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袋中应该还有半袋火油,就算没有半袋也有三分之一袋。可以帮助本门剑法威力大增的外物可分为上中下三等,火油纵然不算最上等的也算中等的,比之厉言所借的水,量上虽然有杯水车薪的差别,但威力上要强上不少。如果运用得当,可在短时间内胜过厉言。
商兵一念至此,也顾不上去解囊袋,手作爪状在袋上一抓,已把囊袋抓破。一个牛皮袋子从囊中滚落。他伸出一指向牛皮袋子一戳,将袋子戳出一个小孔,体内灵力透过掌心朝里吸去,一股火油pēn_shè而出,钻入剑柄。火势顿时大旺,烧得冰柱迅速朝后化去,眼瞅离厉言已不足三米,岂料厉言竟不再把水往剑柄中引,而是直接打出一片水,迈过头顶,以盆泼之势向他打来。
按说,水没经过剑柄化成冰柱,威力要小上不少,可架不住量实在太多。只见水源源不断,一股一股朝这边泼来,经过汽油助势好不容易燃起的熊熊大火,让水浇的迅速朝后溃败,聚于身前三尺,再也无法朝前攻进一寸。
此时牛皮袋子里的火油已消耗殆尽,而商兵也让四散飞溅的水花打得如落汤鸡一般,又被面前的冰柱冻得瑟瑟发抖,命已悬在一刻。突然,一声响亮的吆喝震破大山的宁静,一辆四马拉的大车沿着山路缓缓朝这边驶来。
厉言也被这声吆喝震得心头一惊,扭头看去,暗道一声:“今天实在点背,眼看商兵已油尽灯枯,体内灵力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怎么就正好出现这么一辆车。”
那是一辆往镇中送炭的大车,车上装的满满当当全是黑炭,有这车东西相助,厉言背后的潭水再多十倍也不是对手。他无心再战,又击起一泼水朝商兵打去,翻身跃下山石,奔到自己的马前,道:“天养,上马!”不等任天养坐稳,已驾着马急奔而去。
两人从大车前经过,厉言拔剑将一条马腿砍伤,那马受惊,朝前狂奔。驾马的车夫猛觉车子大有失控冲下悬崖之势,连忙将马勒停,车子在崖壁上撞了数下,方才停稳。
厉言跃下马,肩朝大车扛去,想把车子撞入悬崖。任天养连忙下马,一把拦住。
厉言道:“不毁了车,商兵有炭相助,再追上我们可就难逃一死了!”
任天养当然看出厉言这次之所以能胜商兵,完全靠的是潭水相助,再让追上只怕没有能助的外物。可,如果将车撞下悬崖,尚未下车的车夫难逃一死,他怎能为了自己的性命而让无辜人送命。指了指从车上下来的车夫道:“生死由命,不能连累无辜。”
厉言回头望去,只见车夫见马腿被剑砍伤,正要张嘴责骂,又见他斜身弯腰要去撞车,吓得脸色煞白,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又有一个小孩从车上跳下来,哇哇大哭叫着爸爸。想来刚才是在车夫旁边盖着被子睡觉,被惊醒后大哭起来。
厉言本就不想杀害无辜,要撞车子也是情急之下的一时冲动,被任天养阻止后头脑冷静不少,看到小孩更是再也下不了手,道:“也罢!商兵体内灵力被我消耗的差不多了,想跟我再战最少得小半个时辰,等他追赶,我们早就不知跑到哪去了。再说他要驾车追我们也追不上。”说罢,骑上马朝山下跑去。
两人跑出没多远,听到车夫喝问:“你要干什么?”接着便听到一声惨叫。然后又听到小孩的哭声,但并没持续多久,也是惨叫一声。两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估计是商兵不想事情外传,已将车夫父子杀人灭口。他们两个谁也没有说话,一个催马快行,另一个翻开“御龙诀”开始修炼。
任天养按照“炼力诀”修了一会,只觉头清目明身体舒泰。依书中所示,他此时应该炼出一些灵力,丹田处会有丝丝暖意,可他却感觉不到。任天养以为这是自己练得不够,正要再练,马突然停了下来。他抬头问道:“怎么了,厉大哥?”这才发现,两人刚刚穿过一个集镇,面前呈现两道路。一条朝北,一条朝西。
厉言指着朝北的路道:“顺着这条路走,最多一个月我们便可到达京城水剑门总舵。”又指着朝西的路道:“而走这条路,我们将绕大半个天龙国,山多路陡,估摸一年半载方能到达。你说,我们该走哪一条?”
任天养张口要说:“一切听凭厉大哥安排!”转念一想,厉言之前早已明言,本来一个月的路程恐怕要走半年,那是已经决定要走往西的路,如今再问,这是要考较自己,看他有没有见识。略一沉吟,道:“往西!”
厉言颔首微笑,道:“为什么?”
任天养道:“商兵料咱们急于奔逃,肯定要走最快的路赶回京城,咱们返其道而行之,能避开他的追杀。”
厉言点头道:“果真是龙子龙孙,见识不错!”
任天养道:“不过也不见得,万一商兵极其聪明,算定咱们要往西逃跑,那该怎么办?”
厉言一怔,心下沉思:“商兵跟我年纪差不了几岁,修为上却高出sān_jí,看来是个聪明人。我能想到往西逃,商兵怎么就想不到?可往北逃实在太过危险,要是商兵往北追,用不了一柱香时间便会追上,那该怎么办?”一时没了主意。
任天养道:“咱们在这已停了有些时间,被镇上的不少人看到,商兵到此肯定要询问那匹侠士骑的马往哪去了。我看不如这样,咱们先往北跑,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折而往西,那时商兵便无从找起。”
厉言一拍大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