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稚斜大单于提着手中沾血的黄金权杖。踏着满地的尸体和血液。缓缓地走出了大帐。那每一步都踩在了众人的心坎之上。
目光所及。匈奴人们都缓缓地跪了下来。萨拉哈急忙道:“快,快下去。快。”
伊稚斜大单于看着身边招展的黑sè_láng旗,沉声道:“分开的五个指头,是戳不死敌人的。只有紧紧地团结成为一个拳头。才有力气去打人。从今以后。匈奴没有各自为战的手指头,只有一个紧紧握着的拳头。昆仑神的子民们,本大单于会带领你们,回到草原。回到那蓝天白云之间。回到汉人的噩梦中去。昆仑神保佑大匈奴。”
萨拉哈飞快的带着人跑过来,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高举双手喊道:“昆仑神保佑大单于。”
所有的匈奴人都高呼起来。声音震天响。吓得街上的大月氏人连路都不会走了。
李敢目瞪口呆:“这尼玛都行,这伊稚斜真的是人才啊。这么快就搞掉了匈奴一半的贵族。”
影子沉重的说道:“咱们赶快上报吧。候大人,我知道我们的任务是情报而不是判断。但我想提醒殿下,千万要注意伊稚斜这个人。”
李敢点点头:“恩,我来写吧。是该好好提醒殿下小心应对这个大单于。轻敌乃是大忌啊。哼,不能这样便宜他,咱们接下来不仅要煽动大月氏人起来闹事,还要煽动匈奴人闹事。今天死了这么多人,他们的亲戚呢,他们的兄弟手下呢,总会有心怀不满的人吧。都给老子找出来,老子跟他们好好聊聊。”
影子沉吟道:“大人是要策反,还是要挑动他们内斗?”
李敢邪邪的一笑:“双管齐下不是更好么。呵呵呵。”
情报被送到了雪晴手上,看来这伊稚斜大单于还真是不可小觑啊。当年皇帝兴兵三十万在马邑准备给大单于包个饺子,愣是让这货嗅到了风声不对扭脸就跑了。
聪明而且不乏机警。动起手来也是铁血无情。俨然是个不好对付的货色。
关键是雪晴在思考另外的一个问题。是要彻底的消灭匈奴人还是要养寇自重。
若是没有了匈奴。那么武将们在朝廷的地位又该如何变化,武帝的战略又将如何去调整,未来西域的局势又如何错综复杂呢。
浑水才好摸鱼啊。若是搞成了清一色。没有那插科打诨的润滑剂。天道和汉庭之间的矛盾恐怕就要凸显出来了。
这时候雪晴突然想起了那个张良,或许他会有什么看法吧,但是他会对自己说么?
反正闲来无事,不如去找找他。雪晴便跑到膳房去寻摸了两根胡萝卜和黄瓜什么的。用一个菜篮子提了,交给天宝,让他提溜着。
天宝好奇地问道:“殿下真的要去看那个留侯?”
雪晴笑着问道:“怎么了?”
天宝挠头道:“总感觉这事儿不对味,那老头子看着也不像是一百三十岁的人,莫不是那王臧云伙同了老头子一起来诓骗咱的吧。”
雪晴一摊手问道:“咱们有什么好骗的,你还怕他这个老头子把你老婆如花给骗走了?”
天宝笑道:“那倒是不怕,俺们家花儿,谁也偏不走的。”
主仆二人走到外面,正见那张良在月色照耀下的胡杨树装思想者。盘腿坐在地上,靠着树干,任由月光挥洒。微风吹动花白的胡须和长发,一副仙风道骨的摸样。
雪晴坐在旁边,从篮子里面拿出来一根黄瓜,扯过那天宝的衣角给擦了擦,天宝一脸黑线:“殿下咋用我的衣服来擦啊。”
这不废话呢么,老娘的衣服漂亮极了,用来摩擦黄瓜,亏你想得出。
张良伸手接过黄瓜兴趣缺缺的咬了一口道:“专门来看老夫,都不带点好吃的,就这么两跟黄瓜和萝卜就给老朽打发了?”
雪晴笑道:“怕大鱼大肉的影响您老人家清修。再说了,天宝前几天还看到你悄悄地坐在这儿啃胡萝卜呢。”
张良白了那天宝一眼:“小兔崽子,早知道就给你一棒槌,让你多嘴。”
天宝冷哼一声:“赶明儿就把膳房的瓜果蔬菜全给锁起来,看你去偷什么,饿死你个老王八蛋。”
张良一挥手,坐在两米之外的石头之上的天宝便如被凭空被大锤击中,朝后面翻滚了两圈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天宝气鼓鼓的又坐回来道:“别赶明儿了,今晚回去便锁了。看你吃什么,吸风饮露去吧。”
雪晴琢磨着这东西不科学啊,这是凭空被打飞的么,隔山打牛么,这么牛叉,还是速度太快,暗器太小,以雪晴的肉眼难以看清吧。
雪晴问道:“这些天老祖宗在这里静坐,可是有什么心得体会,不妨说给晚辈听听。”
张良嘴里叼着一根大黄瓜(这话如何这样别扭呢。)看起来十分唏嘘十分忧郁的样子。叹气道:“脑子里乱糟糟的,越想越乱。真没意思。老朽几十年来稳固的道心,却被殿下三言两语就给瓦解了。真不知道若是我师父知道了,会作何感想。对了,你说没有仙界,那我师父去哪儿了,不会是死了吧。”
张良的师父太过神奇,雪晴也没有过多的研究,只听王臧云说叫做黄石公,连真实的姓名和来历都不知道。其实张良和黄石公也只见过两次。
雪晴只好搪塞他道:“孔子曰,未知生焉知死。从何处来,到何处去,这个晚辈也不知道。”
张良吭哧一口咬掉一截黄瓜,嚼得咔嚓咔嚓的含含糊糊的道:“那我呢,我还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