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提起捅道:“快放进来放进来。”
霍去病怪叫一声:“哎呀呀,娘呀,还会夹人,放手,放手,不是,放夹子……”
雪晴提着桶笑得咯咯的。
如花上来抓住螃蟹扯开,伸头看了看,不屑的道:“都没破皮,一丝血都没有,叫得跟杀猪似的。”
霍去病很受伤:“疼啊,真疼……”
卫青在沙滩上抚须微笑。这小日子不要太逍遥啊,隐居在胶东,每日海边嬉戏。那是何等的惬意。人总是不知足的,平头百姓做梦都想出将入相。锦衣玉食。而真正在长安城里战战兢兢的那些人,却无时无刻不梦想着平头百姓那无忧无虑的日子。
高天宝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大将军,大将军……”
卫青玩心大起:“这么慌张作甚,是黄河发大水了,还是匈奴又犯边了?”
高天宝道:“是,是……”
卫青心里一沉:“真的?”
高天宝道:“是宗正和太常寺的两位大人问啥时候宣旨呢。”
得,把这茬儿忘了个干净,算了算了,回去再说,难得出来耍一耍,反正又不是什么赶时间的事儿。
霍去病手里拿着两根海带挥舞:“舅舅,过来玩啊。”
卫青冷哼一声:“这有什么好玩的,咱们出海去玩可好?”
霍去病一听就来了兴致:“出海,好呀,这么大的海,看不到边,肯定比泛舟江湖更爽快。”
雪晴道:“还是别走远了,海上风大浪大,变幻莫测。”卫青摆摆手:“无妨,找个大船,周围飘荡一会儿便是了。走那么远做甚。”
张全旦赶紧找了一艘渔船,这年月也没有什么高级游艇,不过是一艘摆渡到岛上的渡船罢了。
众人上了床,扬帆出海,兴致颇高,卫青坐在船头甩下一丝钓饵,可船从流飘荡,海上波涛四起,浑然不像平日在湖里河里钓鱼那般端坐不动。卫青时不时的提起鱼饵看一看,这玩意儿能钓上鱼么。
霍去病跑去撒网了,别人都是撒出去满天星的一大片,小霍同志撒出去就是揉在一起的网团。扑通一声掉水里了。惹得床上的水手差点没给憋出内伤来,咬牙切齿的偶尔蹦出两声压抑的笑声。
霍去病在船舷上挠头:“阿雪,你说着玩意儿能打上鱼来么,我咋觉得有点玄啊。”
雪晴捂住额头:“倒霉玩意儿,你连绦绳都扔下去了,别说打鱼,连网都掉海里了。找不回来了。”
霍去病探下去半个身子:“不是吧,那怎么办,舅舅,舅舅,您能帮我把网给钓上来么?”
卫青又提起鱼钩看了看鱼饵,还是没鱼,翻了翻白眼骂道:“倒霉玩意儿,话说倒霉玩意是个什么玩意儿?……”
胡闹了半天,还是没能弄上一条鱼来。倒是一个大浪,打了一根海带和两条咸鱼,额,是小鱼到甲板上。如花赶紧跑过去捡起来看着霍去病和卫青傻笑,那意思很明显是你们两个辣鸡,弄半天还没有奴婢的收获大。
无奈之下,便请教了船翁如何海钓,如何撒网。这才有了些许收获。霍去病一网下去,居然也打上两条小咸鱼,小霍同志高兴得跟个什么似的,把鱼拿出来,交给雪晴道:“一会儿给我烹了,清蒸,鱼脍,还要用烤的。”
两条大拇指粗细两寸长的小鱼儿,都不知道是怎样被那么大的网眼儿打上来的。就这么点,还不够塞牙缝的,要做几种做法的话,恐怕每一种就只能半条了……雪晴不禁风中凌乱了。
看来,若是日后要归隐海田,还得好好钻研一下打鱼的本事。
不过有钱人就是好,遇见渔民的小舢板,一把五铢钱便换来各色海鲜。又大又鲜活。霍去病用绳子拴着木桶提了上来。船上又没有庖厨,没有条件。便问船家借来了火盆,架起了球釜,煮了水,把海鲜一股脑的加进去,熬成一锅浓浓的海鲜汤,连姜都没有,便倒了些皮囊里的美酒去去腥气。居然飘出一股浓郁的鲜香。
三人围坐在甲板上,随波飘荡,开怀畅饮。霍去病依旧是喝高了就爱耍酒疯的样子,跑到船头抓着船舷龙头高声唱到:“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羽绒已就,横绝四海,当可奈何…………”
张全旦和高天宝只能饿着肚子跟着唱,雪晴估摸着这可能是什么军旅歌曲,就跟什么团结就是力量差不多。就连卫青都拿筷子敲击着酒盏轻声的和。反正听来听去无非就是一只鸟飞得很高,你能把我咋地之类的。
雪晴喝了一口酒,依旧是淡淡的醇香滋味。这霍去病也没喝多少啊,最多是两瓶啤酒的量。
直到下午,渡船才回到了岸边。玩了一天,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雪晴被如花早早的叫了起来。莫名其妙的推进了浴桶洗了一遍,还点了熏香熏了半天。雪晴捂住口鼻道:“闹哪样这是,一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睡觉是甭想了。如花和另外两个小女孩送来一套精美的衣袍。端庄大气,色彩沉稳,给雪晴换上,就连头发上也弄了一番,加上一只炫目的金钗。
雪晴打着呵欠道:“怎么回事儿,这一大早的,不会是现在就想把我嫁出去吧,要不要这么着急啊。”
如花道:“小姐啊,赶紧的吧。大厅上香案都设了,再不去香都快燃完了。等着小姐接旨呢。”
如花搀扶着雪晴去了大厅。雪晴觉得自己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残障人士似的,就这么几步路,还需要搀扶么。
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