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赋才不信她这理由,如果只是觉得吓人好玩,又何必只守在这入云楼里?而且现在入云楼根本就无人可吓了!想来想去,这女鬼一定是跟刘云亭有仇。
既然女鬼不愿说真话,梁文赋就先转移话题:“那你现在来找我何事?”
少女从袖中拿出一锭金子,轻轻放在梁文赋面前:“想请相公不要管这里的事,反正小女子只是吓人玩而已,不会伤人的!”
这是要贿赂自己?梁文赋直接把金子还给她:“此事我不会答应,你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否则别怪我真的对你不客气!”
见梁文赋忽然说话这么严肃,女鬼急忙站正了身子,怯怯地说:“相公请勿动怒,容小女子想想,马上给你答复!”见梁文赋点头,少女对他福了一下,直接消失在了面前。
梁文赋坐在桌边漫不经心地翻着书,等着那女鬼的答复。刚过了一会儿,女鬼果然又出现在了屋子里,只是身上却换了一身大红色喜服,手中还抱着个做工精巧、嵌金饰银的小箱子。
女鬼出现后也不说话,只对着梁文赋妩媚一笑,然后走到桌前坐下,打开小箱子开始往外拿东西,梁文赋一看,箱子盖上嵌着面镜子,箱子里则都是些胭脂花粉之类的,原来是个化妆箱。
梁文赋也不说话,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化妆,不明白她又要干嘛。
女鬼精心地淡扫蛾眉、轻敷腮红,又拿起一朵不知什么做成的梅花贴在额头,最后梳了个蓬松的堕马髻,插上一支金步摇。
梁文赋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女孩子化妆呢,这女鬼化完妆后当真是靓丽动人,比之前更增娇艳,看得梁文赋都有点怦然心动。
化妆完毕后女鬼站起身来,脸上带着羞怯怯的笑意,风拂杨柳般颤巍巍地走到梁文赋身边,轻轻往他膝上一坐:“蒙相公宽宥,小女子感恩泉下,如今相公孤身一人在此,长夜未免寂寥,小女子不揣冒昧,愿自荐枕席。”
感情这是要色诱自己!梁文赋轻轻推开她:“小生已有婚配,姑娘还请自重。再说以姑娘如此容仪,只要离开此地,天下之大何愁找不到佳偶?”
少女倒也并不纠缠,而是满脸幽怨、不甘地看了梁文赋一眼,轻轻一跺脚,又消失在了面前。
梁文赋摇摇头,又翻了一会儿书也看不下去,见女鬼不再出现,干脆往床上一躺准备休息一会儿。结果刚一躺下,却见房梁上竟然挂着一根白绫。急忙扭头一看,却见那女鬼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屋中,此时正拿了把椅子放在白绫下,正准备往椅子上站呢。
梁文赋没好气地问道:“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女鬼停下动作,含泣对梁文赋说:“小女子好可怜啊,我到死了都还是个chù_nǚ,我不甘心,厚着脸皮向人求欢,却被那薄情郎给狠心拒绝了!呜呜呜……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压根就已经死了好不好?没听说鬼还能上吊再死一次呢!”知道她又在矫饰作态,梁文赋郁闷地讽刺道。
女鬼并不回话,反倒哭得更伤心了,梁文赋干脆把眼一闭,装睡不理她。
女鬼嘤嘤哭泣许久,见梁文赋毫不怜惜自己,于是擦泪收声,站到椅子上把脖子往白绫中一套,一脚踢翻了椅子,整个身子就那么在房梁上晃晃悠悠地荡着。
“听说吊死鬼的舌头不是都很长吗?为何你却好好的?”梁文赋被她晃得晕,忍不住翻个白眼问。
“哦,我忘了!”女鬼连忙答应一声,然后就张开嘴用力把舌头往外伸,眼珠还使劲往上翻,努力做出一副吊死鬼的样子。
可惜,她这样子在梁文赋看来一点也不像吊死鬼,反倒像是在做鬼脸!还真是鬼脸——鬼做鬼脸……
女鬼吊了许久,见梁文赋一点没有要过来救自己的意思,干脆开始在房梁上阴森森地叫魂:“我死得好惨哪……我好命苦啊……连自杀都没人来救我……”
梁文赋头疼不已,他算看出来了,这女鬼简直就是古灵精怪,一会儿娇怯害羞、一会儿天真无邪、一会儿又调皮恶作剧、一会儿又装可怜,完全不知道哪个样子才是真的她。
面对这样的女鬼,用强吧下不去手,可不用强,又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她。梁文赋干脆捂上耳朵睡觉,等明天去问问那周知县怎么处理得了。
“哼!薄情、寡义、冷血、残忍、见死不救……”女鬼见自己在房梁上叫了半天,梁文赋却直接睡起了大觉,自觉无趣之下干脆自己跳下地来,口中碎碎念着出门而去。
过了许久,梁文赋都快要睡着了,忽听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还有重物在地上拖动的声音。梁文赋好奇地打开门一看,却见那女鬼肩上扛着一个大包裹,手里还拖着一只鼓鼓囊囊的袋子,费力地往酒店大堂走去。
“你这又是干嘛?”梁文赋皱眉问。
“我好不容易找个这么好玩的地方,如今也不知相公拿了那店主多少钱,竟然要来驱赶我这孤苦伶仃的弱女子!如今我不赶快收拾行李走人,难道还等着被你这无情郎灭掉不成?”少女满脸愤恨地对梁文赋说。
这女鬼竟然就这样就要走了?这件事这么容易就解决了?梁文赋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现在威名这么大,连鬼都不敢招惹自己,反倒只敢来玩诱惑、装可怜,这些招数没用后,就要搬家走人了!
不过这样也好,梁文赋还巴不得事情赶快解决呢,虽然她口中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