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迦艺起得比叶卿云早,看到他高大的身躯斜缩在小一码的沙发里,心里稳稳的一阵暖意。? ? 火然? 文 .?r a?n?en`小时候约定的永远最好的好朋友,果然不是盖的。
她学他的样子,给他留了张纸条,就匆匆回自己的房间去了。昨天虚度了一整天,今天得收拾收拾心情好好想想接下来的安排。的通行证到明天就到期了。
去年三月离家出走后,她就一直游荡在外面。
她害怕,她不敢面对故乡每一条熟悉的街道,她走到哪儿都能被思念淹没,她也胆怯,她害怕她看个电影,在影院里遇到他牵着别的女人的手;她害怕她买个零食,在超市里遇到他浅笑着为别的女人付账;她害怕她吃个西餐,在餐厅里遇到他和别的女人凑在一块儿点餐……
她逃跑了,在无所适从和惊慌失措里,她鼓起勇气,一个人踏上了陌生的旅途。
刚开始舒航给她打过很多电话,她都憋着没有接,后来他改作发短信或微信,认错的、道歉的、挽回的,她也都装作没看见,统统哭着忽略了。
并不是没被打动过,心底里也相信了他只是一时糊涂逢场作戏,可是对于爱情太过丰富的想象力,在她的脑海中早已编织了太多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的甜蜜画面。有好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敢看与爱情有关的事物,小说、电影、电视,但凡与爱相关的,她都不敢看,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大脑是个什么构造,一接触美妙的情节,就自动将舒航和别的女人嵌套进男女主角里。真的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再接受他了。
她也曾想过,现实社会和童话世界毕竟不同,能从初恋就到白首的寥寥无几。可也正是因为这稀有,让她一度为自己美满的爱情骄傲虚荣。
她也曾想过,若遇上时,他就是个恋爱经验丰富的,她是否能接受,可现如今的局面却与那一种又不同。她能容忍他心里在她之前就住着一个人,无论对方占的位置多深多重,那都只能说明他情深义重,可她决不能容忍他脚踏两条船,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像个货物一样被他选择。
再后来,舒航的消息少了,她也在旅途中,给自己筑起了坚硬冷漠的外壳。
是她和舒航一起到过的最后一个地方,她原本想在这里待上半个月,算是跟过去好好告个别,然后鼓起勇气回家的。现在遇到了叶卿云,提前一点和他一起回去好像也不错。
程迦艺仔仔细细梳洗了自己,准备趁着空闲再买点护肤品和手信回去。下了电梯才走没几步,却被一个急冲过来的人抱了个满怀。
这个人正是舒航。
哪怕一年多没见,从拥抱的力度,从衣服上淡淡的香味,从呼吸间温热的气流,她都知道他就是舒航。
他拥着她,力道大得像要将她揉进心里去。他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许久才哽咽着吐出一句话:“小艺……我终于找到你了……”
程迦艺挣扎推搡了半天,终于从他的怀里挣出来。她两手抵着他的胸口,和他保持了半臂的距离:“你怎么来了?”
“小艺……我找你找得好辛苦……”舒航收回手来握住她的。
程迦艺条件反射地挣了一下,没挣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跟出入境的朋友打听到你来了,就猜你会住在这里,没想到真的找到你了。小艺……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小艺……你原谅我好不好?”
程迦艺又使劲挣了一下双手,可还是没挣开,她声音软软地,唤一句:“舒航……”本想再斟酌着说句绝情的话,眼圈却不争气地先红了。
她没有办法忽略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他能来找她,她是高兴的。
舒航心疼地复又将她搂紧,低低地一遍又一遍温柔说着“对不起。”直到程迦艺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她推开他,接起了电话。
电话是叶卿云打来的,从语气上能听得出他今天心情很好,他像个老朋友一样,没等她说“喂”,就直入主题道:“早,我爸妈他们今天回去,我一会儿先送送他们,你没什么事的话,等我一起吃午饭。”
程迦艺吸了吸鼻子,长长呼出一口气,为了怕他听出异样,只简单答了个“好。”
可是叶卿云还是察觉出了什么,关心地问:“怎么了?”
程迦艺摇了摇头,完全没有意识到对方看不见,只低低地说了句“没什么,你回来了打我电话。”就先挂断了电话。
舒航松开了一直拉着她的手,谨慎地问:“男朋友?”
程迦艺摇了摇头:“不是。”
舒航又拉住她的手:“小艺……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程迦艺抬起头来望着他:“舒航……我们回不去了……”说着,用空着的那只手去掰他拉着她的那只手。
舒航识趣地松开她,缓了缓攻势:“小艺……那我们聊聊好么?”
“好吧。”
舒航陪着程迦艺去了八佰伴,他还记得上次他们来这儿的时候,她特别兴奋地试了无数种口红,不同品牌不同颜色,她每试一种就甜笑着问他好不好看,其实她皮肤白,嘴角自然上翘的樱桃小口也特别讨喜,所以涂每一种都挺好看的,而他对于颜色并不敏感,所以除了太过招摇的大红色、深红色和过分非主流的深紫色之类的让他摇了头,其他的几乎全部都买了单。
程迦艺平日里虽然素颜居多,可是她有收集口红的爱好,家里有两个大抽屉是供给她放口红的。她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