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冠侯冷哼一声“小徐这出白逼宫,唱的实在太凶了,老冯有些害怕,所以带着兵,就是防他的。歪鼻子做事,还是太失检点,都什么年头了,还玩兵变这套,这行为如同政变。结果老冯吓的胆子没了一半,不但带两个师,还把我也带来,才敢上任。”
陈冷荷故意一板面孔“哦?那这么说你是不想来了?是小女子强行把你这个大帅拖到房间里的是吧?你想去哪里,我放行。”
“这还用说?当然是想去我的女财神房里,让她再为我生几对双胞胎!”赵冠侯与陈冷荷嬉闹一阵,陈冷荷才道:“冯玉璋、段芝泉,这两个都是旧派官僚,行事作风实在不能与孙帝象先生相比。你之前没看到,段芝泉组织了公民请愿团,实际就是一群青皮瘪三。拿着棍棒包围国会,硬逼着议员通过对普宣战案,议员稍有不从,即以棍棒相加,实在太野蛮了。就像凤芝一样野蛮!”
她虽然自己没吃亏,但是一看到那些青皮,就想起向来不怎么讲道理的姜凤芝与孙美瑶,冲到自己房里抢丈夫的事也做的出,怒火大生。
“我们建立的共合体制,为的就是保证民权,他们这样搞,又比洪宪帝制强多少?黎黄坡不一定好,但是段徐用的这种手段,却着实太劣。加上黄坡下令解散国会,不少议员已经秘密出京,买舟南下。”
赵冠侯的情报网络对这个消息也有所掌握,他道:“孙帝象多半又要出来搞事情。本来南北和议初成,他这回怕是又要让国家不安定。他有没有邀请二哥二嫂?”
“不光二哥二嫂,连安妮都邀请了。几个议员想撺掇安妮一起南下,还用三国时候诸葛一门举例,说我们两个,一事于北,一事于南,不管将来谁赢,山东都不会吃亏。结果安妮只回了他们一句,我丈夫支持谁,我就支持谁,就把议员们顶回去了。二哥二嫂本来就对孙帝象搞宣誓效忠那套不满意,当年形同决裂,再加上黄长捷猝死,也让二哥心内生疑,两下不存在合作可能。他现在的精力都在修铁路,办实业,对于正直并不关心。所以,他们也不会动。不过,现在走的议员很多,议会未必凑的齐半数,这个国会开不成,我看冯大总统想要心想事成,也不容易。”
之前陈冷荷在松江办银行,与开府东南的冯玉璋少不了打交道。冯对于正元,虽然没有特别的照顾,但是该给的方便都会给,两下的关系算是过的去。山东会战期间,江宁虽然没有给予明确的援助,但也没有为难,算是严守中立,这个态度也无可指责。
经过数年商海沉浮,陈冷荷的棱角也磨下去不少,看待事物上,也多了几分客观。可是冯玉璋自江宁到京城一路作为,还是让她甚为不齿。
“现在泰西战争尚未结束,正是上天给中国的机会,我们如果抓住这个机会,就可以振兴经济,发展国力,追上那些国家的脚步。可是这需要我们有一个真正英明睿智的领秀才行。冯玉璋呢?看申报上说,他动身前收了门生和义子三十余人,每人收贽敬数千到数万元不等,又分别依金额委了要职,或县长或司长不等。这与前金时代,巡抚离任前放起身炮,有什么区别?这还是一个封建的封建大吏做了总统,我真怕他,成为第二个袁慰亭。”
赵冠侯笑着在她脸上又亲两口“这事啊,三哥比你烦。他到江宁,也想这么收一批干儿子,放一批位置下去。结果,这么一闹,他倒不好办了。至于说冯玉璋是好是坏,跟咱们无关,过好自己的日子,看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好。我这次陪他进京,不是白来的。我代表督军公会撑他的场,他就得给我回报。共合、交通两行,有什么需要大总统办的事,你只管说,他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我保证让他知道厉害。”
陈冷荷点头道:“我晓得分寸,你不用担心我的。我已经是做母亲的人,不会像过去那么任性,该考虑的事情,都会想清楚。可是,眼下共合的情形,真的要想个办法才行。照这么南北对峙,我怕早晚要出问题。”
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房门推开,却是安妮红着脸走进来。她虽然被赵冠侯收用,也在京里办了个小婚礼,但是在陈冷荷面前,自己把地位降为通房丫头,同样是小别,她可不敢抢陈冷荷的时间。见赵冠侯赤着上身,撩起幔帐,她的脸红的更甚,小声道
“徐秘书长在下面等,说是有事跟你说。”
“小扇子拜客,也不挑个时候。也无怪老冯一提他就讨厌,好了,你让他等下,我一会就去。”
冷荷却道:“安妮,你帮达令穿衣服吧……这个讨厌鬼,让他慢慢等好了。”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下面的咖啡换了三壶,赵冠侯才四平八稳的下了楼,徐又铮见他下来,连忙起身
“冠帅一路鞍马劳乏,铁珊来的不是时候,冠帅千万不要见怪。”
“见怪不见怪的,你左右也是来了,我还能把你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