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头蛇的洗脑持续了七十年,每一次的洗脑都是痛苦的折磨,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在他耳边说。冬兵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而伟大的,是在拯救全人类,而巴基在恢复记忆以前,都不认为自己真的在犯罪。
“对此,我想我也有点经验。”她对巴基讲述着关于自己的身世与经历,包括千年前匪夷所思的穿越。
他听得很认真,蓝色的瞳孔时而扩张时而收缩,这表示巴基正在消化信息:“还好,你没有被洗脑成功。”最终,他得出了结论。
“是的。”林兰道,“我们无时无刻都在庆幸。”
如果林兰像冬兵一样,那么史蒂夫丢下的就不会是盾牌,可能是他的命。
林兰在巴基的陋居住了一晚,也可以说,她跟巴基聊了个通晓,当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户撒进屋内时,巴基终于打了个哈欠。看得出,他并不忌讳自己以前的杀戮,巴基坦诚直面血腥的七十年,并且愿意承担可能的任何后果。
包括上法庭接受判决。
但他又不太甘心这么快进监狱或被执行死刑,所以,能逃一天是一天,倒也想得很开。
“巴基,听我一句劝,不要总想着动胳膊动枪的,嘴除了吃饭和说脏话,还可以用来讲道理。”林兰的行李箱基本上算是腾空了,里面都是给巴基带的东西,这次离开,也不知又要何时再见,她觉得自己带的不够多。
“但拳头比较快。”巴基倚在门边上道。
“巴基,总有一天你的‘血债’会找上门的。”林兰替他理了理刚刚剪完后,还有些凌乱的额发,“难道你也要对他们拳脚相向?”
不再是长发的巴基好像回到了曾经的参军前夜,除了脸上有些许岁月痕迹外,他的样子几乎没什么变化:“但我还不想死在他们任何人手上,我还有很多事想做,我得做完它们再去死。”
“我知道你想找九头蛇的人报仇。”林兰道,“我也并不希望你死在任何人手里,哪怕在有些人面前,你也是他们的仇人。但我的建议是,一句‘对不起’,有时候比一记拳头更好用。”
“没有比拳头更好用的东西。”巴基倔强地说,“他们不会原谅我,我也不会伤害他们,我会逃得远远的。”
林兰耸了耸肩,拍了拍他的胳膊用中文道:“听姐姐一句劝孩子,暴力只会解决麻烦,但不会解决问题。”语落,她便提着空箱子走下楼梯。
巴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对林兰的背影道:“你怎么知道我听得懂中文?”
“因为间谍不会说中文,就不会是一个合格的间谍。”
“事实上,我比你大,洛兰,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林兰停在阶梯末端,回过头来道:“别算上过去,我的朋友,那会让你难堪的。”
巴基想了想:“我也许会考虑去西西里,只是也许。”
“好啊。”林兰对她笑着说,“我不介意看到新郎与宾客干仗的场景,我会为你们喝彩的。”
自知道自己有可能被监视,或者说,一定被监视着,林兰从离开贫民区到机场的沿途就对摄像头产生了反感情绪。但她知道全面的网络监控不仅仅只有摄像头,哪怕路上行人的手机和平板电脑都会成为监视的工具。这样的感觉让她非常不爽,林兰不可能从电子产品中察觉到是那一台机器在实施监视,因为每一台都有嫌疑。
但肯定不会是自己的手机,斯塔克的隐形系统就是专门防止这类信号追踪的。
林兰没有因为疑神疑鬼而如惊弓之鸟般对周遭靠近她的人群处处提防,她知道敌人的手段不会是派人跟踪,他们清楚这招不管用。而林兰还巴不得发现跟踪者,这样倒是可以从对方口中套出有用信息。
或许也不一定是像九头蛇那样的邪恶势力在做这种事,但却比他们更难缠,巴基一眼就认出那是来自德国政府的特种兵不会有假,这就表示实施监控的人是政府高层,而政府可以有无数种让你无法反驳的理由持续这件事,除非能拿到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们只是在单独监视你,侵犯了**权之类的。
林兰现居美国,这么做的人肯定是美政府,至于为什么出现的是德国特种兵,就意味着美利坚与欧盟信息互通。
她甚至怀疑现在整个复仇者联盟都处于被政府部门监视的状态,也不知那群电子精英是否能够察觉,得赶快把这件事告诉史蒂夫和托尼。
当林兰抵达纽约机场,拖着装有一堆土产的行李箱出来时,正好是下午三点。她给史蒂夫发了一条简讯,林兰不敢肯定这个时间点的史蒂夫会是在复仇者基地还是家里。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她的面前,林兰几乎是下意识的提高警觉,她装作没有看见的拐了个弯,对后面的出租车伸出手。
“斯塔克小姐。”车上下来一个人,在还没站定的情况下就喊出林兰的名字,“请稍等。”
他穿着笔挺的黑西装,干净的皮鞋,模样和善。但不管他如何像一个普通人,林兰都能从他的走路与站姿判断出男人来自军方。以及,他腰上别着的手/枪套真的很扎眼。
林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而是朝着停下来的出租车径直而去。
西装男人几步上前,阻下林兰的脚步,然后朝出租车挥了挥手,让他赶快走。出租车司机咄了一句,便将车驶远了。
“怎么,还想当街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