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妥当,华老大领着两个手下,当先一步进了前厅。没注意厚门帘前站着一个人,差点撞到那人的背上。他抬眼一瞧,见是任天养几个,道:“小兄弟怎么站在这里,为何不在桌前就座?”
任天养朝厅里满满当当的人群撇了撇嘴,道:“我倒是想坐,可也得有坐的地方。”指着厨房门口的那面小桌,又道:“许是他们都觉得那张小桌子又小又矮,坐着吃饭极不舒服,因此没人去坐,倒让咱们捡了一个便宜。这样,华大哥,我已让我的人将那张小桌子占住,咱们几个这就过去坐。那桌子虽小,挤六个人还是可以的。”说话间,手往前一伸,把华老大几个往那边让。
华老大刚刚跟后援的几位首脑说话,已把今天晚上要跟任天养几个吃饭的事情讲了,并且说明自己的计划。而那几位首脑,也早已把前厅能吃饭的桌子占住,独留一个雅间,为的就是让任天养几个去那间雅间吃饭,他们好将其看得严严实实。听了华老大的话,几位首脑大呼妙啊,如此一来,他们不仅可以在外边将任天养几个看得严严实实,华老大三个也能在里边把人看得严严实实,如果再配以用酒将任天养一伙人灌醉,就更保险了。
此时华老大听了任天养的话,笑道:“又何必去那张小桌子挤呢?就让他们几个在那吃吧!”
任天养怪道:“让他们在那吃?咱们几个去哪吃?哦,我明白了,华大哥的意思是,咱们回屋吃去。不错啊,屋里宽敞,也省得在这里挤。”
如今,高手尽调前厅,后院已无几个好手,华老大哪能回屋吃饭喝酒,笑道:“自从知道要跟兄弟喝酒,我早已派人订了雅间,又何必回屋喝酒。走,咱们上楼去!”
任天道:“还是华大哥有远见,先下手为强,订了雅间。不然咱们只能回屋喝酒,不说没有这里热闹,喝得满屋子酒气,夜里也睡不好觉。还是在这里吃饭喝酒最好!”
一行六人,顺着楼梯上了楼。头前那个雅间与最后那个雅间里边已经有人,六人便进了中间那个雅间。任天养与华老大并排在上位坐下,老不死与有晴在左手边坐下,华老大的两个手下在右手边坐下。
小二麻利的端上几盘凉菜,老不死拿筷翻了两翻,道:“这做菜的水平怎么比中午差了一大截?”
小二抱歉道:“客官饶恕,实在是客人太多,没办法细作。还望你老海涵,将就着吃些。”他嘴上说着抱歉,脸上却没一点抱歉的意思,全是喜悦的神色。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生意,今天所能赚到的银子只怕比平常一年赚的还要多,不仅能交出蒋坤敲诈银子的钱,剩下的还够他哥俩娶媳妇用,又让他如何不高兴!
老不死说那话本没什么意思,也就顺口一说。华老大却怕其不满饭菜,不吃饭更不喝酒,那岂不是坏了他的事?连忙摆了摆手,让小二出去之后,道:“萝卜快了不洗泥。今天吃饭的人实在太多,凭他们三个哪能做得出来,水平下降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任天养指了指桌前空出的两个座位,道:“华大哥,你不是还有两个手下吗?正好这里还空着两个座位,怎么不叫他们出来喝酒吃饭?”
华老大不知任天养此话何意,是在试探他们知道不知道那个报信的人已死,还是另有深意?他不愿在此事之上纠缠,道:“那两个小子,狗肉上不了席面,本来说好要赴兄弟的宴请呢?谁知受了些风寒,此时刚服了药,正在床上出汗呢?”
任天养“哦”了一声,道:“用不用我们去瞧瞧?”
华老大道:“一点小病,又何劳兄弟费神?来,我们喝酒!”说罢,他先给自己倒了碗酒,又把任天养面前的碗里倒满酒,道:“兄弟,咱们两个先干一碗?”
任天养还未说话,老不死已先将那碗酒抢了过来,道:“我们少东家不擅饮酒,这碗我陪你喝!我先干为敬!”说罢,已将酒凑到嘴前,咕噜两声,将碗里的酒喝了个底朝天。
华老大甚是不喜。他的目地是把任天养灌醉,如今老不死抢着喝,还怎么把任天养灌醉。可,老不死已把碗里酒喝完,自己若不喝,那就太不给面子了。于是,他将自己的酒喝完,放下碗之际,给自己那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两个手下立马明白,一个站起身道:“兄弟,我大哥已跟你喝一个,我怎能不跟你喝一个?”说话间,已把自己的碗与任天养的碗倒满酒,端起碗正要劝酒,老不死又已将任天养的碗端起,道:“我来!”将那碗酒喝完。
那人只得把自己碗中的酒喝了。另一个手下站起身,依葫芦画飘,倒了两碗酒。他见老不死又要去端酒,拦道:“老人家,我们想跟你东家喝酒,你怎么老是抢你东家的酒喝呢?”
老不死白眼一翻,道:“都跟你说了,我们少东家不擅饮酒,今天的洒全由我代他喝。你倒底喝不喝,不喝咱们就光吃饭,不喝酒了!”
那个手下无法,只得看向华老大。
华老大心中盘算开来,照此情况来看,今天不把老不死喝趴下,别想跟任天养喝酒。他打量着老不死的身板。老不死看着精神不错,可年纪实在有些大了,难不成他们三个青壮还喝不趴下一个老家伙?只怕喝不上三两碗,老不死便会躺到地上烂醉如泥,那时再跟任天养喝不迟。想到这里,他心中暗道:“老家伙,这是你自寻死路,今天若是喝死了,可别怨我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