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公子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恶狠狠的盯着六哥看。
任天养伸手拽了拽银票,商公子猛的回头喝道:“干什么?”
任天养指了指银票,道:“这个……这个……我赢了,所以……”商公子知道他的意思,紧攥银票的手不情愿的松了松。
任天养一下把银票全部抽走,放到怀里。他急于离开这个地方,当初他附身的这个家伙仅仅赢了五百多两便把性命送掉,如今赢了六万多两情势更加危急。他拱拱手道:“小弟今天侥幸,赢了一些钱,改天大家伙去省城的话一定记着找我,我任兴会好好款待大家。”至于他们去了省城能不能找到他,那是任兴的事,关他什么事。说罢,他转身朝门口走去,向老不死睡觉的榻前一瞥,老不死已踪影全无,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任天养心想:“可能是我们几个在聚精汇神赌时,他悄悄走了。那时我全神贯注破坏六哥他们的计划,竟没察觉。这老头也真怪,说好坐等分红,又不吭声的一走了之。不过走了也好,正好省下几千两银子。”他早知有晴出屋之后就一直在门口楼梯处守着,一旦里边有变便可冲杀进来保护,怕自己开门之际有晴误以为是六哥他们跑出去叫人,不分青红皂白一拳打过来误伤自己,便冲门外喊道:“有晴,是我,天亮了,咱们赶快往家赶。”
话毕不见外边有人回应,任天养开了门,只见有晴靠坐墙头睡得正甜。他不觉有些好笑,暗道:“我叫你来是保护我的,你却在外边闷头大睡,这钱也太好赚了吧!”伸脚踢了踢有晴。
有晴一个机灵醒来,手腕一晃,寒光闪闪的短剑已在手中,也忘了自己此时装扮的是个中年男人,娇喝一声:“什么人?”
任天养道:“是我!”说话间顺着楼梯往下走。
有晴站起身跟上,娇声道:“赌完了?”之时才意识到自己乔装的是个中年男人,嚷音一变,嗡声嗡气道:“赢了还是输了?”
任天养道:“赢了。”
有晴道:“赢了多少!”
任天养道:“赢了六万两千两银子。”
有晴喜道:“这么多!”任天养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阁楼,顺着廊道往前边走,正走间有晴忽然停下脚步,道:“不对啊!你没有把他们全部赢光?”
任天养道:“全赢光了!”
有晴咬着下嘴唇,道:“那数目有些不对了。我记得桌子上是八万两银子,你若全赢光了应该是八万两银子,怎么会是六万两千两银子?”
任天养只得解释老不死中途退赌,所以只赢这么多。有晴不信,道:“你可有点不老实,我得搜一搜你的身!”
任天养这时已走出十来步远,回头见有晴仍站在那里没跟上来,只得转身回去,道:“咱俩是合作的伙伴,也就是兄弟,我怎么会骗兄弟?要不你下次守在桌旁,看我骗你没有。”
有晴盯着任天养的眼睛将信将疑,道:“等不到下次了,还是搜一搜身比较妥当。”
任天养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半晌后道:“好,随你的意,可你不能在这里搜身吧。”
有晴怪道:“为什么不能!”
任天养指着阁楼道:“他们现在还没回过神来,等一会冷静下来,哪肯善罢甘休?六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足够人挺而走险。到时打杀起来,我们岂不是把命送在这里。”
有晴冷哼一声:“凭他们几个的修为,我还不放在眼里。”
任天养道:“他们几个你是不放在眼里,要是加上看场子的人呢?还有,那姓商的可是县令的公子,姓赵的可是捕头,一会打起来时等衙门里的人赶过来怎么办?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双拳难敌四手,你修为再高能耐再大,纵是自己能够杀出重围,能保证我也杀出重围。”
有晴沉吟片刻,道:“反正这身一定是要搜的,不然,我信不过你。”又道:“都怪你自己废物,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灵力,否则又岂惧小小临山县里的这几个毛贼。”
任天养赔着笑,道:“对,都怪我太过窝囊,连累姑奶奶无法大展拳脚,咱们走吧!”心中却愤愤不平,暗道:“这家伙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怎么娇纵蛮横到如此地步,使起性子来也不分个时间地点,一切都得随着自己的性子来。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要不是需要她易容的手段,我能离她多远便多远。”
两人来到前院,赌博的人已没有夜里那么多,只剩下几个输得太惨的,还在那里想捞本钱。看场子的看到他们两人,连忙问收获如何,任天养道:“赢了几千两银子。”看场子的一愣,似不信他能赢钱。任天养趁他愣神的功夫,跟有晴出了前院,赶往客栈。
在他们两个离开赌场之际,商公子瞪着六哥已足足有半柱香时间,但六哥没发觉,两只眼睛呆呆的看着碗中的三粒二面朝上的骰子,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跟他一同发呆的还有赵捕头,目光空洞的也不知在看什么,仍不相信自己那两万两银子就这样不见了!
商公子忽然咆哮一声:“你不是说稳赢吗?怎么输了!我那两万两银子,还有借给你用的一万八千两银子,可是从衙门库房里偷来的,天亮就得还回去。不然我爹知道了,咱们俩全都别想活了!”
六哥吓了个机灵,连声道:“我知道,咱们得想个办法,看这个窟窿如何赌上!”说话间猛打眼色,暗示商公子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