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离的一番安排,受伤的人都被迅速抬走,从医局还没有散开的药工也都加进来帮忙将轻伤的人简单处理后,送走。
这样一来,兵马司的人处理现场就简单容易了许多。
将疯掉的马牵走,路面清理干净,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这里就跟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吴孝之背着手来回的走,走走停停又停停走走,懊恼的道:“七爷定要怪老夫办事不利了。”赵勋连走前将事情安排好了,丢给他去办,他也没放在心上,想起来过问一句,不成想,居然吃了个大亏!
今儿要是让顾若离受伤了,指不定七爷就从关外飞骑回来了。
“走走,老夫要好好反省一下。”他垂头丧气的往家走。
赵政停下来,眯着眼睛看着立在胡文贞身侧的一位中年男子,此人穿着黑衣生的瘦小,一双三角眼左右飘忽,心思难定。
“蠢货,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只让你带着人照章办事,你居然还能办砸了。”他一拍桌子,喝道,“抓个女人都能损兵折将,你也有脸来和我诉苦!”
那瘦小的男人垂着头,抱拳道:“本来十拿九稳的,可是没有想到静安县主居然这么狠辣,我们始料不及,所以才失了最佳时机。”他们堵了两个女子,无论是静安县主还是她身边的小姑娘,和他们比都是瘦弱不堪一击的,谁知道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狠。
他一个兄弟的眼睛都被戳瞎了。
“你也有脸说。”赵政将手里的茶盅丢了出去,那人不敢让硬生生用脑袋顶住,顿时被茶叶茶水糊了一脸,“居然还能被她一个女人戳瞎了眼睛,蠢货!”
那人垂着头不敢说话。
“世子爷。”胡文贞劝着道,“此次确实是意外,更何况县主能有这样的反应,也确实在我们的意料之外。您请消消气,别怪鬼鼠,我们还有别的办法。”
赵政摆了摆手:“赶紧把屁股擦干净,别让人发现了蛛丝马迹。”看来,靠别人不行,他还得自己想办法才行。
“是!”那鬼鼠点着头,抱拳道,“属下立刻就去,现在只有那两匹马还没有消除,其他的都干干净净,保证没有人能查得到我们。”
赵政没有再说,背着手来回的走,他也很惊讶在这样的安排之下,居然让顾若离脱身了。
那个女人,实在太让他吃惊了。
难怪赵勋会看中她,容貌首屈一指,医术古今少有,性子亦是这么特别。
“非要将她弄到手不可。”赵勋攥着拳,骨节咕咕作响,他看向胡文贞,道,“我去同安堂。”
胡文贞一怔,回道:“她将受伤严重的百姓都带去了同安堂,这会儿您去的话她恐怕没有空。”
“那就更要去了。”赵政冷笑了笑,“一会儿若是闹出了人命,有我在,别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胡文贞想说什么,可到底没有敢拦赵政。
“世子爷要出去吗?”梅氏站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他。
“嗯。”赵政回道,“今日抄纸巷有马发疯,伤了许多人,听说静安将伤员都带去同安堂了,我去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的。”
梅氏眉梢挑了挑,道:“要不要妾身和您一起去?”
“不用。”赵政携了她的手,柔声道,“那种地方满是血腥味,连我看着都忍不住心里发寒,你哪能见得了。”
梅氏掩面而笑,道:“那世子爷多帮帮她,若能搭把手是最好的。”说着一顿又道,“晴儿的烧退了,但是又开始咳嗽了,你和静安说一声,让她给开点药回来。”
“知道了。”赵政微微颔首,看了一眼梅氏,大步而去,梅氏站在他身后望着他,直到对方上了马车行出府门,她才沉了脸。
同安堂加上周鸿霖一起,一共接受了四位病人,两列腿骨骨折,一列是手腕被踩踏,另一个则是躲避时脸被马车的车壁蹭擦,整个右边的脸被蹭掉皮,黏着血灰惨不忍睹。
一时间同安堂内惨叫声不断,后院两间病房,一间正在重新修缮,剩下的唯一一间顾若离不得不让人暂时加抬了两张软榻来安置病人。
“县主。”方本超和岑成道,“这几位都是骨折,就交给我和岑大夫吧,您和刘大夫去看看那位脸上掉皮的。”
顾若离颔首,转了身又想起来,问道:“胫骨骨折你们打算怎么固定复原?”
“用夹板!”岑成回道,“骨科大夫都是用的此等方法。”
顾若离皱眉,顿了顿和方本超道:“还是我去看看。”话落,对刘大夫道,“那位掉皮的病者就交给您了。”
她过去,检查那位胫骨骨折约莫四十几岁的男子,他这几日都在医局前面卖糖糕,所以她认得。
“腿面肿了,闭合性骨折。”她说着,仔细检查了一边,动了动膝盖确认了没有积液和伤到韧带,她问道:“是如何伤的?”
那人回道:“我挑着担子,担子被人挤倒压在我的腿上。”又指了指膝盖,“这里不疼。”
“知道了。”顾若离对方本超道,“他腿面的表皮伤口较浅,用夹板不如石膏好。”
方本超和岑琛哪里知道石膏法,却不问是什么,只道:“石膏固定,要准备什么,怎么做?”
“用绷带。”顾若离将夹板重新固定了一下,又让韩苗苗取了药水给伤者清洗伤口,道,“再用生石灰兑水,我来做你们看。”
韩苗苗就道:“生石灰我知道,我去弄。”顾若离颔首,“好,你小心一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