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人出了气,却也很难在家乡继续生活。为了一群女人被辱,动员一个师打仗,督军下野,前后杀人过千。不管是前金还是共合,都不曾有过的这样的事情。女人们知道,与安武军余部算是结了死仇,干脆举家搬到山东来住。
背井离乡,又是女人,肯定是有些不方便。可是这些女人并没有抱怨,反倒是把赵冠侯当成神仙来拜。孙帝象闹葛明时虽然也以男女平权为标榜,但是断然不可能为女人做到这一步。这些女人,现在成了赵冠侯的铁杆追随者,哪怕说要她们去死,她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拼命。
鼓掌、剪彩,一系列仪式走完,桑蚕学校新任校长激动的与山东教育厅玉厅长握手,又表示了自己将用一生为山东女子教育事业做贡献的决心。等到安排了一番工作,想起该安排玉厅长吃饭,却找不见人。一连问了几个女兵,才大概摸清方向。堪堪到了休息室外的走廊,却被几个女兵挡驾。
校长很有些不满,又很有些焦急的表示着,自己找玉厅长有事,并无恶意。一个女兵仔细打量了她一通,又不客气的搜查了一通,才挥挥手“过去吧。”等来到门前,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一声接一声地尖叫。校长大吃一惊,用手试探着推门,却发现门没锁,顺着门缝向里看过去,但随即就吓的面无人色,转头就跑。
直跑回校长办公室,几个老师正等在那里,忙问道:“怎么了?找到玉厅长了么?大帅怎么也不见了?”
校长摇头不说话,半天之后,才说了一句“玉厅长为了教育事业……真的付出了很多……”
“她应该都看见了,你不把她留下灭口?那校长长的挺不错,女校里也很有几个漂亮女人,那帮一辈子未必能娶到媳妇的丘八,看了自然忍不住。”玉美人套上衣服,含笑着坐在赵冠侯腿上,为后者点燃雪茄。她虽然没有嫁到赵府,但是和锦姨娘一样,依旧保持着这种地下关系。只要有机会,就会来一场友谊赛。
赵冠侯摇头道:“不好。她们受过那样的害,我如果也这样做,等于是在伤口上撒盐,对她们伤害太大了。”
“真没想到,你也有高抬贵手的时候。你为了这些女人,可是出了很大的力气,这回善后,怕是不好办吧?”
“也没什么不好办的,就是去南方走一趟而已。那些南方人,以为我是支持孙帝象的,笑话!我和岑三、孙帝象,都算是仇人,凭什么给他们帮场子?南北和平是要讲,但是要先战,才能后和。现在单一讲和平,我们想和,南方人不肯,这又怎么办呢?总归还是得打一仗。老段的部队打的稀烂,不代表北洋不能打,怎么也得让南方人看看,我北洋并非无人!”
“不许去,就是不许去!”家中,姜凤芝死死的拉住赵冠侯的胳膊,又招呼着寒芝“姐,你得说他啊,刚回家,枕头还没捂热,怎么又往外跑?就算是打仗,也可以点别人的将,何必非得你自己动身?早知道帮了那些女学生,得把你搭上,我就把她们都打跑了,谁为她们出头啊?”
苏寒芝一笑“你把手撒开,冠侯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不会单纯为了给那些女学生出气,就要承担这么严重的后果。”
赵冠侯点头,一左一右,将两人抱住“还是姐知我的心意,我跟你们说,千万别说出去。山东一省,养兵八师两旅,实在是压力太大了。即使山东经济搞的好,也不能养这么多队伍。寓兵于民的方案,虽然可以压缩开支,但是也有其限度。我这次打安徽,表面上看,并没有夺安徽的土地。实际上,已经把蚌埠的盐税收取权抢了过来,在徐州驻扎一个旅,就是为了抢盐税的。派一个省军师去修水利,虽然是一笔开销,但是却可以通过募捐,发公债的方式筹措资金。这个师在安徽修水利,自然可以寄食于此,减少开销。除此以外,在安徽我又安排了上百的干部,人事上的压力也缓解了不少。兵进两湖,也是同样考虑。我愿意挂帅出征,歪鼻子就得给我补充军饷军食,等于我们有数个师可以寄食于外省,本省开支大减。如果他不答应,我随时可以回师,这个道理,他也明白的。何况,这也是给老冯面子。”
北洋兵并非不能战,之所以南征不利,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内部的派系之争。攻南必要借道河南、湖北或是江西,这几个省份,都是冯玉璋的势力范围。一旦段军假途灭国,顺手摘了几位督军的印把子,或是客军盘桓不去,等于开门揖盗。
是以,冯玉璋对于南征,名义上支持,实际上拆台。导致北洋军进退维谷,补给不济,战场上的失利,实际是战场以外的因素。
如果赵冠侯出兵,就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他不会替段芝泉卖命,也不会夺冯玉璋的地盘,对他的部队,冯玉璋不会有什么防范。再者,湖北王子春,江苏李秀山,或是赵冠侯老部下,或是金兰手足。江西陈秀峰,又一向为冯玉璋马首是瞻,借道运兵都不成问题。
之前把孟思远捧到交通总长这个位置的好处,这时也体现出来。山东需要火车及渡船,只要一句话,就可以优先调动。数百节车皮,以及自阿尔比昂雇佣的明轮船,立刻准备好运兵南下。
这次动员的,包括张怀之的省军第一师,任升的省军第四师,以及孙美瑶骑兵师,外加第五师下属李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