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随从面前一下空出好长的一段距离,他的脚步一下轻松起来,踏到石梁上又跨到圆木上。才走到圆木正中,头顶忽然传来一阵吱吱嘎嘎的响声,随即便听到赵武一声大喊:“大家快到横梁上躲避。”
那个随从一下紧张起来。虽知听到头顶铁链响动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臼锤才会落下来,可谁知臼锤会不会不等他到石梁便突然就落下来,那可就十死无生,嗝屁朝凉了。于是他的手抖脚颤,感觉浑身无力,脚都有些抬不起来。
后边的人催促快点,他更加的紧张,连道都走不稳,左摇右摆的随时可能摔到臼槽内。他瞧了瞧,距石梁已不足两丈,这点距离完全可以纵身跃到。他略略运了运气,看准目标,膝盖微蹲,纵身朝前跃去。
他算得极准,这一下肯定能不偏不邪正好落到石梁上。可是他漏算一点,后边那个随从见他越走越慢,甚至停了下来。为了自己的性命考虑,后边那个随从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那个随从可能是想靠这一推让他加快脚步,也可能是想把他推到臼槽免得挡路。不管出于什么目地,那个随从推的那一把都太不是时候,恰恰是他身子凌空往前飞跃之际推了一把,所以他算准的落脚目标出现偏差,足足多出三尺来。
他眼睁睁看着身子不受控制的跃过臼槽,不顾一切的朝下落去,想转身扒住石梁活命,可力道已老,在半空中根本转不过身伸不出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朝下落去。后脑勺被狼牙尖锥撞了一下,他眼前一阵发黑。衣服被喷出的火焰引燃,他又被烧得清醒过来。他很是后悔,为什么过关之前在无尿意的情况下非逼着自己去撒尿。如果那时没尿,自己说不定此时也有了尿意,会跟着任天养几个去撒尿。真是那样的话,自己又怎会落到臼槽之内,落了个被砸成肉酱的下场?可惜,一切都迟了!
任天养领着有晴几个在石梁上站好,看着那个随从落入了臼槽之内,他默数一声:“一个。”想到,马上就会有圆木从石梁上边钻出,他又招呼有晴几个蹲下身,避开那道圆木要通过的地方,继续去看其它人是如何往石梁上躲的。
侠士们仗着自己修为高,不管身处独木桥的何处,纵身一跃已在石梁左边或者右边靠壁的地方立稳脚。那些随从们没这等修为,只能在独木桥上往前跑。大家你争我抢,都想尽快到达安全的石梁,有几个被推下了独木桥。
任天养轻念:“两个三个四个。”
上了石梁,随从们又开始抢个安全的地方。先上石梁的,想让自己占的位置够蹲下身,拼命将后边的随从往外攘。后上石梁的,尤其是尚在独木桥上的,为了能到石梁上活命,拼命把前边的人往前推。二尺来宽的石梁本不算窄,可几乎有一半随从站在石梁上根本立不稳脚,左摇右摆的无法保持平衡。又传来数声惨叫,有随从摔到臼槽里。
任天养继续数道:“五个六个七个八个。”
臼锤砸了下来,激起一阵强风,那些尚未蹲下身扒住石梁稳住身体的,被风刮得前仰后倒。有些倾斜幅度过大的,没等他们直起身子,臼锤已落了下来,或砸中他们的脸或砸中他们的后脑勺,连带着将他们带入臼槽。那些倾斜幅度不算太大的,站直了身暗暗庆幸自己躲过一劫,没容他们往石梁上蹲,圆木已从洞内钻出,毫不留情的撞到他们下裆、胸背以及脑袋上。有的当场便死,有的则暂时晕厥,身子一歪落入臼锤与臼槽的缝隙中。随着臼锤被从臼槽中拉起,他们随之落入槽底。
任天养接着数道:“九个十个十一个十二个十三个。”
小胖回头道:“大哥,不带我们,还有七十七个,带上我们还有八十四个。”
任天养点头笑道:“早知你在帮我记数,我就不数了!”臼锤被拉回到头顶洞内,圆木也各归其位。任天养几个起身要走,却发现独木桥被臼锤一砸,已经被砸入槽底。有三拨人陷入无桥可过的窘境,包括前边赵武领的几个人,中间他们几个以及后边李长更带的那队人马。而开四荣以及另一个木剑门侠士所带的那两队人马,在臼锤升起之际已架好独木桥,这时已快速朝前而去。
凭任天养、有晴几个的修为高的,五丈的距离并不算什么难度,完全可以轻松跃过。龙云飞与小胖两个修为略低的,虽跃不过去,但他完全可以用念力架出一道透明的桥来,让两个平安过去。可他不能这样干,如此干就会被赵武怀疑,继而暴露身份。于是,他给有晴打了个眼色。
有晴明白那个眼色的意思,道:“赵爷,我们怎么过?”
赵武也看出自己这三拨人陷入无桥可过的窘境,明白之所以会这样,皆因自己先前欠缺考虑。也不知怎么的鬼迷心窍,竟然光想着臼锤会砸断开四荣铺出来的独木乔,以为带第二队的那个木剑门侠士再铺一根圆木,后边的人都可以过。却忘了那个木剑门侠士铺一根圆木,第二队人马是能过,但第三队第四队人马还是不能过。他绝不会因自己的原因而认错,骂骂咧咧道:“那个蠢货,我让他给后边的人全都铺道圆木。他娘的,他只给自己那队铺根圆木就跑了!”
骂归骂,得想办法快让自己这两队人马过去是正事。赵武脑子急转,一个个念头闪过:“喊那个木剑门的回来,再给我们架圆木?不可能!一来,那个木剑门的在前边带队,后边跟着一溜人马不好过来。就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