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正在乱瞄呢,却见皇帝盯着自己,见自己望过去,还抬了抬下巴,一副怂恿的样子。这是什么意思?是让老娘来接话么?
想起陈小春的鹿鼎记,韦小宝和皇帝在朝堂上唱双簧,一唱一和的是早就计划好的,昨儿个皇帝也没说要唱双簧啊,这是怎么个意思。
经不住皇帝再三的眼神示意,雪晴只能起来往前走两步,再转身朝皇帝一稽道:“臣妾初掌大长秋,值守还不是很熟悉,是以闹出了纰漏,以致于皇帝皇后膳食受了影响,十分惶恐。”
皇帝点头道:“恩,你刚刚上任,情有可缘,但错就是错,不罚是不行的,就罚俸禄一年吧。”
妈蛋,昨天不是才说要替老娘补窟窿么,转过头来今天就又罚款了,不知道劳动法规定任何形式的现金罚款都是非法的么,真是不要脸。
再不要脸又能怎么办,雪晴还是只能老老实实的稽首道:“臣妾知错了。”
皇帝顺着话题问下去:“虽说你刚刚上任,还不是很清楚,但怎么就闹出这么大的纰漏来,这膳房一项是运转正常的啊。”
雪晴回答道:“陛下,臣妾甫一上任,便开始了解彻查宫中各处账目,于膳房的账目中发现诸多漏洞,粗略算来,今年已经亏空千万钱以上,是以当即拘了那膳房总管,谁知那贼子负隅顽抗,拒不交代,藏匿了这一季的膳房预算,于是膳房无钱粮两空。终至于此。”
皇帝装作很好奇的样子:“哦?小小的一个膳房总管,秩不过八百石而已,胆子居然这么大,这背后到底有没有人指示,是否有其党羽啊。少府监来了么。”
少府监在雪晴这一排的后面一点的位置,战战兢兢的站出来趴在地上道:“臣在。”
皇帝说道:“膳房的款项,是有少府专供的,这么久以来,你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少府监摸了摸冷汗咬着牙道:“陛下,臣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往常查察与膳房的往来账目,还是比较清楚的,臣也不知道,这如何就出了问题,那膳房总管是真有问题,还是说查无实据,只是怀疑而已,还要请问大长秋。”
我擦,反咬一口,雪晴站出来道:“膳房的账目具在本宫官邸。一笔一笔算得清楚,少府监大人若是有些疑虑,尽管随时前来检视。”
皇帝不管那么多,只问道:“你少府会不会有问题?”
少府监肝儿一颤,硬着头皮道:“应该没有吧,臣回去以后,自上而下好好彻查一番。”
皇帝这样问,就等于是最后通牒了,那言下之意就是,你小子有问题赶紧交代,你要是不老实,那咱们就走着瞧。但这少府监是明显准备走着瞧了。
皇帝冷哼一声道:“那就好好查查。好好查查。”
众人心里犯嘀咕,说要查,你又不说让谁负责查,这有点意思啊。是个人都知道是由雪晴来查,但这皇帝就是不说,这是几个意思?
雪晴本能的心底一沉,难道又要背黑锅?你妹的。
皇帝没有揪住这不放,转而谈起了别的问题。
会上热烈的讨论了山东洪灾的情况,对灾后重建,灾民安置等问题进行了热烈的讨论,皇帝对此发表了重要讲话,尤其对灾后防疫的问题表示了强烈的关注。大灾过后,粮食减产,下半年开始是肯定要闹饥荒的,皇帝决定以工代赈,发强壮灾民去河西建设。换取安置粮食,最终和群臣商议,一人去河西,可换取粮食五石,若是肯全家迁徙到河西,则在那边划原来土地的两倍,粮食和牲口的补足另算。不管是哪一种,今年是税赋是免了的。以期与民休息。
光是一个灾后重建就讨论了半个时辰,听得雪晴直打哈欠。
然后有开始讨论盐的问题,雪晴才发现,群臣的意见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支持皇帝的专营,一部分人却不支持。
不支持的原因很明确,他是吃了盐的利钱的,但是人家也没有那么傻。他们会挑出一些其它的,特别正常,特别合理的借口,然后煽动朝中一些正直的人,替他们做枪手,自己躲在后面煽风点火的。
就说这皇帝是如何搞被动的,这种情况,是个人都要被动。
比如今天,那些人抛出的问题,就是原本的那些盐农,盐帮,盐商们,浩浩荡荡上百万人,若是食盐专营之后,这些人到哪里去混生活呢,闹不好就是个社会问题啊。
雪晴不禁击节而叹,这些人真是老奸巨猾啊,不由得想起了,后世的国企改革,下岗风潮,这个弄不好是要出大事情的啊,对社会格局的冲击太大了。
皇帝试探性的提出要迁徙他们去河西,但是御史大夫首先跳出来反对,御史大夫并不是反对专营,而是认为河西目前的人手已经差不多够了。而且这些靠盐吃饭的,并不是聚集在一起,说牵走就牵走的。河西地盘虽然是大,但在近期,是一个全投入,而基本看不到产出的地方,再把大批的盐农迁过去的得不偿失,再说了,一百多万的迁徙,加上山东的事情,几乎是把河西当前的预算翻了一倍,乖乖,国家审计长,御史大夫能答应么。
全部留下来,转业成为朝廷的工作人员,吃工资晒盐运盐也不现实。虽然皇帝确实是要熟练工来帮忙,但完全要不了这么多人,好家伙,别说养一百万的公务员,就是一百万临时工,那待遇也就够头疼的。
按照皇帝他们算了好久的框架,最多留下十几万人来专门的晒盐,运盐和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