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冠侯冷哼道:“徐又铮是个天才,他把自己的盟友,朋友,都推到了山东一边。在这次战役爆发前,山东的朋友还没有这么多,等到战争全面爆发之后,这些人才倒戈到山东一边。只有你这种蠢货,才选择跟皖军为友。好好等着吧,用不了多久,徐又铮就会来见你。带下去!”
士兵推着齐英向下走,齐英心知大势已去,只大声咒骂道:“徐又铮,都是你害我的!”
“死到临头,却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这种蠢人,注定没的救。”赵冠侯看着齐英的背影,冷声道:“两大仇人,已经抓住一个,现在,就还剩另一个了。现在,我们就去把另一个抓出来,干掉。”
鲁军的主力骑兵师在河南,不意味着自己手上没有骑兵。除了一个骑兵团以外,赵冠侯指挥部四周,驻扎一团骑马步兵,行动力并不弱。走出指挥部,放眼望去,就能看到一眼望不到头的民工队伍。推车扁担,负载着军粮弹药,自共合建立以来,以这次直鲁皖战争动员的民工数字为最大。
看到大帅的马队,百姓自发让开一条路,还有些胆大的,在马上朝赵冠侯打招呼,赵冠侯手上戴着白手套,朝众人挥手示意。大声问道:“乡亲们,皖军的骑兵,随时可能打到我的指挥部。他们的敢死队,也随时可能冲过来,朝我们丢手留弹,大家怕不怕?又怪不怪我打这一仗?”
“不怕!我是颖上人,没有大帅,我们一家早饿死了。是大帅给我们分了田,又不让高利贷牵走我家的牛。咱这条命,就是大帅给的,皖军的人来,我们也不怕,大家都是乡亲,我看哪个老乡敢朝大帅开枪,我第一个劈了他!”
“没错,当初大帅打扶桑,俺就是支前民工。这次打皖军,俺也不能落后。俺家四个兄弟,两个当兵,一个做工,俺在家种地。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土地,和俺哥的工作,我们也愿意拼命!不管是谁,照打不误!”
“没错,照打不误!山东爷们连扶桑人都没怕过,还怕了他们这群皖兵?来一个看看,倒看看谁厉害!”
从战事一开始,皖军就试图找到鲁军指挥部所在,来一个直捣黄龙。骑兵、敢死队、猎兵,各种小部队以及纯粹的亡命徒,针对指挥部的袭击,以及针对赵冠侯本人的攻击行动,从来没中断过。但是客观讲来,这些部队的素质,远比扶桑陆军逊色一大截。经过山东会战锤炼的鲁军,对于这种小部队反渗透作战堪称行家里手,应付起来并不为难。
两下交了几次手,始终是以皖军吃亏而告终。曾经也有敢死队试图冒充民工,在近距离行刺。没想到居然没等到鲁军动手,就被民工团体看出问题,随后便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特攻队在庞大的民工队伍面前,根本做不出什么有效抵抗,就被收拾个干净,等到鲁军来试图询问俘虏时,发现连个完整尸体都凑不出。
各村的负责人,担任指挥人员,鲁军协助维持秩序,支前队伍虽然男女混杂,却始终保持着良好的秩序,竟是比当下大多数北洋军的纪律更好。赵冠侯看着众人,不住点头示意,又侧头对苏寒芝道:
“小扇子始终认为,这一次直鲁联军以寡敌众,实际我军是以众击寡。他不过有十几个师的边防军,我却有几千万山东父老,倒要看看,谁的人多!”
这次决定直鲁皖命运的对决,赵冠侯虽然是名义上西线指挥,但实际上,战场指挥权,他交给了瑞恩斯坦以及商全两人,自己只做辅助工作。每个人都有擅长的事,也有不擅长的事,赵冠侯很清楚,即使自己也在将官班进修过,但是在大兵团指挥作战领域,依旧不及瑞恩斯坦。越是重大战事,自己越要放开指挥权。
与赵冠侯的安逸不同,前线指挥部里,传令兵通讯兵奔走不停,极是忙碌。前锋的小试探,彼此已经进行多次,皖军也表现出不俗的指挥能力及训练水平,瑞恩斯坦也承认,面对的敌手,并非等闲之辈。
“程云鹗,是一位水准以上的将领,但是对于战争的结局来说,他的能力高低,不存在任何意义。在伟大的瑞恩斯坦伯爵面前,任何敌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赵冠侯看着地图,点头道:“我支持你的看法。这次战争结束,我会推荐你进入共合陆军部,当年前金时代,海关司可以用赫德,共合不该比前金更保守。我们的陆军部里,同样可以有不同肤色的军官存在。以你的才干,只有整个共合这么庞大的舞台,才真正适合你。这些年,山东的舞台太小,反倒是束缚了你的手脚。”
瑞恩斯坦摇摇头道:“我应付山东的咸鱼已经很疲劳了,如果让我面对一个国家的咸鱼,我可能会提前得高血压。为了我的身体着想,我想我还是继续在山东供职更好。”
“商兄,你想要个什么职位?”
商全一笑,“三十七师师长足以。如果说以前,我还有过什么念想,到了现在,却只想在山东颐养天年。皖军十二个师,训练装备,皆是一时之选。连扶桑人,都暗中给他们帮忙。可是怎么样呢?吴子玉那边,得以从容布置防线,始终没和皖军做正面冲突,原因就在于徐又铮连发命令,严禁段香岩先于其开火。直鲁皖大战第一炮,必须由徐又铮来放,最大的功劳,只有他来立。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