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湛从后面被人扶着过来,药性渐渐过去,他感觉好了很多,喘着气道:“郡王,属下……属下失职了。”
“不关你的事。”赵梁阙扫了一眼周湛,看着他问道:“你来前府衙中所有的院子都仔细搜查过了?”
他怀疑赵勋还藏在府衙内。
“搜查过了,前院后院就连地牢都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人。”周湛也精明了,出门前先搜查府衙,确定里面没人再出来的。
只是,保定城内就这么大,他们能藏到哪里?
赵梁阙负手慢慢走着,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忽然有人匆匆从西门那边骑马而来,蒙着面边跑边喊道:“周将军,请增派人手。”
“怎么回事。”他们这才想起来,城外还有四万兵马在攻城呢,他们在城里却被赵勋给惊丢了魂,“他们架云梯攻城了?”
来人回道:“还没有,但是他们的攻势越来越强,我们的人也有死伤,就怕再下去天一亮我们就支撑不住了。”
那就还没危险,大家就耗着呗,就看谁的军资充足,谁的兵体力最强。
“调五千人上城墙换上面的人下来,各自抓紧时间吃饭休息。”周湛迅速吩咐完,那人也不下马抱拳应是,“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话落,目光在赵梁阙身上一转,敲了马腹扬长而去。
赵梁阙朝那人看了一眼觉得有点熟悉,正要说话周湛凑到他面前来,低声道:“郡王,要不属下再安排人重新搜查一遍?”
攻城一时半会儿不会有效果的,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抓到赵远山。
赵梁阙摆了摆手,蹙眉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沉声道:“带上人跟着我。”他觉得赵勋走不远,一定是藏在什么地方了,但是他能藏在哪里呢?
他想不通,不是他一个人,他还拖着太皇太后呢。
“去……去哪里。”周湛带着人跟在后面,赵梁阙边走边想,沿着赵勋进城的路走了一遍,不知不觉又重新回到了府衙,他慢慢在前院里走着,走到太皇太后被关押的地方,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两张椅子,地上还丢着捆绑的绳索……
“郡王,要不您去休息一会儿,让属下带着人去找吧。”周湛打量着赵梁阙,赵梁阙也确实累了,点了点头道:“你带着人再将府衙重新搜一遍。”
周湛应是。
赵梁阙就带着常随回到自己歇息的房间,常随守在门口,他进了门简单梳洗了却没有立刻睡,而是坐在桌子前拿着保定城的地图看着,一条一条的画着细细的看。
从府衙出去几条路,哪一条路最有可能走的通,要是赵勋想要出城,唯一的可能就是和来时一样翻城出去。
走哪个最合适呢?
赵梁阙揉着额头,气的心口都在疼,赵远山居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太可恶了。
他拍了桌子起身来回的走着,看着外面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他实在有些体力不支,便靠在床头闭上打算略休憩一下再出去。
不知不觉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房门被人拍响,不等他去开门出去,门外的人已经冲了进来,喊道:“郡王快走,赵远山攻到城里来了。”
“什么?”赵梁阙一个跟头起来,差点从床上栽下来不敢置信的道:“你说什么,你确定看到的是他?”
来人点头,很肯定的道:“确定是他,他带着人冲进来的。”话落一顿又道:“郡王,您快跟着属下走吧,这城里待不下去了。”
怎么可能。
赵梁阙抓了衣服套上一边走,一边道:“他怎么可能出的了城。”
“真的是他。”来人扶着赵梁阙加快的步子,一出去就听到外面山呼海啸般的打斗声,有人喊道:“在府衙,赵梁阙在府衙。”
赵梁阙吓的脚下一滑打了个趔趄,发髻也散了下来,披头散发的往后面跑,周湛提着剑浑身是血的带着人跑了过来,喘着气喊道:“郡王,您快走,这里我来断后。”
“到底怎么会事。”赵梁阙还没有回神,赵勋怎么就出城了,怎么就打进来了,他出不去的!
周湛没有时间和他解释,言简意赅的道:“属下怀疑他昨天晚上就藏在军中,今天天亮前我分派两千上上城楼换人,他一定就躲在这两千人里面,等上了城楼他就打开杀戒了,刚刚冲破了防守进了城。”
居然……藏在了军中,难怪他在城里怎么都找不到他们。
“不对,那太皇太后呢。”赵梁阙问道。
周湛摇头,“属下也不知道,太皇太后一定被他留在城中了,但是在哪里,没有人知道。”
两个人从千军万马的保定城一点轻而易举的脱身了,反过头来就破城而入,赵梁阙气的眼前发黑,可是现在也不是他发火的时候,他怒看着周湛道:“记住,我来这里的事对谁都不要提,你带着人守城,能守就守不能守就退。”
到京城就由不得他赵远山了。
周湛应是,赵梁阙在后门上了马一路往东城飞奔而去,头发散着衣服的纽扣还扣错了一颗,一贯的fēng_liú倜傥温润如玉半分不存,只有狼狈不堪和抵死逃命。
赵梁阙冲出了保定城,一口气跑了十几里地才停下来喘着气,他的常随紧随在后跟着上来,他问道:“周湛呢?”
“还在城里断后。”常随回道:“郡王,城门破的有点蹊跷。”
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