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被步穿杨的一句话激得胸中气闷,暗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意思,为了你大哥什么险都敢冒。之前我要去那两座山峰采药,还不是为了圆你的心愿?可现在冒的险实在太大,时时都有丧命的可能,冒这样大的险便有些不值了。我是胆小不敢去吗?我还不知道你,万一我遇到什么危险,你一定会不顾一切哪怕赔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救我。我是怕你因此出点意外,留我一个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所以才不愿冒险!没想到你好心当作驴肝肺,不明白我的心意还跟我急?”
她见步穿杨把目光看向任天养,也把目光看向任天养,气鼓鼓的心想:“想他也一定知道,采好的药材炼出好的青云丸,有可能将自己体内的灵力炼出来。他这人很聪明,从今天发生的几件事都能看出来,但体内没有灵力就像老虎没有爪牙,何况他被步穿杨尊为大哥,步穿杨的修为那么高他的修为那么低,被人尊称大哥总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他嘴上不说,心里也一定十分焦急,想修炼出。如今有可能炼出灵力,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去采好的药材,当然会让步穿杨去采。”
任天养道:“韩冰说的没错,咱们攀爬飞跃这么远的距离,确实极有可能会发生意外。”
韩冰一怔,没想到任天养会赞同她的观点,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没等她露出欣慰的笑容,忽听任天养说:“但……”她心里清楚,但凡有人说出这个“但”字,接下来话的意思将和之前话的意思完全相反,她默默的祈祷:“任兴,你别在说了,千万别在往下说了。”可她的祈祷没起作用,任天养还是把接下来的话一气说完:“但若能找到妥善的办法,就可把意外完全避免。”
韩冰道:“哪有什么妥善的办法!”
任天养道:“有!”他指了指步穿杨与韩冰背上背的包袱,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两个的包袱里都有绳索,咱们取出一根来,在各自腰上缚紧。这样咱们既能从一个树上飞跃到另一棵树上,又能在万一发生意外时由另一个人及时拉扯救助。”
步穿杨一拍大腿,道:“这个办法好,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韩冰本已打定主意,不管任天养说什么话,她都要义无反顾的反对。可听了任天养的话,确实是个可防意外的办法,能助他们到达那两座山峰脚下,也就无法反对,暗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想我们采药,常把绳索固定在山崖之上,不也是为防一不小心摔下山崖。这种办法本应该我想到才对,怎么就让他先想到了?看来,论聪明我终究是不如他。”
任天养拍了拍手,道:“既然这个办法有用,那咱们现在就拿出绳索系到身上。”他抬头看了看到,又道:“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天黑之前我们应该能赶到那边山脚吃晚饭。”
步穿杨解开包袱拿出绳索,先将一头在自己身上系好,又拿住另一头往韩冰腰上系。
任天养道:“穿杨,你这样系不对。这根绳子怎么也有二三十丈长,当发生危险想要救援之时,人已整个栽入沼泽地,不幸的话还可能被大烟泡给湮灭,那时别说拉不上来,就算拉上来人也死得救不过来。”
步穿杨还没想过这样的问题,挠挠脑袋道:“那该怎么办?”
任天养指点道:“你得把握好尺寸。最好将绳的长短控制在比两棵树的距离长,又比你所站树叉离沼泽的距离短。如此,飞跃之时不会因绳短而无法从这棵树上跃到那棵树上,又不会因绳长而一头扎入沼泽地,纵然不会死也会中了沼毒。”
步穿杨点头道:“大哥教训的是!”举目凝视两棵树之间的距离,又约摸自己会立于树冠何处,琢磨绳子应该控制在多长合适。他长年打猎,眼光还是有独到之处,很快琢磨好尺寸,将绳子绕过韩冰的腰系好。
任天养拿起绳子也往腰上系,步穿杨一把夺过。
任天养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指着绳子道:“这是干什么?”
步穿杨道:“大哥,采药材有我和冰冰足亦,你留在这里等着就好。”
任天养已知其意,这是步穿杨担心他的安危,纵然此时三人由绳子互相连接已不可能再发生意外,但步穿杨还是不放心,所以把他留在此地。
任天养情知那边山脚下有异,不知隐藏着什么秘密,急于去探查个究竟。而且不知那秘密是好是坏,好的倒还罢了,万一是坏的,步穿杨与韩冰遇到危险他还能搭一把手。既使没有这件事,他此番前来还为了搞清楚炼青云丸的药材都长什么样,自己采一些私藏起来,好卖些钱凑够十万两银子。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能留在这边干瞪眼。但他也不能强硬的不领步穿杨的好意,倔强的非得跟步穿杨同行,那样会伤了步穿杨的心。还好,对付这种老实人他有的是办法,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任天养笑了笑,道:“穿杨考虑的周到,像我这种修为低微的人,不可能从一棵树飞跃到另一棵树上。每一次飞跃,都得靠你们两位拖拽方能到另一棵树上,如此会拖累你们。”
步穿杨急红了脸,连连摆手道:“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也从没觉得你会拖累我们。”
任天养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不然大耳刮子早打你脸上了。”他知道像步穿杨这种老实人,你不骂上一句,他的心会不安,觉得你跟他有隔阂。果然,步穿杨急红的脸恢复平常,他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