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破奴一脸错愕:“原来你们都知道啊,那为什么。”
万子玉笑道:“你以为公主殿下第一时间召集了辽东军政大员是为了什么?就你那榆木脑袋还是谢谢吧。咱们退一万步说,朝鲜到底有多少的汉军死心塌地的跟着李敢咱们不知道。玄菟城中他有多少死忠咱们也不知道。这么大一个城池,这么多汉军,这么多平民。若是他真的切断和外界的联系据城而守,谎称是朝鲜王叛乱你又怎么办?到时候汉军和平民被他裹挟进入守城战。咱们是能攻下来,可最后为了一个小小的李敢,你准备死多少人才算数?一千?一万?还是十万?殿下这是正在和李敢斗智斗勇,希望能够和平解决这事情,即便不能,也要尽量的减少伤亡,你又不是不知道,汉军已然不满员了,天下人口也有点紧缺。一座玄菟郡,军民十数万,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以为就你想得那么简单么?”
赵破奴哭丧着脸将舆图丢到地上踩上两脚道:“真费事儿,麻烦死人了,不如给他下战书,约他出来打一仗。痛痛快快的。那多爽。”
雪晴问道:“你去问他们这些事情的时候,是不是透露了咱们此来的意图?”
赵破奴摇摇头道:“没有,他们老是问东问西的,旁敲侧击。不过我看他们可能通过别的渠道知道了点什么。毕竟时间已经这么久了。再加上李敢到现在还没来。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
雪晴点点头道:“说的也是,拖得越久,这事儿越不好保密。咱们啊,还是得早作谋划。”
万子玉踌躇道:“就不怕他李敢来着鱼死网破么?”
雪晴笑道:“咱们呐,先把网攥在手心里,至于撒不撒网,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军政大员们到了丹东吃喝玩乐都已经有几天了,这才得到雪晴要在大帐召开会议的通知,连忙都换了锦袍或者是甲胄赶了过来。坐在下面嘀嘀咕咕的互相交流颜色。
雪晴换下曲裾,穿上了一身玄色锦袍。边上系着玉带钩,腰带上悬挂着一块纯白的玉珏。头发挽起来,加上了皮弁,插上一支玉簪。宽袍大袖,衣袂飘飘的走了过来坐在了主位之上。
万子玉和赵破奴身着棕色的皮甲,内衬火红的战袍。手握头盔,腰悬宝剑。威风凛凛的跟在雪晴身后,万子玉手里还捧着一个匣子。在雪晴坐下之后,便站定主座两边。大帐里还有十余名侍卫矗立。
军政大员们见此阵仗,便知道气氛不对,便都停下交谈,肃穆的坐好。
雪晴摆摆手,万子玉立刻高声宣道:“皇帝诏命。”
众人赶忙从座位上爬起来,走到正中间依次跪下,五体投地。
万子玉高声宣道:“查李敢牵涉机密要案,现着武陵公主,掌大长秋兼少府监。领鹰击将军赵破奴,振威中郎将万子玉。汇同辽东军政要员,缉拿归案。一体配合,皆为节制。”
军政大员们便拱手称道:“臣谨奉诏。”
雪晴道:“诸位大人请起,事关重大,此处还有大将军幕府允许辽东出兵应对不测之行文,请大家过目。”便让赵破奴拿着公文给大家看。
皇帝诏命也宣过了。大将军幕府的公文也看过了。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开腔发言。显然气氛有些尴尬。
卫筮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小声念叨,但声音刚好大家都能听见道:“机密案件,到底是什么事儿,咱心里没底啊。”
众位大员目光交回。都不做声。
雪晴嘴角轻轻的抽动了一下,直接装作没有听到,转而说起:“现在大家明白了这李敢为何宣而不至了吧。诸位说说看,有什么意见。”
看来大家还是比较关心李敢到底犯了什么事情。
其实大家各有各的心思,就比如玄菟郡太守和都尉两个人的心里就惨得不要不要的,驻地的另一个军政要员要遭,搞不好连自己都牵连进去,即便是没有牵连,你没有趁早发现这个坏人也是个*****你没有提防也是个错误,不管怎么说,现在两个人已经基本上丧失了对玄菟郡的一切权力,从这一点上来说,是肯定有错的。还有,要不是雪晴把自己两个人叫了过来。那搞不好一打起来就被李敢抓住杀了祭旗哩。
卫筮的心中同样的很糟糕,原来以为李敢是过来和自己斗争的,可现在朝鲜竟然变成了他们的战场。会不会殃及池鱼?搞掉李敢的同时,顺便把自己也搞掉?到时候这块海外之地,就成了汉庭直属的郡县,还有自己的什么事情了么?
同样,辽东辽西的太守,中部西部的都尉心里都各有各的心思。
最先开口的是辽西太守。辽西靠近北平了,李广曾经担任过右北平的太守。也多次在辽西北平一带向北对抗匈奴,和辽西太守的关系最是深厚。李敢于他就像自家子侄一样。当然,他还不知道李广已经被抓捕的消息。他说道:“李敢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情。诏命没有明说,自然是有皇帝的考虑。这点本官可以理解。但是我们不清楚这个事情的性质,那就无法确定我们的应对程度。本官这么说,殿下理解吧。”
雪晴当然理解,抓杀人犯的时候,警察叔叔用了枪是很正常的。但是抓偷馒头的小偷的时候,用枪就很不合适了。要是抓的流窜杀人要犯,而且手持武器极度危险。警察甚至会得到发现就开枪的命令。
不说清楚事情的性质。大家确实也不好界定这个事情到底要闹到哪种程度。
可案件正在进行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