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光华对苏文虎也很热情“苏连长,我知道你是大太太心腹,可是我说句话,你不要不爱听。大太太也就是随口一说,你现在去问,她未准还记得你是谁。再说,咱也不是出卖大帅,而是为了大帅考虑。就算将来大太太问起来,说不定还要夸奖你一句会做事,会做人。”
苏文虎点点头“是啊,罗营长说的有道理,跟扶桑人打是打不过的,就算打的过,这仗打的也没意义。我们犯不上和扶桑人拼光老本,注定亏本的买卖,不该干。”
罗光华走过来拍拍苏文虎的肩头“没看出来,苏连长这脑子很灵活么,挺好。人要想出人头地,就得有这活泛劲。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那就集合队伍,宣布易帜,把仓库全部封存,给扶桑部队使用。大家出点粮食,买个平安,这对谁都好。”
苏文虎看着众人,目光冷漠“罗营长,我苏文虎是个粗人,不认识字,不懂道理,更没什么活泛芝,你说的我听不懂。我只知道一件事,大太太说,要跟扶桑人打,那就打。谁反对大太太,我就弄死他!”
话音刚落,不知几时被苏文虎抓在手里的烟灰缸,就落在了罗光华头上。烟灰缸碎成几块,罗光华惨叫一声,头上已经见了血。可不等他抽出手枪,苏文虎已经紧紧抵住他,手中碎了的烟灰缸依旧一下一下,向着他的头上砸过去。
等到门外的护兵冲进来,就见到倒在血泊里的罗光华,以及满身是血,目光阴冷如同鬼怪的苏文虎。他翻着眼睛扫视卫兵“你们也想反对大帅,反对大太太?来啊!不怕死的过来,我看看,最后还能剩下几个!”
罗光华的贴身卫兵向前一步,朝苏文虎行了个军礼“苏连长,你做的不错,从现在开始,这个营归你指挥。不过你还是太冲动了一些,如果你晚点动手,我就可以知道,在坐的都有谁支持罗光华的主张。”
几名军官大吃一惊,罗光华的贴身卫士居然跟他不是一条心,而且他还有权力任命营长?那名卫士似乎看出众人的疑虑,冷笑道:
“我除了罗光华的卫士,另外一个身份,是山东社会风俗调查专员,大帅给我们下了手令,营级干部,我们有权就地任免,也有权就地正法!现在,保安营已经包围了营部,罗光华带的几个扶桑情报员,现在都被解决了。附逆士兵,已经被解除武装,投扶桑的路子断了,接下来,就只有拼命这一条路。你们刚才没说话,算是给自己留了一次活命的机会,接下来,好好干,否则的话……你们不会知道,有多少人为我们工作。”
几名军官脊背寒,罗光华的贴身卫士,都已经被社会调查科策反,自己身边,谁又说的好谁是对方的人,自己又能信谁?
苏文虎却不理会他们怎么想,从罗光华的尸体上摘下肩章,也不擦血,就这么拿在手里“从现在开始,我是营长。现在,我命令,立即组织百姓疏散,城内物资立刻装车转运……”
扶桑人庞大的军势,不可能猬集在一团前进,事实上,在完成龙口夺取战斗之后。神尾部下就分成了若干部分,几支轻军前锋,开始抄掠胶东各地。即使名义上打出攻打普鲁士的旗号,实际上,此来的目的是尽可能多的夺取地盘,这一点,所有扶桑军人都心知肚明。
战前占领的土地多一点,战后,共合就要多出血。吃到嘴里的食物,没有吐出来的道理,只要被扶桑军人占领,就不可能还回去。
将来共合想要把这些地方要回去,就得真金白银来换。而且换回去的,也只是土地,至于原有的物资,那注定属于皇军所有。
数支部队如同蝗虫,在乡野县城之间蔓延开来,向着指定的目标起进攻。对扶桑人军而言,广袤的胶东领土,就如tuō_guāng衣服的美人,等待着扶桑勇士驰骋。至于负责这些地区防御的鲁军,即使有龙口堡垒争夺战,扶桑军人也没把他们放在心里。
村庄冒着黑烟,空气中,充满焦臭的味道。烧焦的尸体,保持着斗拳姿态,这是标准的火灾死者的姿势。女性的尸体,并没有被焚烧,而是被悬挂在树上,或是插在刺刀上。一丝不着的尸体,就那么随着风晃来晃去。凶手们,在废墟上,胡乱坐着,将烤熟的家畜向嘴里送。
这些家畜,原本属于这个名为上河村的村民所有,现在,它们的主人已经尽数被害,这些家畜则成了袭击者果腹的口粮。
山东自赵冠侯做巡抚时,就积极对外开放,以外向服务型经济为主体,与洋人打交道很是频繁。到山东的洋人越来越多,乡村里,一样可以见到洋人,甚至还有小教堂。
对于洋人,百姓早就从恐惧变的习以为常,并不像曾经那样对洋人充满恐惧与敌意。即使宣传材料上,把东洋兵的凶残介绍的很详细,可是信这话的人不多。
扶桑商人乡民见的多了,也没见吃人喝血。想来东洋大兵的纪律恶劣些是有的,但总坏不过前金的官兵。都一样是人,总可以沟通,只要把军食供应充足,对方就不会害人。
比起东洋人,乡民更担心自己的庄稼。这要是误了农时,一年的生计就成问题。再加上山里的饮食起居,都不如自己的家舒服,这个村子的乡民还是决定,回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