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养冷眼看着掌柜的在做戏,可谁又不是在做戏呢?他假意把纸拿到面前,故作要写的样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将笔放下,道:“我写三样药材,你们店里两样没有,其它的肯定也没有,写也是白写。”
掌柜的心跟着笔提到了嗓子眼,与药店伙计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得意的神情。见任天养又把笔停下,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一下子便泄了气。任天养说的没错,配制青云丸的药材他的店里除了登仙草外,其它的什么都没有,但他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店里没有?不管怎样,一定要让任天养把药方写出来,急道:“有没有写出来不就知道了?”又道,“我这么大的店,还配不出几味药吗?就算配不齐,我刚刚不也说了,会让伙计帮你买齐的。”
任天养道:“那就太麻烦你们了。”
掌柜的道:“不麻烦,到时你给伙计点跑腿钱就成。”
任天养点了点头,道:“那是应该的。”提笔又要写,再次停下笔,道:“我爹说,这个丹丸要想炼出来,得上好的药材方成,也不知你们家里的药材成色如何?”
掌柜的道:“成色肯定是最好的!”
任天养笑道:“卖东西的哪有说自己东西不好的道理,你把药材拿出来让我看看药材成色如何。”
掌柜的赔笑:“您得先把药材写出来我才能给你拿啊!”
任天养道:“说的也是。”提起笔去写,笔还没挨到纸,再次停了下来。他这样几次三番要写又不写知道已把掌柜的惹毛,抬眼看了看掌柜的脸色,果见掌柜的笑意半僵在脸上,急得恨不能拿着他的手去写。
掌柜的强挤出两丝笑意,道:“怎么不写?”
任天养本就没打算写又怎会去写,他要是把药方写出来,那还卖个鬼啊。不过话说的这里,他突然想,正好趁此机会看看登仙草长什么样子,万一对方不打算买方子,自己也不能白费口舌,总得有所收获,反正之后很长的一顿时间都在深山老林里转悠,万一碰到登仙草采下来卖到药铺可是一笔横财。便道:“我突然想起,你们这里有一味登仙草,你拿出来让我看看成色。如果成色不错,我便把所有药材都写出来,任由你们配齐。如果成色不好,根本无法配制丹丸,我又何必写来写去,大费周章,还不如趁早换家药店去买?”
掌柜的强忍住心中不快,假笑道:“说的也是。”他自信自己的登仙草是上等货色,自是不怕验看,吩咐伙计去取。
药店伙计去柜台取了钥匙,连开三道门,过了半晌才从密室里提出个小布口袋,拿到桌前放好。任天养随手掂了掂,感觉里边的药材有五斤左右,心中暗道:“这小小的一袋东西,竟值八十万两银子。”他解开口袋,拿出一株登仙草看了看。登仙草果然不是凡物,金黄金黄的闪着光,要不拿手去摸,还以为是金子打成的。他将那株登仙草前前后后看了个遍,将枝叶形状全都记在心中,又拿出一株两相对照。
掌柜的道:“成色如何?”
任天养不买,当然不能说成色好,摇了摇头道:“成色不行!”一句话把掌柜的说急了,连忙拿过一株登仙草,道:“成色怎么会不行?你瞧瞧这全都是完美的株形。你再看看这颜色,一水的金黄,没有一丝杂质。”
任天养道:“卖东西的不会说自己的东西不好,你就是把它说到天边,也跟我爹说的不一样。”他第一目标已实现,但还没想好该如何把话题扯到卖药方上。估摸掌柜的对那张药方誓在必得,如果自己要走的话,掌柜的骗既骗不来,应该把他叫住谈起买药方的事。他起身佯装要走。掌柜的急忙一把拽住,道:“你爹说怎样的登仙草才算成色好。”
任天养没有爹,就算有爹他爹也不会跟他讲登仙草,他一口一个他爹说只是托词罢了。随口胡诌道:“我爹说金中带亮,亮中带金,才算成色好。”这句话说的模椤两可,谁也不能给金中带亮亮中带金下个准确的定义。他接着又道:“你店里的登仙草金是有了,但没有亮。唉,你人不错,我也很想跟你做成生意,可店里的东西不行,我总不能花大价钱买的却不是趁心的药材,只好换下家了。”
掌柜的顿时无语,只得松开手。
任天养拱了拱手,道:“买卖不成仁义在,咱们后会有期,希望下次能跟你做成生意。”说完朝药店大门走去。
掌柜的道:“且慢!”
任天养回头道:“怎么,还不让走了,难不成你想强买强卖?”
掌柜的道:“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写的三份药材很有意思,炼出的丹丸应该不错,想问问您那张药方卖不卖?”
一切都水到渠成,任天养故作为难的道:“买我的方子?本来我是不想卖的,可最近手头有点紧,要是价格合适的话,也只好忍痛割爱了。你愿掏多少钱?”
掌柜的道:“先不急着谈价格,咱们喝口茶慢慢聊。”
任天养回到座位上坐下,掌柜的道:“你这张药方从何而来。”
任天养一听掌柜的说这话,立马意识到那是在摸他的底,验看药方真假。道:“祖上传下来的。”
掌柜的道:“敢问尊姓大名?”
任天养道:“不敢当,姓任!”要是一个多月之前,他绝不敢说自己姓任,怕被人推测出自己是任天养,继而对他展开追杀。不过这一个月来他也想明白了,天龙国立国数千年,一直都是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