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话,行了个礼,侧身向前走,脚步不自觉的加快了一些。可是刚走两步,其中一人就觉得腿上挨了一记重击,站立不住,一下子摔在地上。不等他站起来,一只脚已经踩在他的背上,随后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来“我不是宪兵,但是我就是要管这件事,你,被捕了!”
另一名士兵不想同伴遇袭,赶忙摘下步枪,可是枪只摘到一半,冷风袭来,耳门处劲风猛至,眼前一黑,人也倒在地上。“摘枪速度太慢了,肉搏训练不合格!一看就不是老北洋,训练水平太低!”
巷子里,又有几名士兵走出来,见到这里打架,立刻朝这边跑,边跑边摘下枪,可是刚跑到巷口,一群人已经幽灵般的出现在四周,手中皆持左轮短枪,对他们形成包围。
伏击者的首领是个满脸胡子的大汉,用手一摆“你们简直无法无天,全都给我捆起来。”
士兵中一人急道:“我是齐英齐团长的表弟,你们不要乱来,咱都是弟兄,有话好商量。要钱要东西,慢慢说,别动手。”
“齐斜眼的表弟?就算他爸爸也不成!想要行刺大帅,罪不容诛,给我捆起来!”
伏击者的身手,远比被伏击者高明的多,何况都以手枪遥指,让别伏者不敢妄动。片刻之间,皆以就缚,另外有人则冲到里面,把还排队等着的几个士兵也全都拖了出来。
这些士兵混身酒气,一闻就知道喝了不少,被捉之后,还在拼命挣扎着大喊“放开我们!凭什么抓我们!我们给钱了,不是强来的!”
汉娜冲进巷子里,不多时,用外衣裹着一个女人,从里面走出来,那女人走路已经不大利落,得扶着墙壁,披头散发,样子狼狈的很。仔细看去,正是方才拿着钱,跑向小酒馆的女人。汉娜走到巷子口,猛的冲向那些被绑的士兵,一顿耳光劈头抽了过去。
“十几个男人,一个女人!这些野兽,杀人犯!”汉娜一边咒骂着,一边用力的殴打。她的力气很大,一巴掌下去,当兵的嘴角就流了血,一路嘴巴抽过去,打的这些人全都面皮青紫,口鼻流血。
赵冠侯看着这些人,冷声道:“你们在江西怎么做,是归你们长官管的事,在我手下怎么做,归我管,江西的规矩不通用。我进城时下过命令,不许骚扰百姓,不许间因民女,犯律者,杀无赦!”
“大帅,我们错了!我们不认识大帅,冒犯您,大帅恩典!”齐英的表弟,跪在地上,大声的讨饶“大帅,我们没敢找民女,那是个出来卖的!她就是干这个的,我们给钱了。”
那名纪女哆嗦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汉娜走上前,丝毫不嫌弃,将她抱在怀里,小声的问着,一会转过头来,冷声道:“没错,你们是给钱了,可是她明确拒绝了你们这么多人。她只同意接待一个客人,你们一样是违背了她的意愿。”
赵冠侯朝霍虬做了个手势“带走!”
女孩和纪女,都被带到了县公署,和赵傥在河南送的那些一次性被褥住在一起。女孩洗了个澡,又吃了顿饱饭,虽然面黄肌瘦,却也算可爱。苏寒芝道:“我想,让她和咱家的姑娘做个伴。咱家几个孩子没有什么玩伴,就只能自己玩,等回了山东,就让她和大家一起玩。”
“一切都听姐的,你怎么说怎么是,既然要带到家里,那还是给她取个名字吧。”
苏寒芝笑道:“她自己取了。叫福满,说是要给咱家带来福气,报答咱的恩情。这孩子,人小心倒挺大,还知道报恩呢。”
说笑的当口,高升走进来回报,却是齐英上了门。齐英是李秀山这次援鲁部队的带兵官,算是李秀山嫡系。他天生斜视,报考武备学堂时,因为策论写的好,被破格录取,是以有个齐斜眼的绰号。
等到见面之后,他二话不说,先是朝自己脸上猛抽几记耳光,随后道:“大帅,卑职御下无方,请大帅责罚!我那个表弟,其实人不坏,就是多喝了几杯酒,就没了管束,胡作非为,冒犯大帅虎威,理当处置。只是请大帅念在他家三代单传,他又没娶亲的份上,高抬贵手,饶他一回。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将功折罪。我这预备了一百块大洋,赔偿给那个表子,就算是赔礼道歉。”
赵冠侯冷冷的看着眼前两个红封套“齐英,你大概是觉得,只是轮了一个出来卖的,不是良家妇女,?”
“卑职不敢。”
“不敢,那还是这么想的。我告诉你,你这么想就错了。在我眼里,没有什么表子或是良家妇女,老纪可以从良,良家妇女也可能下水。纪女和名门闺秀,都有选男人的权力,她不想要,就不能强来,否则就得挨军法!”
赵冠侯边说边站起身来“天下的兵有几等,最劣一等,对外如羊,对内如狼;高一等,对外如狼,对内也如狼,美其名曰血性;我的兵,对敌如狼,对内如羊!打可以还手,骂不可以还口!至于糟践妇女的事,谁做谁死。我们面对的,是十几万关中刀客加上白狼,有的,就是这两万弟兄。众寡悬殊,以客犯主,都是兵家大忌!所能依靠的,就是民心!你表弟或许冤枉,或许有苦衷,可是对不起,他撞到了枪口上,不杀他,以后就会有人有样学样,让陕西的百姓觉得,我的兵和刀客没区别。那样,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