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养从人群中走出,朝出口而去。众赌徒见少了个坐门的,纷纷让老不死顶上。老不死拱拱手道:“我还有事,下次再玩。”也从人群中挤出朝出口而去。
有晴跟在任天养身后,见老不死跟了过来,心中大怒。她从老不死一进来就看到了,想要通知任天养,可任天养身遭左右都挤满人,有杀猪的有宰羊的有卖鱼的,一个个身上腥臊烂臭,离得八丈远都欲做呕,如何愿跟他们身体接触挤来挤去,只是站在外围瞧着事态发展。
她眼睁睁看着老不死搅和的没人愿跟任天养再赌,恨不得拨开人群,上去报以老拳,打得老不死哭爹喊娘再也说不出话来。可是她心有余悸不敢上前动手,怕还没打中老不死呢,老不死已躺到地上装死。这次不同于上一次。上一次处于荒野之郊,四下无人还没办法摆脱,这里几十号人,要是被老不死抱住腿,再被这些不明真相的赌徒拉扯辱骂,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眼见老不死还敢跟过来,有晴心里打定主意,给老不死来个窝心脚。反正她已站到通道,踢完就跑,谅其它人也追不上。她知道老不死的修为低,所以没打算用灵力,可是她才把脚抬起,老不死“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大叫:“哎哟我的妈啊,可要了我的老命,疼死我了!”
有晴一怔,心道:“我还没踢呢,你喊什么疼啊!”
赌徒们闻听惨叫,纷纷围了上来,问道:“怎么回事?”
老不死指着有晴道:“我揭穿他们出千的把戏,他气不过,一个窝心脚踹到我的心口,可把我这把老骨头给踹散了。”
赌徒们纷纷指责有晴。有的道:“出千还有理了?没叫你们把银子全留下来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还敢打人!”有的道:“老不死这么大年纪,都能当你爷爷,你怎么下得去手。”有的道:“打坏了你们赔得起吗?”他们越说越激动,群情激愤起来,抄桌子拿板凳,纷纷喊道:“揍这两个小子替老不死报仇。”还有的喊道:“把他们的钱全抢了,给老不死看病!”
论修为,有晴并不怕这些乌合之众,就是再来两倍也能把这些人全给料理了。只是这里空间狭窄,拳脚施展不开,就算把所有的人都放倒,自己身上也不知会受多少拳挨多少脚。她一个准二等侠士,怎能跟一群普通人混战,赢了也是胜之不武,传出去不好听。她双手扒住通道墙壁,用力一拉,掰下两个大土块,堵住通道口转身朝出口而去。
通道里本身就黑,一下从有光亮的地方钻入乌漆抹黑的地方,双目更是不能视物。有晴走的跌跌撞撞,有几次差点摔倒。正走间,前边伸出一只大手拉住她的手大步而去。她知道那是任天养,本来身在黑暗的环境中还有几分害怕,不知会不会钻出蛇或者蝎子之类的东西咬她一下,被任天养的手一握,顿时不怕了。
任天养道:“你踢了老不死一脚?”
有晴道:“想踢呢,没踢出去,这老小子就躺到地上装死。”
任天养道:“他最会演戏。咱们快走,别让这老小子追上,那可就摆不脱啦。”
两人出了地道口,中年妇女迎了上来,道:“公子玩好了?”
任天养摆摆手道:“玩好了!”迅速绕过中年妇女朝院子里走去,顺着梯子翻身出了民宅,背后犹传来中年妇女的大喊:“公子别望了给县令大人打招呼啊!”
两人紧赶慢赶来到客栈正要往自己的屋子走,忽然见老不死在楼梯口守着,见他们两个回来,嘻笑颜开,道:“没想到咱们还真有缘份,住同一家客栈。”
任天养脑门立马布满黑线。他已经十分留意,两只耳朵几乎竖到天上,七绕八拐,确认老不死没跟在后边才往客栈走的,怎么还摆不脱。难不成真的倒霉到这种地步,跟老不死同住一家客栈?
有晴在路上已知这次不仅没赢到钱还输了几百两银子,心中把老不死恨得要死,正愁找不到人出出恶气,没想到竟在客栈遇到。当即把粉拳一握,捋了捋袖子举起拳头晃了两晃,凶巴巴恶狠狠的道:“是不是讨打呢?”她的话音未落,老不死已躺到地上,打着滚道:“打人了,打死人了!”
这通鬼哭狼嚎,把睡觉的客人全都惊醒,纷纷出来瞧热闹,不明就里的互相问着:“怎么回事?”
老不死半坐起身,老泪纵横的指着有晴道:“这个恶奴,我也没招他也没惹他,好好站在这里赏月。许是挡了他们的道,他拽住我就是一顿猛捶,一条老命差点给他打死!”
客人们纷纷责怪有晴,说他不该这样打一个老人。什么人总会老的,等你老了别人也这样对你怎么办?要知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道理。
一通话夹枪带棒的说得有晴有口难言,只觉六月飞霜,天底下从来没有这么大的冤情。她争辨两句,说自己没打,只是握拳吓唬他一下。
客人们又指责他打了还不承认,一个老人还会说谎冤你不成。老不死也趁景,悄悄的将自己舌头咬破,一张嘴,血便顺着嘴角往下流。
有的客人眼尖,当即大叫:“都打流血了你还不承认。”
掌柜的听到争吵,急急忙忙也赶了过来,看看老不死嘴上的伤,两人在那嘀嘀咕咕一阵。掌柜的道:“公了还是私了。”
有晴气得眼中带泪,嘟着嘴不说话。任天养道:“公了如何?”
掌柜的道:“人已伤成这样,只能见官了!”
任天养去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