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穿杨见他看来,双手罩在嘴边做喇叭状,喊道:“冰冰需方便一下,大哥稍待。”
任天养眼瞅韩冰转到一块大石后边,步穿杨守在石前。他自是知道非礼勿视的道理,情知自己绝不可能可看到石后的韩冰,为了避嫌还是将身子转到另一侧,背对而立。隐隐听到二人窃窃私语,忍不住竖起耳朵去听二人在说什么。
韩冰道:“穿杨,你信你大哥说的话吗?”
放在以前,步穿杨会毫不犹豫的道:“我信!”可是今天,步穿杨却犹豫起来,良久后道:“按说,我不该怀疑大哥说的话。可今天他说的话实在离奇,让人无没相信。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总得来说,三分相信七分怀疑吧。”
韩冰道:“你不愧是你大哥的好兄弟,还能三分相信。他说的话,我是一个字也不相信。”
步穿杨道:“为什么?若大哥说的没一个字是真的,他怎么知道那巨蟒叫玄铁坨蟒?而且玄铁坨蟒又是怎么死的?”
韩冰半晌无语,过了一会道:“玄铁坨蟒应该是你大哥从什么地方听来的,因此认得。至于他说玄铁坨蟒追杀他,后来又被老不死相救,全是胡编乱造。不说别的,光凭你大哥低微的修为放在那,逃脱坨蟒的追杀以及与老不死合力杀死坨蟒就不可能实现。我思前想后,整件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这样的。咱们上山采药之后,你大哥无意间看到玄铁坨蟒在森林中游荡。他哪见过如此巨大的怪物,当即吓傻了,因惊吓过度他发起烧说起胡话。迷迷糊糊中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坨蟒追杀,正要死之即,下意识到把自己认识的人中年龄最大的那位臆想成高手,及时赶来将他救了。这次惊吓太过严重,以至于他的脑子都有些问题,总觉得自己梦中的情境是真实发生过的。也是无巧不成书,坨蟒正好死在这里,他就更相信自己的梦境是真的了。至于坨蟒是如何死的,我想应该是又病又老之后,游动时一不小心撞到山壁,自己把自己撞死了。”
她顿了一下,接着又道:“这从蟒尸上也能看得出来。试想,若坨蟒是被你大哥与高手杀死的,应该遍体鳞伤才对,你可从蟒尸上见到一处伤口?还有,这么大个的坨蟒,十分有可能是一流坨蟒。一个五流的坨蟒二等侠士都不是对手,一个一流坨蟒只怕五剑门的门主亲至,也奈何不了它。就凭你大哥外加一个老不死,能把它杀死!”
步穿杨“嗯”了一声,道:“你说的很有道理,看来大哥真的是惊吓过度,脑子有问题了!”叹了口气又道:“这可怎么办?如果二姐看到大哥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把我埋怨死!冰冰,你对药十分了解,天下可有治脑子的药!”
韩冰道:“天下没有这种药!”似是察觉出步穿杨的焦燥不安,她又道:“心病还得心来医。咱们今后说话尽量顺着他,他说白马是鹿咱们就说白马是鹿,他说往东咱们绝不往西,如此可让他的脑病渐渐平复。千万别再跟他对着干,他若生气着急之下,只怕脑子的问题更加严重。”
步穿杨道:“也只能这样了!”又道:“冰冰,我从始自终都是顺着大哥的,你以后说话一定要注意,千万不可再刺激到大哥。”
任天养听到这里,一时无语。为什么自己讲真话别人不仅不信,还以为他脑子有问题!他耳听韩冰从大石后转出来,又听步穿杨招呼他过去,这才转身朝两人身前走。未到两人身前,步穿杨已夸张的道:“大哥,没想到我与冰冰上山采个药,你竟有此等惊心动魄的遭遇,幸好你没事,不然我可是万死难辞其疚。更没想到的是,二哥竟是个世外高人,正如您所说,今后谁还敢招惹咱们,在天龙国横着走也没人敢惹。”
任天养心中一阵感慨,步穿杨这样的兄弟真是没话说,为了给他治病竟也变得油嘴滑舌起来。感慨之余他又难过起来,本以为壮大势力这事十分容易办,只需将实力一展现,那还不是登高一呼应者云集的事?如今看来此事并不容易办,他只是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竟让步穿杨这样的好兄弟也怀疑他得了神经病。由此可见,想要跟域外番邦斗,相要跟西门封竹斗,两件事都如上青天那样艰难。还好,他这人韧性不错,信奉“路虽远,行则必达。”的道理,也只好一步一步慢慢来了。
三人过了山洞离开古城回到新兵营,步穿杨与韩冰朝琼楼而去,任天养则回到自己的伙夫房。
时至chū_yè,月华初上,已过了吃饭的点。任天养在半道上吃了叫化羊倒也不饿,信步朝自己那屯走去,还没走到营舍前便看到小胖正站在营舍前掂脚张望,瞅到他来,快步迎上前来。
任天养暗自嘀咕:“莫非小胖还能掐会算不成,知道他今天回来因此在营前等候。”正想间小胖已赶到他的面前,神色焦虑的道:“大哥,出事了!”
任天养的心“咯噔”一跳,无数个念头转来转去。军营中能出什么事?小胖胆小怕事,小蟋是个女娃娃,李光头八面玲珑,张健城腑极深,剩下的只有龙云飞了。他忙道:“云飞出了什么事?”
小胖一怔,道:“大哥怎么知道是龙大哥出事了?”
任天养无睱解释,道:“这个你别管,他出了什么事?”
小胖道:“龙大哥与张大哥被关到小黑屋里去了,只等任左更回来,便要把他们两个逐出军营!”
所谓的小黑屋就在操场的另一头,那里远离营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