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向来是人们最愿意说道的,其中隐含的意思太丰富。
“建安伯府这半年来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层出不穷。”茶馆里,崔延孝的身后有人高谈阔论的说着别人家的秘辛,“我看,都是因为他们将朝阳郡主母女给气走了的缘故,你们想想,以前建安伯府可是半点事没听说过,后来他们一走,这三天两头不是这个丑事,就是那个丑事。”
“先是颜大奶奶将亲妹妹差点杀了,逼得她去做野花。闹的自己也被宜春侯府赶出来了。现在这崔伯爷刚成亲,家里的兄弟又闹出这等丑事来。”
“大户人家的少爷不都是这样,十来岁就kāi_bāo,这兴致来了,还不是跟只发情的狗似的,一院子的丫头随便扑,总都是自己家里买来的。府里啊,没有人镇得住,就会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众人一片嘲讽,崔延孝丢了银子飞快的下了楼,气的他胸口翻腾,差点晕过去。
他径直往家走,才到巷子口就看到家里的马车出来,跟着的婆子都是二夫人身边,车到跟前停了了下来,帘子没掀。
“你做什么去。”崔延孝凝眉问道。
隔着帘子,二夫人回道,“你不用管。郎哥儿在家,你回家照顾他。”
崔延孝就压着声音怒道:“你听不到外面在说什么吗,你还打算去惹事,就算你现在将那丫头杀了又怎么样,只会让郎哥儿,让我们的名声越来越坏。”
当务之急,是要挽救建安伯府的名声,而不是内斗个你死我活。
二夫人刷的一下掀开帘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崔延孝:“二爷,看来你我夫妻是离心了。这么多年,你难不成认为我是个大度的人!此仇不报我便是死了也不会瞑目。”
“疯子!”崔延孝觉得自己仿佛不认识她,这个女人和崔婧文一样,简直就是脑子有病。
马车接着动了起来,丢了崔延孝出了巷子,径直往闻音阁而去。
闻音阁的门是开着的,二夫人从车里下来,就看到站在院子里那个叫翠娟的丫头。
听到声音,翠娟丫头转头过来,也并不觉得惊讶,微微行了礼,道:“二夫人,我们姑娘在里面会客。”
“会谁?”二夫人说着话,人已经径直推开了正中的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房里的崔婧文和崔婧语,她冷冷一笑,眯着眼睛道,“我当你能去哪里,原来还是躲在这里了。”
“我就说最先找到我的,一定是二婶。”崔婧文微微一笑,道,“还是您最了解我。”
崔婧文穿着一件玫瑰红的妆花缎褙子,她除了成亲的几天,还从未穿过这么鲜艳的颜色,此刻坐在崔婧语对面,容貌依旧端正,但却不见往日的娴雅气质。
她似乎是强撑着的,靠在椅子上,手里端着茶盅做了请的手势:“既然来了,就坐吧。”
二夫人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崔婧语:“看来你吃了一次大亏后也没有学聪明,居然还和她来往。这样的毒妇,你是准备再死一次?”
“她是毒妇,二婶您也好不到哪里去。”崔婧语道,“当年顾若离的金项圈,是你偷的吧,你从马继那里知道我们要做的事,居然想要借刀杀人,你可真是一个好长辈啊。”
“说这个做什么。”崔婧文道,“她怎么对我们的,我就怎么对她,多好。”
二夫人冷冷的道:“没想到,杨氏那么懦弱的人,居然养出了你这么一条毒蛇!”又道,“难为你装了这么多年。”
“郎哥儿怎么样,她有没有谢谢我这个姐姐,让他尝了鲜?”崔婧文靠在椅背上,缓了一口气,厚厚的粉底下是一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浮肿的脸,她盯着二夫人满面嘲讽。
“想想你娘死的可真是冤。”二夫人笑呵呵的看着崔婧文,“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吧。”
崔婧文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你娘不是方朝阳害死的,她那个人才不屑对你娘动手。”二夫人走过来,盯着崔婧文,一字一句道,“她是你爹害死的,下的毒,朱砂你知道吗,每日一点……就连杨文治都查不出来,死的无声无息啊……”
“你胡说。”崔婧语腾的一下站起来,怒道,“我娘是方朝阳害死的,不是我爹。”
二夫人哈哈大笑,看着她回道:“这话是你谁告诉你的,你姐姐?”话落,她指着崔婧文和对她道,“那你问问她,你娘到底是谁害的,看她此刻还有没有脸告诉你是方朝阳。”
崔婧语就看着崔婧文,问道:“难道,这么多年你都在骗我?你到底和我说过几句真话。”
“有什么关系。”崔婧文道,“谁杀的祸源都是因为方朝阳,你并没有恨错人。”
崔婧语大怒,抄了桌子上的茶盅就向对面砸过去,茶盅擦着崔婧文的脸落在她身后,她怒道:“你简直就是个疯子,疯子!”
崔婧文动也没动:“难道我和你说了实话,你就高兴了?”又看着二夫人,“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对方朝阳下毒了吗,她的毒也是慢性的,多有趣!”
二夫人哈哈大笑,脸上的疤拧扭着,非常的可怖。
“我去皇陵找他问个清楚。”崔婧语气的直抖,她转身就朝外头,崔婧文淡淡的道,“你找不到了。”
房间里一静,崔婧语就问道:“你什么意思。”
“他死了。”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