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雅间,还是外面?”霍繁篓问毛叶,毛叶凝眉犹豫了一下,她不常在外面吃饭,也不常出门,可不等她说话霍繁篓已经在大堂的位子上坐下来,道:“坐大堂吧,热闹。”
毛叶在她对面坐下来。
她一出现,四周就响起嗡嗡的嘈杂声,那些曾经的信徒们三两下纷纷结账逃也似的走了。
“你这不行了啊。”霍繁篓目光一扫众人,遗憾的摇了摇头,“大家见到你就见到鬼似的。”
毛叶二话不说,将手里的茶泼向霍繁篓,怒道:“我是毛氏的圣女,你没有资格侮辱我。”
霍繁篓避开,只有左手臂上落了一点茶水,他坐直招手喊小厮,“上菜,上酒!”又看着毛叶,“你是圣女没错,可在这京城你什么都不是。”
毛叶就眯着眼睛望着他,冷笑着道:“我是什么不用你来解释,反倒是你,应该想想你是什么。”
“我是什么?”霍繁篓哈哈一笑,“这问题问的好。我是条狗,一只会跑会跳会摇尾巴的狗!”
毛叶一愣,嫌弃的撇过脸去,就看到门口一位身材娇小玲珑,容貌娇艳的女子带着一个丫头和一位男子说笑着进了门,女子很美穿的也很艳丽,上了妆的脸越发勾人的魂。
她眉梢微挑,就法相那个女子也看到了他们,目光在她脸上扫过又看了一眼霍繁篓,而她身边的男子却是指着霍繁篓道:“霍大人,好巧啊。”
“马公子。”霍繁篓也拱了拱手,“难得相遇,不如一起吃饭吧。”
马继看着崔婧语,崔婧语笑了笑道:“不和妖魔鬼怪一起吃饭。”话落拂了袖就在领座落坐,马继呵呵笑着指了指坐过去。
“你说谁是妖魔鬼怪。”毛叶拍了桌子,怒目而视。
崔婧语也起了身看着她,道:“我点名道姓了,你要这么死乞白赖的往上贴谁能拦得住你。妖魔鬼怪,你还是滚回你的老巢吧。这京城的风水可真是不适合你。”
毛叶气拍碎桌子上的茶盅,抓了碎瓷就丢向崔婧语,马继啊呀一声拦在前面,笑着道:“有话好好说啊,别动手,别动手。”
“别让我再看到你。”毛叶冷笑一声盯着崔婧语,马继喊霍繁篓,“霍大人,您好歹管管啊。”
霍繁篓摊手,笑的一脸无辜,“这事儿我可管不了,都是女中豪杰!”
“语儿,我们去别的地方。”马继拉着崔婧语,“这儿菜也不好吃,我很不喜欢。”
霍繁篓就扫了一眼崔婧语,似笑非笑。
“走就走。”崔婧语收了目光,拂袖便出了门,马继和翠娟跟在后面,毛叶看着霍繁篓,道:“她就是闻音吧?”
霍繁篓就托着下巴看着毛叶,笑着道:“你这是吃醋了?”又道:“可别伤着身子,我要心疼的。”
毛叶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啊!我知道你为什么来京城了。”霍繁篓想起什么来,眉飞色舞,毛叶脸色一变看着他,就听到他道:“是为了来认识我的,对吧。”
毛叶一愣随即不屑的哼了哼。
“不是为了我,那……”霍繁篓苦思冥想的样子,“那就是为了白家的秘药了,你要秘药为何不去白家,何以跟着郡王来京城。”
毛叶眯着眼睛盯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郡王和你说的。”
“这是秘密吗,你毛氏的事情我想知道就知道了。”霍繁篓呵呵笑着,低头喝茶,余光却一直未离开毛叶。
毛叶脸色难看的没有说话。
“霍大人。”羽林卫的人站在门口,拱手道:“圣上喧您进宫。”
霍繁篓哦了一声,笑着和毛叶道:“你自己吃,我有事改日再约。”话落,便头也不回的起身走了,毛叶静静坐着,面沉如水。
他一路进宫,赵凌正焦躁的来回走着,看到他就道:“年前几处赈灾的银子怎么还没有到,几处又上了奏疏催。”
“微臣亲眼看到户部的公文,赈灾的库银也运出去了。”霍繁篓奇怪的道:“难道是内阁压了吗,这件事是杨阁老亲自督办的。”
赵凌气的对成一道:“将杨阁老给朕找来。”
霍繁篓就站在一边没有说话,过了一刻杨文雍到了,赵凌劈头就质问道:“赈灾的银子为何不发,过了一个年要冻死多少人,现在再送去有什么用。”
“公文上微臣也已压过私印。”杨文雍不急不慌的道:“但年前郡王说汉中几处贪污成风,叫执政的几处大员督办,此事就压下来了。”
赵凌脸色一变,问道:“此事,朕为何不知道。”
“回圣上,微臣不知。”杨文雍说着垂着头,“微臣所有事都问过郡王,郡王点头后老臣才会办。”
赵凌顿时无话可说,摆了摆手,道:“将郡王请来。”
“郡王家中有些事,今日出门了,要不……奴婢这就让人去找?”成一在一边低声回道。
怎么事情别人都知道,就他不知道,赵凌扫兴的摆了摆手,道:“算了,等王叔回来再说吧。”又看着杨文雍,“让人速速将银子送去,冬天难熬春播更不能错过了。”
杨文雍应是,又补了一句,“三处赈灾六百万两,这个银子是国库的一半。”
“一半?”赵凌惊住,堂堂大周的国库居然就这么一点钱,他忍了好一会儿,道:“让户部将去年的账簿拿来给朕看。”
杨文雍拱手回道:“是。不过要等郡王回来,账簿悉数在郡王府中。”
“王叔怎么能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