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养心想,那里一定便是龙象兵修炼的地方,抬腿朝那边走去。
他也不敢大摇大摆的穿过操场直奔那里而去,只怕有屯长询问他是哪屯人马,为何不穿铠甲手持大竹,那时恐怕解释不清。纵然解释清楚自己不是虎狼兵而是骡马兵,屯长再问为何不烧火做饭而要四处游荡?那就更加解释不清了,难不成告诉质问之人,自己靠赌博赢了三十日休息不成?那样岂不是把李光头也给连累了!所以,他只能靠着围墙躲在阴影里朝那边走去。
玉宇琼楼一共五层,外边有道三人来高的围墙,大门处守着两个虎狼之兵。
任天养未到门前,那两个虎狼之兵已露出警惕之色,只待任天养再走近一此便出声喝斥驱赶。任天养只好装做路过的样子,远远的从门前而过,绕着围墙转了大半个圈,听到里边有数队人绕着围墙巡逻,也就打消翻墙而进的念头。又见四周也没有株大树攀爬,便找了个位置稍高的地势垫起脚尖往里瞧。
琼楼第一层人很多,大概二十来个人的样子。房子正中的位置盘膝坐着一个二等侠士,周围围坐二十个龙象之兵。那个二等侠士正在教呼吸吐纳之法,虽然那些龙象兵能把修为练到十五级往上,练习的心法自有独到之处,但他们的父母最多也就是个三等侠士,如今有一个二等侠士亲自点拨,自是练得极其认真。
第二层的人比第一层稍少,但也有近二十人。如第一层那样,也是十几个人围坐在一个二等侠士之侧,不过与第一层不同的是,这层的龙象兵不像第一层的那样听话,不是默默聆听教诲而是敢和二等侠士探讨一些有关修炼的心得。
再往上便看不到了,不过任天养可以听出每高一层龙象兵的人数便少一些,等到了第五层便只有两个龙象兵,而由一个接近一等侠士修为的二等侠士在指点。
任天养从一二层的那些龙象兵中,没找到步穿杨与韩冰,至于在不在三四五层,因为看不到也就不知道。他怕有人发现自己正在偷窥龙象兵们练功,知道的知他是在找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意欲偷学,送到军法处问罪可就划不来了,于是朝自己的营地而去。
此时虎狼兵们的早操已经结束,除了那些受罚还在跑步的数十个新兵外,其它人一哄而散朝各自的厨房而去。
李光头他们几个早已吃完饭,把粥饭端到厨房外任由新兵们盛。任天养回来时粥还有不少,菜和鸡蛋已经被虎狼兵一扫而光,他盛了碗稀饭准备将这顿早餐胡乱对付过去,龙云飞突然从男舍出来,看到他后眼中现出一丝喜色,随即又变的阴阴沉沉,快步走上前来变戏法似的从背后端出一碗菜来,语气冷淡,不带一丝感情的道:“拿去吃。”
任天养见里边肉菜各半还有两枚剥好的鸡蛋,心中大喜。他知道刚刚龙云飞去男舍是给他送饭去了,在屋里找不到他出来见到他才会眼露喜色。也知道龙云飞这种人平时冷酷惯了,给他留菜自是把他当成最亲近的人,若是道声谢谢反让龙云飞不喜。他也就不客气,拿过菜蹲到墙角吃了起来,目送龙云飞拿着石锁杀向操场。
他正吃间,忽听李光头问张健:“我见咱们屯有几个虎狼兵都是你的朋友?”抬头见二人以及小胖小蟋都站在不远的地方,便一边吃一边听他们说话。
张健本看不起李光头。试问一个骡马兵的伍长修为能有多高,他要不是阴差阳错暂时沦落成骡马兵,这辈子都不会跟这种人有交集的。所以,他一直觉得李光头能有他这样一个手下,那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可就是这样,李光头还不知感恩戴德,将那三十日的休息拱手奉上,想出什么用赌决定的烂法子,害他白白输了三十两银子。所以,当李光头问他话时他本不想回答,可看到小蟋脸上露出十分感兴趣的神情,立马滔滔不绝起来。
昨天跟他说话的那几个虎狼兵,说实话也仅仅是泛泛之交。大家刚好是一个县里出来的,平时也常参加一些县里的活动,属于那种路上见面会点头问好,口上称赞对方修为实在高明,心里却瞧不起的交情。
可是现在,有小蟋在场,张健立马吹嘘起那几个人来。普通的交情他能说成莫逆之交。一分的修为他敢说成十分,偷只鸡他敢说成经厉一次大冒险,杀条狗他敢说成为民除害。只觉将那几个说的越厉害,自己脸上也越有光,小蟋也就越崇拜。他边说边偷瞧小蟋,果然小蟋的脸色越来越喜。
李光头道:“他们几个的家世如何?”
张健踌躇道:“家世?”不知该如何吹嘘了。
说实话,他们几个的家世都十分普通,父母辈最多也就是在县里当个小吏或者乡绅,更没有一个是侠士的,所以他们才来当虎狼兵,盼望着能成为侠士光宗耀祖。既然家里边没有一个侠士,那家世全都十分普通,着实没有什么好吹嘘的。岂料李光头又道:“就是家里边有没有钱?”张健一喜,家里边有没有侠士,一打听便知。家里边有没有钱,那可不好打听,他又能开吹了。
在他的嘴中,那几个朋友一个个都成了腰缠万贯的大富翁,似乎连佛笑堂的韩亦尘到他们面前也不值一晒,钱多的都不知该怎么花了。
李光头大喜,道:“要不,今天晚上我炒几个菜,请他们过来吃个饭?”
张健愕然,道:“干嘛请他们吃饭?”要知道,李光头的修为再低,他再看不起,那也是个伍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