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顿时警觉,和旁边的另外一人打了眼色,随即往后退了几步,钻到人群外面去了……
有人和他接头,拉着他在隔壁一条巷子里,问道:“确定姓张的死了?”
“确定。”那人点着头道,“我们一直盯着这边的,早上亲眼看到他们裹着姓张的尸体出去的,我们还跟着到城外,看他们挖坑埋人才回来。”
另外一人就冷笑着,道:“那就好办了,他们交不出人,这事就善不了后,那位表小姐也脱不了身。”
一旦闹出人命,事情可就能大能小了。
“那我走了,方才那婆子看到我了,恐怕有所怀疑。”那人道,“你盯着这里,主子的意思你知道吧。”
另外一人点头,了然的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这边,张邵氏坐在地上,接着哭着:“把我儿子还回来。”
她不用说的太复杂,只要哭着闹着咬住两件事就成。
一件是她儿子凶多吉少,建安伯府害人性命,另一件,就是她手中的信物,是表小姐给他儿子的,两人情投意合。
其他的事,都不必说。
“告官去吧。”旁边有人喊着道,“你斗不过他们的。”
另一人接话道:“刚才都说了,告官也不会有用。你刚才说的什么信物,既然是表小姐的,就把表小姐喊出来对峙,莫不是她反悔了,所以叫了张公子进府,害了他性命,好了解这事吧。”
“没想到这姑娘心这么狠,就算不想和人好了,也不必做的这么绝,把人的命也害了。”
他这话很有引导性,话一落,就有人觉得有道理,纷纷点着头。
这样大宅子里的秘辛,从来都是百信茶余饭后最津津乐道的谈资。
“把人交出来。”有人忽然振臂高呼一声,“把表小姐和张公子交出来!”
李妈妈气的直抖,恨不得将这些人的嘴都堵上,就在这时,崔安走了出来,往门口一站,喝道:“都给我闭嘴!”话落,手一挥,从府里跑出来十几个家丁,个个手里都拿着木棍,将张家的人团团围住。
“他们想灭口了啊。”有人喊道,“把张家的人都弄了,他们好把事情压下去啊。”
这话一落,张邵氏就蹭的站起来,大哭大喊道:“劳烦哪位好心人帮我去报官。”话落,就有人应道,“我去。”
张邵氏见有人去,就立刻和姊妹一起放声大哭:“我的儿啊,你死的太惨了,娘这就去配你了,我们平头百姓斗不过他们啊!”
巷子里顿时混乱起来,连着看热闹的人都躁动起来,嚷着建安伯府倚强凌弱。
随即就有人动了手。
砰的一声,崔安搬出个瓷坛子,往门口一摔。
惊的大家一滞,朝他看来。
“都给我住手。”崔安指着大家,大声道,“这妇人口口声声说他儿子被我们害了,我告诉大家,我们根本没有。”又道,“你们看,如果他儿子真死了,那此人又是谁!”
“让让!”随即,人群中,张峥由两个小厮扶着,颤巍巍的走了进来,虽脸色苍白,可五官整齐让认识他的人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大家哗啦一声让开。
一起的起因,是因为张峥被建安伯府害了,现在人活着,他们还闹个什么劲儿。
巷子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张邵氏一下子蹿跳起来,指着张峥:“你是人是鬼?”
李妈妈也惊住,上午这个人明明是死了,她不由回去看崔安。
崔安也摇着头,他只听三小姐吩咐行事,至于这个人为什么又活了,实在是不知道。
方才躲在人群中说话的两人脸色大变,顿时挤过来看着张峥,张峥脸一转瞪着两人道:“滚犊子。没见过活人。”
“怎么会。”那两人喃喃自语,他们亲眼看到张峥的尸体被卷着埋了的,为什么又活生生的出现了。
而且,他也不可能活啊。
“怎么办。”那人问道,另外答,“快走,我们中了圈套。”
话落,两个人立刻的推开旁人往外跑,他们一走,便就有人跟在他们身后,悄无声息……
“我当然是人。”张峥阴冷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你给我喝的那碗药,没毒死我,让你失望了。”
张邵氏噗通一声坐在地上:“不可能,不可能。”她摇着头,那个人给她药时,说虽不是烈性的毒药,可喝完后六到八个时辰内却必死无疑,她今天早上也确确实实看到了张峥的尸体被抬出去的。
要不然,她不会来这里闹着要人。
“我的亲娘啊。”张峥虽很虚弱,人在摇晃,可是却实实在在活着,“下一回,记得换个烈性的药,要不然我命硬,还得接着活下来。”
张邵氏瞪眼,嚎啕大哭起来,指着他:“你……你这个孽障。”
他们母子二人的对话让旁边的人听的云里雾里弄不明白,崔安问道:“张峥,你是说是你娘让你来我们府中闹事的?还给你喂了毒药?”
“是!”张峥看着众人,道,“若非霍大夫救我一命,我现在恐怕已经去见阎王了。我亲娘,让我拿着一个荷包,来这里找一个表小姐,只要一口咬定我和表小姐私定终身,我们就能得一百两的银子,我信了也应了,可是谁能想到,这一百两不但是让我来闹事,还要将我的命也搭在这里啊。”
“你个孽障,孽障啊!”张邵氏满脸的绝望,“你给我闭嘴,闭嘴!”
张峥抬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