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稚斜叹气道:“叫你来干嘛的?汉朝大皇帝除掉了淮南王刘安,王廷在长安的密使再也得不到汉庭汉军的消息。咱们对他们的动向一无所知,他自次王走了一趟甘泉宫,分毫无损的白走了一趟,这事儿有蹊跷啊。终究是个信不过的人,又叛过我匈奴,又叛过汉,中行悦经过此番的迁徙,身体已经越来越不行了,恐怕时日无多,哥哥身边,再也没有人可以信任,唯有你金日磾,我的手足兄弟。”
金日磾道:“日磾一定为哥哥分忧,需要我做什么?”
伊稚斜道:“王廷北迁了,但河西还有诸王部落,东边也只有右贤王一部。现在王廷和河西隔着大漠,鞭长莫及,恐有变故,汉军可能已经盯上了河西走廊了。右贤王只剩残部,河西呢,浑邪王,休屠王我放心不下。他们只是落拓不羁的部落首领,坐井观天惯了,还不知道汉军的厉害,汉军虽然一直在北线作战,但万一突然往西怎么办,故而想起了兄弟你,想让你为我大单于的代表前往河西督战。”
金日磾有些犹豫:“弟弟愿为哥哥分忧,但恐资历尚浅,难以服众,要是诸王不服调遣……”
伊稚斜取出一支造型奇特的箭镞道:“此来本单于亲手打造的鸣镝,多年未用过了,今日赐予你,你带上本单于的卫队,关键时刻,将这鸣镝射出去,卫队会毫不犹豫的朝着鸣镝的方向万箭齐发。”
金日磾颤抖的接过鸣镝道:“我知道这个鸣镝,就是……”
伊稚斜大单于点点头:“没错,就是它结束了先王的时代,成就了我大单于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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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年春天,正月廿日,皇帝命令张骞李广,率军出右北平,打击右贤王所部,牵制东线。大将军卫青坐镇中央,统揽全局,监视大单于本部。西线霍去病统领骑兵一万多人,以李敢为大校,赵破奴为鹰击司马。皇帝随即检阅了部队,汉军即刻誓师开拔。
到第四天,骑兵军团便抵达了金城,先期抵达的许多粮草辎重都在这个地方等待军团接收,但霍去病似乎是无意带走大批的辎重,除了武器和箭镞之外,只让士兵携带三日的口粮,当然,自己的庖厨还有美酒还是得带上,不过自己早已有了先见之明,对庖厨进行了军事训练,打仗不行,但跟上大军行进的速度还是没问题的。
传令下去,休整一天一夜,明天一早就开拔。
大帐中只有霍去病同李敢,霍去病在看舆图,而李敢在一边发牢骚:“我说凭什么让我做大校,让他去做鹰击司马,换我不成么。”
霍去病有也不抬的骂道:“别给脸不要脸,大校乃是我的副将,要是我有个什么意外,你就要即刻接过大军的指挥权,何其重要的职责。”
李敢十分不满:“那也得你先出事儿才行啊,你要是不出事儿,我就得跟在你屁股后面。又不能上阵杀敌,哪来的军功,合着我们家都没这个命是不是。”
霍去病骂道:“娘的,你就盼着我出事儿是不是。你老子的事情你自己不清楚么,政治不正确,又没有斩获,也没有开疆裂土,如何封侯,皇帝还信任你们家就偷着乐吧,你堂叔李蔡都封了候拜了丞相了,你还想怎么样。”
李敢瞪着眼睛:“我老子怎么政治不正确了,你说清楚。”
霍去病冷哼道:“哼,还要我说么,七国之乱,令尊为何接受梁孝王的封赏?满朝上下,谁不知道太皇太后想让梁孝王当储君,孝景帝正不高兴呢,令尊倒好,巴巴的去接受了梁王的封赏,还有上次,霸陵卫的事情,要不是他正在前线作战,御史大夫能拔了你爹的皮你信不信,还有上次椒房殿闹的那事儿,还有上次淮南国案,要不是皇帝保你爹,没有牵连他,还有你的今天,…………”
李敢招架不住:“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爹和我可是对朝廷忠心耿耿的。大校就大校吧,祝你早日出事儿……”
霍去病抓起案上的油灯就砸过去:“滚。”
李敢闹一番,也就跑了,大校就大校吧。总比没有强。
霍去病继续看舆图,心里盘算着进攻计划。却听见一阵脚步声,难道是李敢那货又回来了,抬头一看,却是一身甲胄的天宝。
霍去病一愣:“你怎么来了,不再武陵侍奉公主,到军中来作甚。”
天宝嘿嘿一笑:“侯爷,您看谁来了。”说着站到一边,露出身后同样穿着皮甲,却相对瘦弱很多的雪晴浅笑盈盈,唤道:“君候。”
霍去病眼前一亮,快步上前来握住雪晴的双手道:“雪你怎么来了。”
雪晴右手挣脱霍去病,伸手入怀取出一个锦盒打开来道:“君候赠予妾的玉镯,那日无故碎了,又悉闻大军即将出征,放心不下。便来看看。”
霍去病拉着雪晴去帐中主位上坐着笑道:“有什么不放心的,一个镯子而已,等为夫一举打通河西走廊,昆山和田之美玉。先给阿雪拉上十几车。哈哈哈。”
我的天,十几车要都是和田籽料的羊脂白玉,能买下整个地球么?
雪晴笑着道:“久在武陵,一刻不得见,悄悄过来陪君候一段时间也好。”
霍去病一愣:“可是,可是明日一早,大军便要出发了。”
雪晴扯了扯身上的皮甲:“妾给君候做亲卫,同去河西。”
霍去病有些犹豫,带庖厨去打仗就算了,要是带老婆去打仗,是不是有点……额,也不是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