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四荣一阵汗颜,埋怨自己怎么把这事忘了,闹出个大笑话来。他呵呵一笑,道:“那锤把有多长。”
赵武道:“书中说,臼槽深达二十丈,锤把怎么得也得超过这个数吧!”
开四荣心道:“锤把肯定比臼锤下边的圆球略窄,但也不可能窄上多少。而赵武说锤把超过二十丈也有可能,虽说锤球已有五丈,但臼锤一般要比臼槽长上许多,它还得隐身于洞顶一定长度,如此才能收落,绝对会超过二十丈。”想到这里,他道,“如此看来,咱们纵算十人合力,也破不了此阵。就算破了,也不可能全破。这么说,此关是无法破了。”
赵武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机关是人做的,就有破的办法。何况我已研究十几二十年,心中也有破的办法,只是不知灵不灵。”
开四荣道:“什么办法?”
赵武道:“我的办法只是臆想出来的,一切等见了实物再说。”
开四荣拍马道:“赵哥英明神武,想出来的办法一定行。”顿了一下又道,“赵哥刚才欲言又止,想要说的就是这事?”
赵武摇头道:“那倒不是!启动第四关的机关就在咱们走的路上藏着,我是想提醒大伙小心谨慎,莫要触动机关。想了想,造此机关的人怕人闯了进去,启动机关的机关一定藏得十分隐蔽,而且不止一个,既使小心谨慎也是无用,也就不浪费口舌了。”
开四荣低头一瞧,只见所走的路面是直接从山洞中开凿出来的,上边坑洼不平,伴随着钎痕累累,确实无法分辨哪个地方是启动石臼的机关。他抬头见赵武忽然停了下来,一边接着往前走一边道:“赵哥怎么不走了?”
赵武连忙一把将他拽住,道:“你瞧,前边是否有些古怪?”
开四荣凝目一瞧,面前一尺的地方确实有些古怪。虽说那里也同他正走的路一样灰黑,但那里不像脚下那般坑洼不平钎痕累累,似乎十分平展。他从地上捡了一块小石,朝那处平展之处投去,“咕嘟”一声响,溅起几道数尺长的水花,并翻出一阵恶臭。
原来是个臭水潭。
开四荣还是有点水性的,倒不怕掉进去会被淹死,但被臭水染了一身,想想都觉反胃。他朝赵武拱了拱手,道:“谢谢赵哥出手相救。”挠挠头又道:“这里怎么会有个臭水潭。”
身后有个随从怪叫一声,旁人问他叫什么,他道:“我脚下一陷,还以为要落入陷阱被里边藏的尖刺利刃刺死,没想到只陷下半尺便止住了。也不知踩到什么,真吓死我了。”
刚刚赵武与开四荣说话声音不高,除了几个侠士与离得近的任天养几个,其它随从们只听到前边侠士在说话,没听到说的是什么话,不知触动了机关。
开四荣几个闻听此言,全都朝后退了三步。身子尚未站稳,头顶传来铁链的搅动之声。嘎嘎叭叭叮叮当当的响声,有如冬天里的闷雷,响个不停。
平滑如镜面的水潭,突然翻出个大水泡。接着便看到一个个水泡由近及远的翻起,在油灯的照耀下连绵十数里,由此可见,每个大水泡下边都是一个石臼。
大水泡裂了之后,又翻出无数个小水泡,有如水开了。接着便听到脚下深处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水潭中的水极速下降,面前露出一个个大黑洞,空气中弥漫着恶臭。
赵武十个侠士走到洞沿,任天养几个也凑近了看,只见洞壁结满湿滑的青苔。人若掉入洞中,根本不可能扒着湿滑的青苔爬出,下场必会是被臼锤砸烂捣碎。
熊新龙朝洞下吐了口唾沫,道:“赵哥,你不是说每关都是一形为主四形为辅。我怎么瞧这关只是一形为主并没四形为辅。就算青苔湿滑溜手,为臭水所生,那也是一形为主一形为辅。究竟是你说错了,还是我没完全看明白此关?”
赵武笑道:“熊老弟去找块石头扔下去便知。”
洞内有不少开凿出来的石头,许是嫌搬出去麻烦,就靠洞壁摆放好。熊新龙当即去搬了块石头,来到深洞边顺着扔了下去。才落下不足一丈,臼槽四壁每隔三尺,突然钻出密密麻麻长不盈尺的铁制狼牙来,狼牙下边每隔三尺的地方还喷出二尺来长的烈火。
熊新龙咽了口口水,正要说:“还少了道木!”头顶突然急风压下,站在臼槽边沿的人连忙朝后退去。只见洞顶落下一个个巨大无比的臼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到臼槽内。数百个臼锤一同落到槽底,整齐划一的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只震得在场众人全都面色惨白。
头顶又发出铁链的绞动之声,吱吱嘎嘎响个不停,这是臼锤被缓缓拉上,没入头顶洞内。在臼锤被拉出臼槽的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到,两个臼槽之间,有十数根圆木互相交差从一边飞入另一边的圆木小洞中。
熊新龙知道自己没必要再问“还少了道木”这句话了,事实胜于雄辩,那道辅助的木机关就在两个臼槽之间,把每个臼槽隔开的那不足二尺的道梁上,为的就是怕有人侥幸翻越一个臼槽后,能在那道梁上歇脚。他嘿嘿一笑,道:“这道关没得破!纵使难不住咱们这些个侠士,随从们一定过不去。”
开四荣点头道:“我也是这么看的。不如我们十个过去,把随从们留在此处。咱们用蚂蚁搬家之法将里边的财宝一趟趟搬运到这里,再由这些随从们往外搬。”
赵武摇头道:“不行!”
开四荣不解,问道:“为什么?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