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出手迅捷,又将步穿杨手中的水打落。
步穿杨不觉恼怒,道:“够了!”
韩冰还是头一次被步穿杨如此厉声说话,脸上顿现委屈之色,双目含泪道:“你……你不相信我?”
步穿杨从没碰到这种情况,想要说两句软话安慰一下韩冰,可任天养就在近前他也说不出口。又想韩冰如此楚楚可怜或许只是为了让他相信水中有毒的谎言,不觉有气,正欲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纵然这样的话极伤人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还未开口,任天养道:“步穿杨,你别说话,听韩姑娘如何说。”顿了一下,又道:“韩姑娘说的没错,河水确是有毒。”原来,他在韩冰第一次说水中有毒之时,用心去闻,果从水中闻出一丝腐败之气。而且,他既知那个医官十有八九是韩冰毒死的,又猜出韩冰是韩亦尘之女,这样的使毒行家药王之女,既说水里有毒水里就一定有毒。
大哥既然发话,步穿杨也只好将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任天养见韩冰并不答话,只是气鼓鼓的瞪着步穿杨,知道这位千金大小姐刚刚被步穿杨那样喝斥,心中怒气未消。他笑着赔起不是,道:“韩姑娘,我这位步兄弟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实人都这样的毛病,犟驴脾气,死不悔改,明知道自己错了也不会道歉。我既为他的大哥,兄弟有错大哥就得担着,替他向你赔个不是。韩姑娘,对不起了。”
韩冰想想没错,道:“还是大哥明事理!”她见任天养为他说话,心中甚是感动,不知不觉中竟也称起了大哥。
任天养心中好奇,道:“韩姑娘,这水中到底有什么毒,厉害吗?”
韩冰道:“厉害倒不厉害,反正毒不死人。不过可让喝了水的人拉上几天肚子,直到没有人形拉得虚脱走不动道方止。”
任天养情知绝不可能有人往河里下泄药。如此大的一条河,这么多的水量,下泄药得下多少才能让他们三个狂泄不止?可他为了让韩冰有讲下去的兴趣,故作不懂,道:“会让人拉肚子,是泄药吗?”
韩冰摇头道:“不是!”
任天养问道:“那是什么?”
韩冰道:“尸毒!”片刻后又解释道,“离这里不远,肯定有座墓群,何流正好从墓群中经过,因此染上尸毒。我从小便跟药打交道,因此鼻子十分灵敏,闻到水中隐隐传来尸毒的味道,为某人好,怕他喝了尸毒狂泄不止。可世上偏偏有些给好不要好的笨蛋,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感谢我的好意还骂我!”
步穿杨呵呵笑道:“你说的某人是我吧!”
韩冰翻了下白眼并不搭理。
任天养怕韩冰心中憋气一时耍起小女孩脾气,自此不再去采药材要打道回府,耽误他用药材卖钱的大事,扭头冲步穿杨喝道:“你笑什么笑,后槽牙都露出来了,很好看吗?”
步穿杨连忙闭上嘴,脸上仍带着憨厚的笑容。任天养道:“步穿杨啊步穿杨,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得罪我们韩大小姐。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罚你跑到前边看看,河水有没有从墓群中经过,一盏茶时间内回报,否则有更重的惩罚伺候。”
步穿杨忙起身,道:“我马上去看看。”
韩冰拦道:“穿杨,你别去!”又回头对任天养,道,“任兴,穿杨本身就渴得厉害,你又让他急奔快跑,想把他渴死吗?”此时她又恼任天养让步穿杨急奔快跑,不再以大哥相称。
任天养面露难色,两手一摊,道:“那可怎么办?不让他看看有没有墓群,他终究不信你的话!”
韩冰嘴咬下唇,略一思索,道:“穿过墓群的水有毒,没穿过墓群的水一定没毒。反正大家都渴了,不如咱们顺流而上,找到干净的水喝个痛快。”
任天养与步穿杨哪有不同意之理,三人一同顺着河流朝上走去。任天养故意往后落了数步,给步穿杨韩冰留出私人空间,他见步穿杨朝后望了一眼,知道步穿杨是在估摸他距两人的位置,能不能听到他们两个说话,便装作内急的样子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撒尿,竖起双耳去听步穿杨跟韩冰在说什么。
步穿杨回过头吭吭哧哧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韩冰寒着脸道:“有话就说,有……有那个什么就放!”本想说个屁字,终究顾及自己女孩的身份,没有说出来。
步穿杨道:“对不起,我错了!”
韩冰道:“你哪里错了?”
步穿杨又吭哧半天,道:“我不该不相信你,惹你生气。”
韩冰道:“既然知道自己错了,为什么刚才不道歉而要现在道歉?”
步穿杨犹豫片刻,道:“刚才不是大哥在吗,我怕大哥笑我……笑我……”
韩冰道:“笑你什么?”
步穿杨道:“笑我男子汉大丈夫却怕老婆!”
韩冰道:“谁是你老婆!”
步穿杨急道:“咱那天不是说好了,你非我不嫁,我非你不娶!”
韩冰道:“那天贪了两杯酒,说的不算!”
步穿杨一时无语,站在那里不再往前走。韩冰也把脚步停下,许是见步穿杨面色不对,道:“跟你开玩笑呢,瞧把你吓的!”语气中透露出甜蜜。
步穿杨道:“这么说还算数?”
韩冰道:“当然算数!不过,以后不许你对我凶,不然就不算数!”
步穿杨喜道:“好,好,我以后一定不会对你凶!”
任天养听到这里,摇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