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皇帝有点脸红,这跟指着他骂昏君有什么差别呢。
雪晴戏不错,就是有点过。皇帝猛然被小丫头一哭二闹,也有点遭不住。这副嘴脸也有些装不下去了,便道:“好了好了,我知道,这是朝中有些人在故意掣肘前方将士,这是大案子,廷尉已经不足以处理这样的案子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何确保前方将士的安全,肃清朝廷之中隐藏的地方势力,这才是朕召回你的原因。”
雪晴一愣,指着自己的鼻子道:“陛下是要臣妾来查察此案?这样好么,按理来说,臣妾是要回避的。”
武帝摆摆手道:“回避什么啊,在西域也要,在长安也好,你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不遗余力的为汉军扫平障碍,让他们两在前线安心对敌。这儿有份名单,上面的人有诸多可疑之点,你可以先查查看,朕先表个态,不论何人,不论是何地位。一经查实,严惩不贷。”
雪晴接过苏文递过来的名单,稍微扫了两眼,心中已经知道皇帝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了。这名单上基本上全全是反战派,以及在以前和卫家还有自己有一些恩怨的人。皇帝这时候把自己叫回来,查整儿子虚乌有的案子,并且指认这一批人来做嫌疑人,很明显是要用这件事情拖住自己。至少说出去是有理有据的。
雪晴收起名单道:“陛下放心,臣妾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皇帝道:“昔日,你父亲两出高阙,欲找匈奴主力决战,就是国内淮南衡山两国里通外国走漏消息,以至于功败垂成。这次,你可千万不要大意。”
雪晴拱手道:“臣妾遵旨。”
武帝摆摆手道:“舟车劳顿,先回去歇息一下吧。”
雪晴便告退了。出了宣室殿。也不见那苏文来送一下。
雪晴走后,武帝又从怀中取出了张骞送来的奏疏,张骞在奏疏中明确解释了为什么不能回来的原因,并介绍了一下西域的主要情况,尤其是西边大月氏的情况。
武帝有些吃不准。莫非是这张骞被人家给扣下了?但看样子确实是张骞的笔迹,从容不迫,不像是收了胁迫的样子,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另外起草了一份诏书,直接询问张骞卫家在西域是否是真的有异性。西域那边是不是有什么情况是皇帝不了解的。卫家到底有没有在那边经营布局有不臣之心。
写好诏书,让苏文派人发出去,要绕过楼兰,直接送到张骞手中。
可惜,这时候的文书真的能越过匈奴的阵型么?
但雪晴总归是二话不说就回来了。皇帝那悬着的心已经有一大半都放下了。只要有雪晴在手中,就不怕卫霍两人真的会叛汉。
苏文正要告退,出去送诏书去,武帝却将其叫住问道:“人手都安排好了么?”
苏文躬身道:“回陛下,冠军侯府,少府,大长秋属衙,以及各处城门,还有骊山别苑之下。包括北上西去的道路,一直到金城,都已经布置好了。任何人都插翅难飞。”
武帝满意的点点头道:“恩,加倍小心,若是走漏了,小心尔的狗头。”
苏文脖子后面感觉一阵发凉。躬身道:“喏。那老奴就去派人传召去了?”
武帝摆摆手道:“快去快回。”
雪晴从宣室殿出来之后,便直接去了椒房殿。皇后卫子夫见雪晴来了十分高兴,正是午膳的时候,但卫子夫吃得实在是太清淡了,就一碗粟米饭,两碟酱菜和一碗肉羹而已。见雪晴过来,便让膳房再送一些过来,邀雪晴一起用膳。
卫子夫擦了擦嘴道:“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你爹上了战场,你夫君也上了战场,到最后居然也把你都送了上去。这次回来,便不去了吧,打打杀杀的事情,真就那么有趣?”
雪晴笑道:“不去了就不去了。西域的风沙大,还是关内的气候宜人。”
卫子夫道:“恩,阿雪,成亲这么久,还没有个孩子,不如趁着这次回来,好好休养一下身体,等去病凯旋归来的时候,好好抓紧时间要个孩子,女人嘛,什么朝政兵事,都是过眼云烟,唯有孩子才是一生的依靠。这个道理你可明白?”
明白个蛋,最后还不是刘据的事情连累你自己上了吊。最烦这一套生育工具的理论了。真的有意思么?
那晚皇帝的怪异行为,并未受到卫子夫的重视,对于当前的波诡云谲,她属于一点没有察觉的那批人。
这样挺好的,就让她好好的当自己的皇后吧。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在椒房殿吃了饭,雪晴假模假式的去大长秋属衙视察了一下。前后没有超过十分钟,便直接出了宫。又去了少府一趟,前后也没有超过半个小时,便径直回府了。
回到冠军侯府,雪晴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回这个地方了呢。这倒无所谓,就是那骊山别苑有些可惜,若是能把整个山头都打包带走是最好不过的了。
在西域待了半年,黄沙吹拂之下,觉得整个人的皮肤都粗糙了许多。舟车劳顿也是不可避免的。便早早的在屋后的山寨温泉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出了一身的汗,才慵懒的换上一套轻薄的襦裙。
这时候天都还没黑。快入秋了。闷热的天气到了傍晚略微的有些凉气。雪晴往后花园去了一趟,坐在鱼池边上歇歇。即便是半年不在家,这边的仆役还是保持了各处的一尘不染。园中的树木花草也没有长得凌乱,依旧是那么错落有致。
就好像自己压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