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钱子俊一见那两个美女便丢了魂。
宋青将给赵浩然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只是在跟赵浩然说时,他说他跟钱子俊也会输给任天养。跟钱子俊说时,他说他跟赵浩然也会输给任天养。
钱子俊的注意力全在两个美女身上,只盼赶紧送走宋青,好跟两个美女云雨一番,于是连忙的点头答应。可,当云雨完毕,身体一阵空虚,他又后悔答应宋青作弊。未云雨之前,为了能够一亲芳泽,别说只是作弊,就是杀了他也愿意。云雨之后,他又觉得那一切都没什么意思,思来想去,还是性命比较重要。
当赵浩然第一个上场与任天养过招,钱子俊貌似神色如常,心里却像开了锅,巴望着赵浩然赶快赢了任天养,这样就免得他上场了。他看着赵浩然拙劣的表演,气得直骂娘,虽说后期还像点模样,但忽然的弃剑认输显得太过突兀,既使赵浩然努力装的体力不济,可怎么瞧都有点假。想任天养还跟没事人一般,一个上等侠士怎么可能被一个骡马兵打得脱力。
钱子俊上场之际,礼貌的对赵浩然点头微笑,并不代表他承认赵浩然的作弊成功。他所以点头微笑,只是因为他是个有修养有教养的人。其实他已在心中把赵浩然祖宗十八代侮辱了个遍,一个五大三粗的人果然没什么脑子,只怕所有人都看出赵浩然在放水,只是大家没有明说罢了。他要引以为戒,切不可重蹈覆辙,不管怎么说,既不能让人看出他在放水,也不能赢了任天养,最好的结果是任天养跟他斗上千招,或者支撑半个时辰,那样便不会有人怀疑他在放水。
赵浩然会不会被人上告,说其武比作弊,钱子俊一点也不关心。他关心的是,他要将这场戏做的极其逼真,不让别人抓住一丝一毫的把柄。所以,他一上场便使出自己的拿手绝技——“惊雷剑法”,并全力以付。可他们金剑门的保命剑法,又岂是其它剑门能比拟的,何况他在金剑门中的剑法尚属上乘,剑法之妙,看的人中又哪有人能看破他在其中耍得小小花招。那看似没有杀伤力,其实威力巨大的一剑,朝前的力道不过一成,往回的力道却有九成,只需与任天养手中的剑一碰,他的剑便回朝空中一撩,就如被巨力反击,不得不反弹回去。
没人相信他尽全力出的剑中暗含九成反撩之力,只会以为任天养剑法精妙,他的剑是被任天养的剑法所破,不得不朝上撩去。而他不屈不挠,一剑一剑攻打上去,直到过了千招或者超过半个时辰,最终以平手落幕。
赵浩然看着钱子俊出剑,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跟钱子俊相识日久,对方有什么绝学自然清楚的很,见钱子俊一出手就是绝学,心中一百二十个后悔。他不知钱子俊暗藏后手,还道钱子俊见他与任天养打过之后,看出任天养身手不凡,所以出手就是绝学。暗悔自己真不该头一个上去比试,如果换作钱子俊或者宋青先上,他瞧出任天养剑法高妙,自己出十成力也无法赢,那时尽全力而为,围观瞧看的人便不会心生怀疑,觉得他在作弊放水了,他也不会有被人上告之虞了。
宋青轻嘘一声,赵浩然扭头去看。宋青面含微笑,在案下挑起大拇哥。赵浩然能猜出宋青的意思,那是赞他戏演的好。他怒视宋青一眼,那是怪宋青为什么不事先告诉他,任天养的剑法精妙如斯。
宋青会错了意,还道赵浩然的意思是怕他们几个的秘密被外人瞧出。他不以为意,只要杀了任天养,赵浩然与钱子俊会不会被朝廷问罪,跟他有什么关系?就算两人把所有的事情都合盘托出,朝廷也得信啊!要知道他在送两人钱与女人时,不断的暗示,之所以这样干是为了让任天养通过侠士考核。但事实的结果是,他将任天养打出原形,跟他行贿的原由不符。一切都是他们两个的事,他可没有作弊。他不仅没有作弊,还一剑把任天养杀了。傻子也不会相信他行贿,而会以为赵浩然与钱子俊眼见事情败露,反咬一口,想拉他下水。
他手撑着下巴壳,半伏在案上,瞧着眼前的这一切,脸上忍不住露出微笑。当看到任天养已开始喘气,想来是体力消耗过大,便笑的更开心了。
任天养本来也没觉得钱子俊那一剑有什么了不起的,动静虽大,但那剑破绽百出,又使得病秧秧的,怎么可能有威胁。他起了轻视之心,甚至有闲睱去打量周围的人都在干什么,等看到宋青脸上的笑意,心中暗道一声:“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奸计得惩,我很快便会死于你的剑下?呵呵,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当任天养把目光收回,忽然发现钱子俊刺过来的那一剑,并非他想的那样不堪。那剑,每向前一寸,露出的破绽便少上一些,等到他面前三尺,破绽已从上百处,内敛为不足十处,照过样发展下去,等他出剑之际,钱子俊剑上的破绽岂不是会归为零?那还怎么打,怎么破!
就目前来看,钱子俊剑上的破绽是他见过所有高手中最少的,就连世外高人,老不死剑上的破绽也比其多。他不敢再等钱子俊的剑再往前二尺,那时再出剑,而是瞧准一个破绽把剑刺了过去。他不出剑尚好,那剑所带出的隆隆雷声,就像夏天打得雷,声音响是响,也不过是听着响,对人造不成任何伤害。他一出剑,忽觉那隆隆雷场竟引得他的呼吸、心跳与雷声保持一致。雷声缓,他的呼吸心跳也缓。雷声急,他的呼吸心跳也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