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该死的左良玉,贪心不足!”朱慈烺愤怒的将左良玉逼要军饷的奏折甩在地上。
不由得朱慈烺不愤怒,左良玉实在太贪心,本来每个月给左良玉二十万大军的军饷已经是他极为隐忍的结果了,但左良玉刚刚在奏折上说什么,二十万大军的军饷不够,他左良玉现在手下有六十万大军,朝廷必须给足六十万大军的军饷,还一口气要半年的,朱慈烺算了算了,得八百多万两银子啊,整个朝廷一年的税收也才一千万两,还得支付官员的俸禄,以及全国大军的军饷,本身就穷得要死,他左良玉也真好意思开口,也不怕把自己给撑死了。
“启禀皇上,锦衣卫指挥使张大人在殿外求见。”赵德全走进来禀报道。
“让他进来。”
片刻,张魁山走了进来。
“张魁山叩见皇上。”张魁山单膝跪地道。
“行了,说事。”朱慈烺说道。
张魁山站了起来,从袖口拿出一份密报,赵德全连忙下去接过呈了上去给朱慈烺。
“皇上,据锦衣卫密报,近日,左良玉手下大军在武昌长江两岸摆开阵势操练,声势浩大,人数约莫五十四万多人,有威逼朝廷之意,不知道想干什么。”
朱慈烺扫了一眼这份密报,随即狠狠的拍在案台上。
“还能干什么,威逼朕要银子呢。”朱慈烺咬牙切齿,左良玉的獠牙终于开始露出来了,都能明目张胆的威逼他了。
张魁山愣了愣,发现旁边甩了一份奏折在地上,看了上面的朱慈烺一眼,上前两步将这份奏折捡起来看了一眼,当即眼睛一瞪,脱口而出的大骂道。
“奶奶个胸,狗娘养的左良玉,胃口也太大了吧,六十万大军半年的军饷,真好意思要啊,怪不得要在长江边上摆开大军,这是指明着威逼皇上啊,其心可诛!”
张魁山也是被左良玉的胃口吓得不轻,如此粗鲁的话都在朱慈烺面前脱口而出了,这还是他跟随朱慈烺十年来的第一次,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收不住了,说都说完了,顿时老脸一红,有些尴尬。
朱慈烺看了张魁山一眼,不仅没有怪罪,反而赞同的点了点头。
“左良玉小儿何止是狗娘养,简直猪狗不如,吃里扒外,身为我大明将领,不思报效朝廷,杀敌立功,造福百姓,反而私自扩军,拥兵自重,现在更是明目张胆的威逼起朕来了,朕操他姥姥。”朱慈烺心里愤怒,唾沫横飞的大骂,一点形象都没有了。
张魁山和赵德全两人看到朱慈烺这样,都忍不住眼角抽搐,瞪大着眼睛,皇上简直---一点形象也没有。
“赵德全,传旨让六位阁老立刻来御书房见朕。”朱慈烺怒骂了一阵之后说道。这样的大事必须要跟朝臣商议。
“奴婢遵命。”
半刻钟后,马士英,钱谦益,刘宗周等六位阁老全部来到御书房。
“皇上这般紧急的传微臣等前来所谓何事?”马士英开口问道。
“你们看看这个吧。”朱慈烺一说完,赵德全便把左良玉的那份奏折和锦衣卫传来的密报拿了下去给马士英等人传看。
马士英身为首辅,先行接过,观看一番后,神色大变,其他五人经过传看过后,也都如同马士英一样,神色大变,刘宗周更是气得嘴都哆嗦了,老脸一片铁青。
“皇上,绝不能答应左逆的要求,更应立刻召集大军讨伐左逆。”刘宗周任何时候都是主战的,最不能容忍谋逆之事,立刻建议道。
“皇上,臣认为不可,左逆近六十万大军在手,朝廷除去左良玉部,所有兵马也才五十多万,而且大部分分散在各地,真正能够聚集的兵马不到三十万,根本不能够剿灭左良玉,反而很可能会真正逼反左良玉,一旦他顺江东进,京城危在旦夕啊。”马士英急切的说道。
大明军队近十年来连番败绩,马士英根本不认为朝廷能以弱势的兵力抗衡左良玉,他想到的只有妥协,只要左良玉不造反,一切都好说。
“难不成真要朕妥协,乖乖的把八百多万两的巨银送给左良玉?”朱慈烺幽幽的盯着马士英道。
朱慈烺已经意识到,短短不到三个月,左良玉手下的大军就从三十万扩充到了五十多万,其野心昭然若揭,若是真在给他大量银子,他肯定能不顾一切的把军队扩充到百万以上,到时候这么多大军在手,他左良玉怕是立刻就会造反了。
也就是说,就算他肯妥协给左良玉银子,也不过是缓兵之策,左良玉还是一定会造反的。
朱慈烺并不怕左良玉把大军扩充到百万,若是可以,他是情愿用一些银子来跟左良玉换时间,安心等候应龙军训练完成的,左良玉并不似李自成,手下没有大将,军队再多也是乌合之众,成不了大事,应龙军一旦训练完成,能战了,他有把握能一举诛灭左良玉。
只不过左良玉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胃口太大了,一开口就是八百多万两银子,应龙军如今基础训练即将完成,马上就可以配备武器,训练战阵战法了,只要再有三个月,应龙军一定能战。
可现在的问题是,左良玉不给他时间了,逼人太甚,到底是战还是妥协,八百多万两银子啊,有这么多的银子,他砸也能把左良玉的六十万大军砸散了,何必资敌。
朱慈烺想来想去,渐渐有了决定。
“皇上,左良玉大军太多了,不能战啊。”马士英被朱慈烺这般神情看着,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