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在必得的心态,对于可有可无的买卖,那就爱谁谁了。雪晴的态度并不那么急迫,只是淡淡的道:“老祖宗是活神仙,高祖爷爷的臂膀,国之重器,做小辈儿的本来不该觊觎,若是老祖宗觉得留在这儿不顺心,说一声晚辈必然送上川资。”
张良嗤之以鼻:“小妮子觉得老朽在意你那几个五铢钱?”
雪晴并不介意:“老祖宗在不在意是一回事儿,咱们做晚辈的的心意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张良将半截黄瓜给扔回来了菜篮子里面拍拍手道:“别来那虚的,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不过老朽愿不愿意回答就另说了。你问吧。”
雪晴朝着天宝点点头道:“天宝,快去给老祖宗弄些酒菜来,可别耍你那些小心眼,不然老祖宗收拾你,本宫也不能饶了你。”
天宝憋着嘴起身揉了揉摔疼了的臀部就走了。
待天宝走远了,雪晴便问道:“老祖宗面前,晚辈的那些小心思还是规规矩矩的收起来吧。有什么话便直接问了。不知留侯怎么看当前和匈奴的态势。”
张良眯着眼睛笑道:“老朽还要以为你要问天道立国之本呢。没想到却是问这个。”
雪晴耸耸肩:“天道晚辈并不担心。天道看起来是一个组织,但其实只是一种理想一种追求。是存乎人心的。而不是在勾心斗角的权力斗争中,更不在攻城略地的战争之中。”
张良点点头:“自愧不如啊。要说是这匈奴嘛。老朽也知道这些年汉庭的战略调整。其实能够集中全国的人力物力,自然就会战胜匈奴,但是这买卖实在是有些不划算。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雪晴感叹道:“是啊,连年征战,虚耗内帑,穷兵黩武之下,不知道大汉还有多少年的安稳日子。”
张良笑道:“那有什么,老朽早就看开了。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谁有能力就上去,谁没有能力就下来,陈力就列不能者止,王朝兴替,这才是不变的法则。你说当年秦朝若是国富民丰,安居乐业。咱们这些六国贵族,也就安于现状,不用整天起来造反了。”
雪晴笑道:“嘿,说了半天就是怎么着都行啊。”
张良摆摆手道:“可不是么,爱咋咋地,这几天老朽想什么都是这个结果,爱咋咋地吧。”
雪晴翻了翻白眼直接问道:“若是伤而不杀,放任一部分匈奴单于势力逃回草原。以后再草原以及西域游荡呢。这个结果怎么样?”
张良瞟了一眼雪晴:“你这是在玩火啊。养寇自重?就不怕有一天火烧到了你自己的身上?”
雪晴一指西边:“我不怕呀,我手上有雄关万丈。甭管是匈奴人还是汉人都别想染指天道未来的栖居之地。”
张良淡笑道:“有千年不破的雄关么?长城才多少年,现在是垮的垮,残的残。一千年两千年之后,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可保一时,可以保万世么?”
雪晴白眼直翻,都快看不见瞳孔了。要什么万世基业啊。这些东西要了有什么意思。两千年后飞机大炮,一颗重磅炸弹直接轰掉你半个关隘。一个飞机直接翻过来,你这关隘拿来挡谁啊。
张良道:“这事儿你不能这么想,你要说倾尽全力,消灭了匈奴大部。剩下的一些残余势力逃脱了那是情有可原。历朝历代,还没见过谁能斩尽杀绝的。若是投降也不错。可谈谈条件,谈谈价钱。这事儿不也就过去了么。”
雪晴恍然大悟,还搞什么养贼自重啊,顺其自然就是最好的了。
雪晴接着又问道:“那伊稚斜大单于此人生性多疑,又杀伐果断。如何诱其入彀呢。”
张良摇摇头道:“你既然都要养贼自重了,那为何不放过这个伊稚斜。不然的话就不是贼了,就是几个流民而已。”
可是雪晴十分迫切的需要大单于伊稚斜的人头啊。
因为展中心莫名其妙的被转移到了西域。北伐的事儿弄得虎头蛇尾的,就跟儿戏似的。虽然在漠北腹地游览了一把,但完全没有一丝战胜的快感。历史上那些什么千里追逐。漠北决战。惊天地泣鬼神最后封狼居胥留下千古美名的事情一个都没有发生。
那卫青和霍去病凭什么政治资本来封神呢?那就只有匈奴主力的大范围伤亡以及大单于本人了。只有这样。卫青和霍去病才能获得原本应该属于他们的政治地位。
这事儿说来扯吧,那卫青和霍去病如果顺利的话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初就能官拜大司马,但雪晴面前靠着树干坐着的这个干枯老头,就是货真价实的大汉大司马。从理论上,他还没有正式退休呢。虽然朝廷早就以为这货死了几十年了。
尴尬吧,大司马都快满天飞了。你见过一个国家几个统帅的么,就跟北洋政府时期,走到哪儿都是大帅一样。而且都是国字头的货。听着都新鲜。
雪晴问道:“若是一定要搞掉这个伊稚斜大单于呢。”
张良反问道:“你和他有仇?”
雪晴一愣:“仇?并没有啊。”
张良点点头道:“哦,那就是要用他来给你父亲你夫君博一个锦绣前程。不是老朽说你啊,你都打算在西边另起炉灶了。为何还要介意他们在汉庭的前途,这还有意义么?”
雪晴解释道:“我家君候倒是愿意舍弃了一切跟着晚辈到西边去。倒是父亲,母亲,还有那么多的亲戚,加上和太子皇后的关系,不怎么好出来。晚辈甚至都不好多问。这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