起身下床,边柔声对梁文赋说:“嗯,我听你的!”
听了于九思的语气,梁文赋身上猛地打了个冷颤,于是瞪了他一眼道:“九思兄莫要再开这种玩笑,你再这样我可就觉得肉麻了啊!”
“哈哈哈!就是跟文赋贤弟开个玩笑!”于九思大笑着摇摇头,径直出门洗漱去了。
小花见梁文赋在四处翻找,知道他是在找自己,于是就使劲在桌面上扑腾起来。
梁文赋听到动静,扭过头来发现小花竟然在桌子上,于是奇怪地问:“小花你怎么上到桌面上来的?你已经恢复了吗?”
小花不会说话,自然也就无法回答,梁文赋把它捧在手里逗弄几下,见它今天虽然总是很活跃地跳来跳去,体力却依然没恢复多少。于是酒轻轻拍拍它,把他放进怀里,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