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此,话锋一转“不过,也有些事,得向大家解释解释。报纸我也看了,说来奇怪,我向来不搞报禁,山东一省,官民报纸加上洋报,有十几份,可是最近几天,就只能买到一份,这就太奇怪了。再者,上面的消息,就更是胡言乱语。除去说我死了以外,山东抵押之事,也一样是子虚乌有。我在这里说一句,朝廷绝对没有这个安排。就算是有,也实行不了,只要是我在这个位子上一天,就不会遵从这样的乱令,大家尽管放心。山东原来是什么样子,现在就还是什么样,将来只要我在,也依旧会保持原状,不会变天!”
台下,有人带头鼓起掌来,还有人说道:“我就说过,那报纸上面写的东西信不得。有赵宫保在,咱们山东,就落不到洋人手里,有了这话,我们就放心了。”
赵冠侯又道:“还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淮上的强盗,想要到山东来就食,但是一入省境,就为我北洋第五镇一标又第二混成协挡住,现在已经大败亏输,光是俘虏就抓了他们四千多人。土匪残部退回淮上,不敢正视山东,河南的趟将们,本来想趁火打劫的,这下也都缩了回去不敢送死。这些强盗,伤不到咱们山东一根寒毛。”
霍虬不知从哪冒出头来,大声道:“我们山东新军,全都服从大帅指挥。大帅一声令下,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刀山火海,不皱眉头。区区一群草寇蟊贼,又怎么当的起一击?”
赵冠侯甫一到场,连续发布几条消息,全都在透露同一个信息,自己对山东,有着绝对的掌控能力。只要自己还在山东任上,就可保佑山东不受兵灾侵扰。
场内代表,聪明人远比糊涂人多,举一反三,自然想的到,如果他不在任上,则万事休提。何况现在警查、消防队到新军乃至防营的态度已经很明确,部队完全支持赵冠侯。架在外面的大炮,也是个很有力的证据,提醒着大家,现在身家性命还都操在被人手里,不可轻举妄动。
孟思远忽然道:“冠侯,你的身体好了,这便是最好的消息。之前,我一直担心你的伤势,想到医院里看望,却被护兵阻挠进不去。到后来误信谣言,这就不必提了。刺杀你的凶手,可曾问出底细?有人说,枪手里面的衣服,似乎是王府护兵的打扮?”
毓卿接过话来“二哥,您大概是搞错了,这话是谣言,不能信。那两个刺客被拿住之后,就自尽了,不曾招出什么人来,也自然不知道,是哪一路的人马。倒是当时另外两名刺客,全都给拿住了,其中一个已经招认,自己就是葛明党,是什么兴中会别动队的。这刺客啊,我看多半还得应在兴中会身上。”
赵冠侯道:“毓卿,这一案还没有定案,不要过早下结论。二哥,这事我不提,是因为没有切实的证据,说是谁派的刺客,都不稳当,不过王府之说,实属无中生有。那两人怎么看,也不是王府的差官。”
孟思远道:“既然你的伤没什么关系,那就太好了。其实从山东自制军正府一成立,我和泽翁想的都督人选,就是四弟你。现在正好旧话重提,我提议,推举你为山东自制正府第一任大都督,山东的财、政、军权皆归你掌握。其他人辅佐你,咱们一起把山东建设好。”
赵冠侯摇摇头“我说过了,我今天来是来护场的,不是来砸场的。所以,不管大家最后怎么选,我也不会干涉,山东是否自制,由各位公议,我只听,不干预。不过作为山东巡抚,我想我也有说话的权力,我在这里表一个态度,山东自制,我不赞成。”
他这话一出,与会者忍不住又议论起来,孟思远道:“冠侯,你先不要把话说的太满,具体的条件,我们可以磋商。或许大家的口号有太激进的地方,这个可以慢慢商谈,总是要事在人为……”
“二哥,我不是这个意思,赵某几年前,不过是津门街面上的混混,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已经心满意足。什么名爵俸禄,我都不贪图。如果父老乡亲们,都支持山东自制,我回乡务农,也无话说。我反对山东自制,也不是出自我一己私心考虑,而是为了山东,至于道理,就摆在这,说出来,让大家来听一听有没有道理。”
他扫视了一眼会场“众位原本想要山东自制,是误信了假消息,这一节不必多谈。我们只说是眼下的情形,兴中会的人,喜欢讲道理,我没有那么多道理可以讲,我喜欢讲实际。咱们山东这两年的日子比前些年富裕,靠的是什么?丝鱼路矿,卖丝,就离不开销洋庄。卖鱼,则离不开与外省贸易。如果现在我们自制,朝廷必发官兵来剿办。我不提胜负,只说一点,打仗就要花兵费,就要死人。军饷要摊派地方,征兵就要山东子弟去送死。再者,朝廷一旦开兵,必然会封锁我们的贸易,洋人未必支持我们自制,一旦到时候洋