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想起那时候,陪霍去病进城,在客栈门口好像是有点什么异常,但当时自己并未知道这件事情,便没有注意,转而问道:“你们知道李广利的下落,那,那凶手的下落你们知道么?”
县尉很老实的道:“知道行踪,却不知道来路,后来这位大人和那凶手一起进城到客栈,卑职是亲眼看见的。”
天宝和张全旦邱平交换了一下眼神,经过未央宫事变之后,李广利的死活其实并不那么重要,最初的时候霍去病截杀李广利,只是偶然的,突发的,并没有经过计划的,王中平二人的反应也不足为奇。
但现在,皇帝明确表示了,这个李广利你卫青不能动,都是朕的小舅子,这个小舅子怎么有权利杀另一个小舅子呢,就算你这个小舅子也是朕的姐夫也不行。
在这种情况下,幕府侯府的心腹都被约束过了,绝对不能再去寻李广利的晦气。虽然大家都觉得比较可惜,比如上次皇帝没有出手之前,张全旦就奉雪晴的秘密命令准备对李广利动手,用外科手术的方式消灭李家的人,最终达到搬到李夫人的目的。但这一切都在皇帝在未央宫直接出手的背景下烟消云散了。张全旦那时候不止一次想直接冲进去捏死李广利这个王八蛋。
那问题来了。这两个人,知道李广利遇刺就算了,还很有可能知道是谁下的手,虽然他们说他们并不知道,这能信么?
张全旦饶有深意的看了两人一眼,便起身去后面寻雪晴汇报去了。邱平和天宝却有意无意的分两个方向封锁了二人的去路。
雪晴仔细听完了张全旦的汇报,迅速的权衡了一下,问道:“他们两主动上门来请罪,并讲清楚了所有的事情……”
张全旦插嘴道:“不见得,比如侯爷的容貌他们看清楚了没有……”
雪晴摆摆手:“那不重要,这两个人被动的处在卫家和李家的夹缝之中,虽然其实咱们两家谁也不认识他们,没搭理他们,但毕竟从他们看来已经穷途末路了。无力抗拒之下,主动来请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张全旦皱眉道:“可毕竟是个麻烦,有个万一在里面呢。”
雪晴道:“没那么多万一,这是个机会,许多的封国,诸侯和地方官员不合是常有的事情,这二者一旦相互掣肘起来,就是个后院起火的事情。朝廷加强中央集权,以派驻的地方官员制约诸侯,我们反过来想,若是能把县令县尉都拉过来,表面上继续对立,让朝廷和皇帝放心。暗地里却是一条心的,可保封国固若金汤水泼不进。”
张全旦沉吟道:“若是真能拉过来,也是好的。”
雪晴道:“既然有把柄,就不妨拉进来,让他成为道上的人。自然也就死心塌地了。这王中平嘛,本宫看他民政上是一把好手,就算是有点官场上的毛病也无大碍。总是会用得上的。你去办吧。”
张全旦点点头。便退出房间,回到后堂。两人见张全旦出来,顿时紧张的不得了。
张全旦大刀金马的瘫坐下来,将右手放在右边膝盖上,指着二人奚落道:“你两个也是见风使舵的货,说句诛心的话,若不是皇太子的地位稳如泰山。大将军虎威不倒,你们两会可怜巴巴的上门请罪?”
两人慌忙跪倒,磕头不止:“卑职罪该万死。”
张全旦浅笑道:“殿下仁慈,不打算在官邸落成之时杀人,你两决定怎么报答殿下的恩典啊。”
两人对视一眼,没事儿了?这么爽快,异口同声的道:“甘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张全旦不置可否:“拭目以待吧,若是有所反复……”王中平一拍胸脯:“千刀万剐……”
我靠,这忠心表得震天响啊,没关系,等天道给你洗脑了,你不忠心都不行了。
这段时间风声也过去了,官邸上空荡荡的,雪晴估摸着招兵买马的事情也该抓紧一点了。便跟张全旦和邱平商量着,用招收仆役的名义,去四处购买了许多的小孩子,当然了,侍女壮男什么的也偶尔买一些。
另外用门客的名义,再招收一批人,但这些人数就少了很多,门客制度从春秋战国时期就比较盛行,那些读书人,习武的人,乃至于阿谀奉承,溜须拍马,鸡鸣狗盗之辈,没地儿做官去,便拜在一些贵族门下,平时也不需要做什么事情,但一旦主人有召唤,有需要,文能治天下,武能战沙场,甚至是偷个鸡摸个狗都行,比如战国四公子中的孟尝君,就是其中的代表,这个时期许多的人都是门客出身,比如什么毛遂自荐的那个毛遂,弹铗而歌的冯媛。这个时代有些人也喜欢养门客,比如窦婴,景帝让他一天少跟那些人混,他却说老子急公好义,就这点爱好,依旧是养士三千。
卫青是不养士的,要用谁,要培养谁,基本都在汉军的框架之下,算个谨小慎微。不过雪晴就不在乎了。
但可惜的是,本公主的虎皮,江湖上没几个人来响应,招了两个月,来的人不多,还多是些巧言令色耍嘴皮子的人居多,基本上没几个。全是些二杆子。把雪晴气了个够呛。
干脆就把这些人全都给赶走了。让卫青给想想办法。
卫青最终把想法给打到了退役的汉军身上。让一些心腹出面,去征召了一些在三辅之内务农做工或者闲散的退役将士。一共约两千人,分批的往武陵送了过来。每一拨只有几十个,以各种名义悄悄的聚集到了这边来。
渐渐地,雪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