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哈哈大笑,道:“胡老弟,你简直太可爱了,竟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我说的投石问路,并非真的要找块石头投出去问问,而是打个比方,真正的意思是投人问路!”
胡夫更加的糊涂,道:“投人问路?是把人投出去问问路吗?那把人投到哪里,向谁问路。”
赵武跟这样的糊涂蛋说话简直是浪费口水,翻了翻白眼道:“不把人投到哪里,而是找个人上桥试试。如果没走过桥便掉入岩浆中死了,自然证明那座桥是死路。但如果那人平安到达对岸,就是说那座桥是生路。”
开四荣他们,包括胡夫,一下全明白赵武的意思,赞道:“妙!”可接下来又有一个问题横在面前,派谁去问问哪座桥是生路哪座桥又是死路!
熊新龙最爱说话,本想问问让谁去。一想,这话自己不能问。他这人嘴欠抽,只怕赵武已对他厌烦的极处。自己不开口,赵武说不定还想不起他来。自己若开口,赵武生气之下派他去问问怎么办?他才刚答应一切听赵武的话行事,难不成刚说过的话就要反悔?那说出的话岂不是如放屁一般?就算他要反悔,其它的侠士也不答应啊!想到这里,他连忙往开四荣身后缩了缩,让开四荣庞大的身躯挡着自己。
开四荣热得实在受不了,只盼赶紧离开这个蒸笼,问道:“派谁去?”
赵武道:“你,我,熊新龙,胡夫还有李长更,咱们五个分别从随从中叫出一人来,让其去问问哪条路是活路!”
熊新龙暗道一声:“是啊,我是侠士,赵武还用得着我,怎么会派我去问路,当然是派个小随从去了!你啊你,在胡想八想个什么,竟还躲到开四荣的身后,让人看到还混不混。”他从开四荣身后移步出来,为了给赵武留个好印象,防止赵武对他不满让他去干些危险的事情,抢先道:“我来做个表率,先派个随从去问问路。”说话间来到自己带来的那伙人前,顺手拎出一个人来,道:“你去?”
那人双腿一软,跪到在地,磕头道:“熊爷,你这是让小的去死啊,你放过小的吧!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都需要小的供养,小的不能死啊!”
熊新龙一脚把那人踢了个跟头,道:“不就是有个八十岁老母与嗷嗷待哺的孩子?你放心,你若死了,我再多给你老母一万两银子,保证她能风光大葬还保证你那孩子无忧无虑过一辈子。”
那人从地上爬起身磕头又道:“那小的也不能死!小的才三十岁不到,什么福都没想过,还不想死!”
熊新龙道:“去你娘的怎么这么多废话?我让你去问路你就去问路,叽叽歪歪的是不是想让我在赵哥面前丢脸?你信不信,我这就一脚把你踢到岩浆中,回去再杀了你的老母和孩子?”
那人脸色惨白,道:“信!”
熊新龙一脚又把那人蹬了一个跟头,道:“信还不赶快找道桥走过去,在那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那人无奈,走到五座桥前,从这座桥前走到那座桥前,不知哪座桥是生桥哪座桥又是死桥。
熊新龙走到赵武面前,嘿嘿一笑,道:“现在的手下,用着越来越不趁手,全是贪生怕死之辈!”
赵武想到之前任天养几个毫不畏惧的迎着不知是什么变得虎狼兵而去,笑道:“那也不见得!你只要待他们好,他们就愿意替你卖命。”
熊新龙呸了一声道:“待他们好有个屁用,全他娘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白眼狼。”他斜眼看到自己那个随从还在桥头犹豫,喝道:“你他娘的在那凉快呢?还不赶快上桥!”
那人双掌合什朝四面拜了拜,求满天神佛保佑,一定让他平平安安的过到桥那边,回去之后一定上大供。他闭眼原地转了数圈,停下来时拿手随便一指,睁眼朝手指的那座桥而去。既将上桥,他回头对熊新龙道:“熊爷,莫忘了你刚才说的话。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人上桥走了两步,也没感觉出这桥与平常走的桥有什么不同,心里暗道一声:“难道神佛显灵了,我走的这座桥是条生路!”正想间忽觉脚底一疼,一柄剑从脚掌处穿过,又刺中他前倾的膝盖。
那人一愣。自己落脚之时那里明明是坦途,为什么会突然多出一把剑来。这个念头还没转完,那剑又缩了回去消失不见。他这时才感觉到脚掌处传来巨痛,膝盖处也传来巨痛,两股巨痛合成一痛,疼得他呲牙咧嘴大呼小叫。
那人抬起那条受伤的腿,一手捂住脚掌上的伤一手捂住膝盖上的伤。血从他捂住的手缝中往外流,他痛得忍不住想蹦两下,也许这样能减轻一些痛苦。于是他蹦了起来,整个身子凌空而起时,他看到脚下桥面上突然钻出一把剑来,随着他的跃起那把剑也朝上刺来。当他跃到最高处开始往下落时,那把剑也停了下来。于是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脚踏上剑尖,又眼睁睁看着剑穿过他的脚背刺破了他的膝盖。
那剑似有生命,得手之后又迅速缩了回去。这一下,那人的两只腿都受了伤,再也撑不住身子朝桥下摔去。他想到自己的血肉之躯会裹,那种痛一定比十八层地狱里的酷刑还要让人难捱,于是发出一声凄厉而又绝望的大喊!
这声大喊把步穿杨他们几个全都叫得脸色苍白,小胖的嘴唇甚至打起颤来。第一个送死的是熊新龙的手下,第二个说不定就轮到赵武的手下。赵武会叫他们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