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小儿子屁股上吃了一脚,一个踉跄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还好冬天穿得厚,倒没受什么伤。
掌柜的瞪了一眼,骂道:“瞧瞧你那点出息,多大的人来道都不会走,还不快滚回厨房做饭。”
掌柜的小儿子如得圣旨,躲避瘟神一般匆匆躲入厨房。掌柜的笑道:“蒋大爷,今天怎么有兴趣跑来小店,不知有何贵干?”话音未落,姓蒋的扬起手一个巴掌便打了下来。
掌柜的又惊又愕,捂着麻麻辣辣的脸道:“蒋爷,小老儿哪里做错了,你干嘛打我啊!”
姓蒋的反手又是一个耳光,问道:“装他娘的什么糊涂,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了吗?”他恶狠狠的瞪着掌柜的,高高仰起胳膊,只待掌柜的回答不上来,又是一耳光扇了下去。
掌柜的迟疑道:“蒋爷是来收钱的!”
姓蒋的露出笑容,仰起的胳膊落下时顺势拍了拍掌柜的肩膀,道:“老小子,幸亏你想了起来,不然脸上再吃两个耳光。”
掌柜的道:“蒋爷,平常不是都是年关才交钱,这离年关尚有月余……”他的话尚未说完,姓蒋的断声喝道:“老小子,爷几个前些天去打猎,回来时正好路过你的店,不顺手收了钱,难不成你想爷再跑一趟。这天寒地冻、雪大路滑的,把爷几个冻坏了摔伤了,你负责。”
掌柜的为难道:“可是蒋爷,今年生意不好干,你那份钱到现在还没攒够,能不能宽限几天?”
姓蒋的道:“老小子,别给脸不要脸。你瞧瞧你这里的生意,吃饭的人都快把店挤破了,还敢说生意不好。”
掌柜的想要解释,像今天的生意,十年八年也不见得碰上一回。可看到姓蒋的凶巴巴恶狠狠的模样,不敢多说什么,只得道:“蒋爷,那也得等他们吃完了饭,住一宿,结了帐才能把钱给您啊!”
姓蒋的道:“那好,反正雪下得急,我们也无法赶回去,就在你这里住一宿,等明天放晴了,收了帐再走不迟。老小子,明天一早,我便要看到白花花亮闪闪的二十两银子,敢少一钱一文,小心我揭了你的皮。”
掌柜的面色大变,道:“蒋爷,往年不都是三两银子,今年怎么一下变成二十两银子,一下涨了七倍?”
姓蒋的道:“你娘的,往年你总骗你爷爷,说什么生意冷清,实在维持不下去。你爷爷心肠一软,这才收你三两银子。谁知道你的生意这般好,大雪天里就有这么多人吃饭投宿,好天还不得赚海了去。收你二十两都算少的了,再敢啰嗦,收你四十两银子,你信不信?”
掌柜的哪敢再说什么,头冒虚汗,傻傻的愣在那里。心里却叫苦不迭,本来今年下来,除下吃喝,也不过赚了十来两银子,好不容易今天来了这么多的客人,大概能赚个五六两,原以为今年能过个好年,谁知全被这些王八蛋给抢了去。他想哀求一番,看能不能让姓蒋的少收些银子,但见姓蒋的八个全都凶神恶煞的模样,又哪敢开口,只得无力的点了点头。
姓蒋的道:“还站在这里愣什么?还不赶快给你爷爷安排个雅间,好吃好喝伺候着。再他娘的不开眼,信不信你爷爷放把火将你的小店给烧了。”
掌柜的不敢怠慢,忙领着姓蒋的一伙人往楼上领,带到一间雅间内。
那雅间本来是生着火的,掌柜的两个儿子见这两个雅间空着没人坐,便又把火熄了。
掌柜的连忙引燃炭火,把姓蒋的往八仙桌前让。姓蒋的坐在靠窗的上位,有扇窗户年久失修,裂开一道缝来,外边寒风朝里猛灌,吹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招招手,让掌柜的过去。
掌柜的点头哈腰,俯首贴耳道:“蒋爷有何吩咐?”
姓蒋的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指着窗户裂开的那道缝,道:“这他娘的是吃饭的地方?”
掌柜的脸尚未消肿,此时肿上加肿,捂着脸道:“我这就让我那大儿子上来把缝堵上。”
姓蒋的道:“堵你娘堵,等你堵上爷几个早己受凉生病了,汤药费你出?还不赶快给爷换个房间。”
掌柜的点头如捣蒜,领着姓蒋的几个来到另一个房间。那个房间有雪水往下滴,溅得地上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一片,就连桌上凳上也有水渍。
掌柜的骇然,道:“怎么会这样?”伸手就要把桌子往没有水滴的地方拉,姓蒋的黑着脸扭头走了出去。掌柜的连忙赶上,道:“蒋爷,要不还是把这间屋子的裂缝处堵上吧。”
姓蒋的也不答话,径直来到任天养几个的雅间门前,指着道:“让他们出来,爷几个要在这里吃饭!”
掌柜的为了难,嗫嚅道:“蒋爷,小老儿还指望着把这几位爷伺候好,到时多给些赏钱,好将爷们的钱给了。你让我把他们赶出来,那不是惹他们生气吗?到时没了赏钱,还怎么把爷们的钱给了呢?”
姓蒋的冷道:“那是你的事,跟爷们没关系。至于钱不能给足,到时别怪爷们不讲情面。”掌柜的还想说些什么,姓蒋的道:“少他娘的废话,信不信爷几个这就进去,把他们几个打出来。”
掌柜的大惊。以他对这几个人的了解,绝对干得出这样的事来。连忙道:“蒋爷,千万不要动手,我去劝劝还不行吗?”
姓蒋的道:“你个贱种,非得我生气才动是不是?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
屋内之人全把这些听到耳内,一个个气愤填赝,但碍于任天养、老不死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