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养想着老不死那句“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越想越觉有理!抬眼去瞧老不死时,却不见老不死的影踪。
他扫眼四看,只见小胖正半跪在地上,右手在算盘下打来打去,左手拿着剑在地上记着数字,聚精会神的竟没察觉到墓室里多了两个人。再找老不死的影踪,却见老不死正对着棺椁跪拜。那是他的祖先,最少是他附身之人的祖先,想想他这个不屑子孙,从进墓室还没对祖先跑拜过,反将祖先的尸骨损毁,实在愧对祖先的在天之灵。
任天养走了过去,在老不死身侧跪下叩起了头。两人三磕九叩直起了身,老不死见外边的椁损毁严重,恨恨然道:“那个乌龟王八蛋,竟敢将先帝的棺椁损毁成这样,若非念它修炼不易,又在此地陪了先帝几百年,我非将它大卸八块不可!”说罢,解下身上老农衣物,又将他那件污秽不堪的地主老财衣物脱下,放置于地上,露出里边的五把剑来。
他抽出那把金剑来,运起金剑剑法,将深陷于墓壁中的棺椁拉拽出来,又将损坏的铁椁复原,这才将剑送入鞘中,把脱下的衣物穿好,飞身跳跃到椁上。
任天养跟着跳上,见老不死已将金棺棺盖揭开,问道:“二弟,你干什么?”
老不死道:“我听你说,先帝的尸身已被恶贼损毁。那恶贼实在可恶,若非他已经死了,又被玄武吃掉,尸骨无存,我必将其千刀万剐再锉骨杨灰方消心头之恨。想先帝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没想到死后尸首还受此污辱,每念至此,我都寝食难安,需得将先帝尸首恢复原样!”说话间,他已将金棺盖子打开,又跪在椁沿上叩了三个头,嘴中道:“先帝爷见谅,小的为了恢复你的尸身才有所冒犯,万望你海涵,饶恕小的大不敬之罪!”说罢,跃入棺中,扶起任生之的上身靠在自己的胸前。
老不死动作之轻,就好像任生之根本没死,只是睡着了一般。他从怀中掏出针线,将任生之的两条断臂缝上。又将任生之的散发捋顺挽好扎成髻,恭恭敬敬平躺着置于棺椁之中,正要去盖金棺盖,忽道:“不对!似乎少了点什么东西,先帝的金冠玉带呢?”
任天养记起赵武那伙人曾将任生之的冠带挑出,如今墓室中已不见财宝,只有一个鼓鼓的蟒皮,想来金冠玉带都被小胖收拾进玄铁坨蟒的皮中了。他指着蟒皮道:“金冠玉带或许在那里!”
老不死跳到玄铁坨蟒的皮中,将财宝一件件往外掏,直到掏出一多半,终于看到金冠玉带。他将金冠玉带给任生之穿戴系好,又将棺盖椁盖一一盖好,跪在棺椁前叩了九个头,一脸肃穆的表情这才恢复以前的样子,指着满地的财宝道:“大哥,这次收获颇丰,你打算如何用这些东西!”
任天养便将自己的想法说,老不死点头道:“跟我的想法一样,天龙国能否不灭,就指望这些财宝了。”
任天养道:“都说这些财宝每一件都值几十上百万两银子,可这东西若不变现,那些都是虚的。二弟见多识广,一件东西值多少银子洒眼便知,还有劳二弟将这些东西都变成真金白银!”
老不死道:“这个好说!”他指了指小胖,又道:“你不是说钱财都由这个小胖子的掌管吗?有规矩咱们照着办,回来把这里的所有财宝都让这个小胖子登记造册,我每变现一件,便跟他交割。”顿了一下,又道:“这小胖子在忙活啥呢?你我都来墓室一个多时辰了,他竟没发觉!”
任天养便将小胖可能在算圆周率这件事给说了。
老不死最烦跟数字打交道,一听还有人去算那个无穷无尽的圆周率,摇头道:“真是闲得,算那玩意干什么,不当吃不当喝的!说起吃肚子竟有些饿了,我去生火做饭了!”他将白菜一棵棵都堆到一隅,又将猪肉粉条挂起来,这才支起锅准备生火做饭。
任天养想要帮忙,数次都被老不死制止。他站着无聊,便移步到小胖附近,去瞧小胖的圆周率算到多少位了。只见地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数字,也不知有几千上万位。
任天养想起老不死说这些数字不当吃不当喝的,也觉小胖算这些东西没用,一个人呆着靠此打发无聊的时间尚可,现在他跟老不死来了,小胖也无需再算这些数字打发无聊的时间。他轻轻拍了拍小胖的肩膀,叫了声:“小胖!”
小胖右手拿剑在地上写着数字,左手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计算,肩膀忽被人拍了一下,大吃一惊。也没多想,提剑拎算盘就要往拍他之人身上招呼去,等看到来人是任天养,慌忙撤剑按下算盘,憨憨一笑,道:“大哥,你回来了!”瞥眼瞧见有个卖菜的老农正蹲在一旁生火做饭,他还道是任天养带来的厨子,也没多问。瞧旁边准备的食材,那老儿应该是要做猪肉炖粉条子,忍不住口水直流,心中暗道:“还是大哥好,知道我天天除了生肉就是熟肉,早吃腻歪了,找来个老儿改善火食呢。”
任天养问道:“算到多少位了?”
小胖道:“算到一万多位了!”
任天养暗暗咂舌,佩服小胖的耐心还真够厉害的。就圆周率来说,他仅知道三点一四,第四位是什么,完全不知。别说不知如何计算圆周率的方法,就算知道,他也没闲功夫去算那玩意。可小胖却因算圆周率而废寝忘食,竟还算到一万多位而不烦燥。
他跟小胖说了些闲话,猪肉炖粉条子已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