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的反问,直逼白萝心门,这或许是过去这么多年,梁北辰第一次和白萝说了这么多话,为的无非就是白瑾。
“不知侧父是为何意?”
梁北辰略微停顿,端起了茶杯,温热的茶水甫一入喉,便轻轻一叹,看向白萝的眼神不复前刻狠厉了,只缓缓道:“阿瑾的母亲去的早,是国公抚育她长大了,这些年我又只忙于训练她,难免在其他的方面疏忽了,自小我就看的出,她待世女是不同常人的,却不想会是这样。”
白萝不会蠢到以为梁北辰是过来普通叙话的,也不会蠢到以为他能同意白瑾的心思,所以是打起了精神想要知道他的安排。
“所以呢?侧父今日前来便只为讲这些么?”
铺垫的差不离了,梁北辰也就直言不讳道:“我希望你能离开天都,或许我还能助你一臂之力。”
自己养出来的孩子,梁北辰比谁都清楚,表面上的白瑾温和无争,可在白萝的事情上,她偏执的不可理喻,来之前梁北辰还与她争吵过一番,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
白萝勾唇一笑道:“离开?我为何要离开,便是阿娘没了,可我阿爹还在呢,不知侧父这做的是什么买卖?”
“不,我并非想逼着世女现在就离开,我的意思是,有朝一日若是能走,我会助你的,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我的好意。”
梁北辰相信,这个所谓的有朝一日,就在很快的不久之后。
“对了,那日我在大厅外不小心听见世女曾说到前些年花灯会的事情,别这么看我,我可不是有意偷听的。”
那日在母亲灵前与父亲争论时,白萝确实提到过花灯会的事情,那是她为数不多能模糊记起的事,当时她能从父亲的脸上看出异样来。
“所以,侧父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当然,她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并未期待梁北辰真能告诉她些什么。
“当年的事情,我虽未亲临,可始末还是略微知道些许的,也不妨告诉郡主,当年发生了什么,哦对了,郡主可知你为何会什么都不记得吗?”
梁北辰的笑意还是起初的淡然,不带一分恶意也绝不半分好意,看着面色渐变的白萝,他十分有把握的纵横着这场谈话。
“要想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忘记一些事情,药物是长久不了的,除非……会用摄魂术。”
摄魂之术,能让人一时忘乎所以,也能让人一辈子记忆所失。而白萝,不曾伤过头,也不曾被下过药,她之所以会忘记,无非是有人动了手脚。
“摄魂术?”白萝暗惊,这辈子她莫约见过两个人会用这个法子,一个是卫明贞,一个便是白瑾了,所以……
梁北辰陡然加深了笑意,看着白萝道:“不错,不知阿瑾可有告知世女,她十岁那年就学成了摄魂术所有,运用的更是熟练,啧啧,我教的孩子就是那般聪明。”
果然是白瑾!不出白萝所料,所以很早之前她就和卫明贞相识了,是白瑾用摄魂术封住了她的记忆!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即使心下大乱,她还是防备的看着梁北辰,这个男人不是她所想的那般简单。
“世女又可知,当年阿瑾尚且不过十四五岁罢了,若非有人下令,她又怎舍得对你施以摄魂术呢?”
话说到这里,梁北辰的真正用意才明显露出,他要告诉白萝的并不多,只一点罢了,有人促使了白瑾,而那个人却是白萝最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